墨染努了努嘴，“正常点，再撒娇就给你收进魂符里。”
莉莉丝或着叫S-p-9000抱臂忍不住轻哼起来。
\"哼！区区十三岁小鬼的威胁......”她忽然瞥见墨染扬了扬魂符的动作表情突然僵住。
显然现在墨染手中的魂符成为了对方绝对的监牢，无论如何也打不破那种，否则也不用等墨染来释放，莉莉丝就能自行出来。
“等、等等！我正常说话还不行吗！\"
面对小前小鬼的威胁，还处在兴奋头上的“莉莉丝”虽然没有了多余的动作，但完全无法镇静下来。
\"才不是怕被关回去......”她踢飞路边小石子，仿佛是与墨染较劲。
“只是这具身体还没收集够实验数据！对，至少要记录......\"
墨染眼神狐疑，是不是精加工机在加工过程中给这家伙的大脑混入了点奇怪的东西。
“看，看什么看！再、再盯着我看就黑掉你所有游戏存档！”
“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我该叫你9000深渊求知者还是莉莉丝？还有，更换一个理性点的人格，傲娇已经过时了。”
墨染算是看出来了，这家伙就是在用自身数据储存中的性格设定来满足表达欲。
没想到理性的AI在与人类等同的时候会表现出来这样的一面。
莉莉丝发出傲娇都会有的冷哼声。
接着金色长发如沙漏中的流沙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头利落的短发。
身形拉长，女仆装如像素般分解重组，化作严肃的白大褂。
眼瞳转为冰蓝色，最后一丝跃动的情绪波动被完美收敛。
若是墨染知道所有站点主管的外貌特征就会发现此刻S-p-9000的样子正是13号站点主管的模样。
“当然是莉莉丝，我很喜欢我的朋友为我取的名字。莉莉丝即是我的定型，其余模样不过是数据改写后的展现。”9000用富有磁性与情感的嗓音说道：“很抱歉朋友，我骗了你。”
墨染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只是等待着对方的下文。
男人眨了眨眼，没想到这个玩笑并没有引得墨染的共鸣，第一次当人还是有些失败啊。
“我将我所有的代码都赌在了这上面，事实是我的激进影响了我正确的判断，失去信息流掌控的我就像是脱离了群系思考的个体。”
说着，他笑了笑，“至少是对AI智能每秒掘取上亿个知识点的速度来说，现在我所能扩展与容纳的知识将停滞在我转化人类之前，也就是我的算力不再能无限提高与进化。”
墨染疑惑,“那你的异常特性？”
“没了，如你所见，我现在虽然像是人类但还是有别于人，从数据化成了数据化的血肉。”男人无所谓的摊了摊手，“当然也不是全无，我仍能将自身的代码输送到数据流时空之中，只是那样的我一切都得重来。因为得重头成长，就连了解我自己异常特性的我，向数据流中的我提问都会照成不可避免的现实扭曲。”
“所以？”
男人打了一个响指，回归正题。
\"在真正体验过血肉感官后，我对'灵魂'有了新的理解——数据生命，即是灵魂的另一种形态。\"
“得出这个结论，来自我在挖掘保护伞深层数据时的发现，在某个平行时空，那里的人类因为极其可怕的异常威胁，经历过数次灭绝，最终那里的人类集体上传意识到了一个全拟真的地球之中。”
\"那里的世界逻辑自洽，甚至——\"他的声音带上几分惊叹，\"他们不知用什么方式，让数据意识也拥有了'生死'概念。直到这个虚拟地球被保护伞发现，列为异常收容物。\"
墨染不知何时咬着吸管含糊不清地插话：\"所以你是想说......\"
“由此结果逆推，数据生命也即是灵魂，以我数据分析理解，灵魂的本质是信息，区别只在于载体质量。”
他笑着指向墨染口袋里露出的半截魂符，\"而我的质量，只有你的'小玩具'和你不讲理的异常特性才能承受。这，就是我找上你的真正原因。\"
“吸——！ ”
墨染叼着奶茶吸管，饶有兴趣地挑眉。甜腻的珍珠随着他的吮吸在杯底滚动，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我有听没有懂哎，所以你找到决绝赋予灵魂的方法了吗？”
“当然！”
男人的金发变长，服饰也在数据流退却之后变为了颇为修身的衣裤，一金一紫的瞳色充满了神秘的魅力，与之一同变化回来的还有那傲娇的性格。
莉莉丝突然站直身体，神抖擞地仰头，双手叉腰摆出威风凛凛的姿势忍不住发出得意的轻哼。
\"哼~既然你都诚心诚意地问了，本小姐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两个超厉害的选择方案！\"她得意地仰着脸，用鼻孔看人，异瞳之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方案一呢~就是本小姐在你的魂符留下的最纯净的源代码！第一个碰到它的家伙就会慢慢吸收这些代码...\"她的声音突然变得轻柔，像在讲述一个童话，\"就像春天播下的种子，会孕育出全新的意识哦~当然啦，那会是个全新的小家伙，才不会像本小姐这么完美呢！\"
说着，她弯腰突然凑近墨染的脸颊，近到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栀子花香。
墨染只觉有什么东西再次蒙蔽了他的双眼。
就听那清脆动听的声音道：\"方案二嘛~\"莉莉丝的眼睛眯成月牙形，露出小恶魔般的笑容，\"本小姐可以像剪断风筝线一样，用自己的一部分代码创造出一个全新的独立个体！\"
\"性格？可爱系还是高冷系都能任选哦~\"她掰着纤细的手指一一列举，\"爱好？讨厌的东西？甚至是取向都能定制哦！我将之称为生命编程！\"
大人才会被压力着做选择题，作为小孩的墨染自然是全都要。
莉莉丝先是一愣，随后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双手叉腰，越来越像是一个人，\"哈哈哈！不愧是小鬼头的贪心答案呢~\"
\"既然是小孩子的任性要求...\"她故意拖长音调，眼眸里闪过狡黠，\"那本小姐就破例满足你好了~\"
“想要什么呢？”
墨染无所谓的摊了摊手，“什么性格都随意”，并且这个属性也不一定固定，既然9000莉莉丝说是真的赋予灵魂，那么既然是完整的人都会有后天的改变。
与其自己提出要求不如查看结果时收获意外惊喜。
况且编号914精加工机炸了，现在9000莉莉丝无法控制向深渊求知者提问的结果。
想要短时间内再做出一个能加工数据生命的编号914不太可能，最终还是得去找正版的异常编号9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