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之语回家过后,雷厉风行接替了关父的职务。
他在被迫清剿自己见不得光的生意后,商行内的话语权就比不得关之语了。
最后只能“自愿”离职,让位给自己的大女儿。
关之语到底是念着父女情分,没有赶尽杀绝,而是将他和几个姨太太安排住在了一栋小洋楼里,每个月给钱,足够他们过普通人的生活。
她之所以毫无反抗让关父把她支开,就是存了借机正式夺权的心思。
只是这件事在关雎雎故意操作下,引导何云尘插手后,加速了进度。
谁都不知道其中她的手段,关之语一见到妹妹,更是心疼抱着人哭:“姐姐对不起你,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你别怕,以后再也没人敢欺负你了,我去找他要回婚书和信物,你以后想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
“姐姐别哭,我没事哒……”少女拍着她的背部,一下一下安抚,一时之间不知道谁是姐姐,谁才是妹妹。
在外面多么雷厉风行的关之语,一见到妹妹竟然第一件事是哭。
傅嘉初坐在一旁如坐针毡,觉得自己有些碍眼。
关之语哭完,眼神一变,锐利扫过一旁的青年,上下打量。
“雎雎,这就是你喜欢的人?”她嗓子沙哑,却透着一行之长的威严。
傅嘉初怕区区商行的行长吗?
当然不怕,但她是关雎雎亲姐啊!
他正襟危坐,礼貌微笑:“姐姐你好。”
“我和你差不多大吧,还是和外人一样,叫我关行长吧。”
“姐姐……”少女撒娇摇着女子的手臂,嗔怪看了她一眼。
关之语刚架起的气势,瞬间没了支撑,无奈点了点她鼻子:“你啊……”
“姐姐,婚书的事情,爸爸怎么说?”
“我无论怎么威胁或者让利,他都不给。”关之语叹气。
关父搬走前,关雎雎找过一回,没找到。
如今人走了,自然也是把东西带走的。
她脸色有点凝重。
心中不由得有些着急,“姐姐,那你还记得信物和婚书长什么样子吗?”
“实在不行……我们伪造一份。”
关之语惊呆,愣愣看着一向乖巧的妹妹,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心中不由得对傅嘉初这个带坏妹妹的人投去一个没好气的眼神。
傅嘉初:……
微笑以对。
嗯,都是我的错,她永远都是善良的白天使。
“这件事……先缓缓,我再试试看能不能拿到。”关之语安抚妹妹。
关雎雎垂眸,掩下眼底的色彩。
她知道,关之语拿不到的。
因为她一直都对关父怀有那点父女之情,无法真的下狠手。
不然一旦用点硬手段,以关父那个软骨头的做派,早百年交底了。
她面上听话,说等姐姐消息。
转头偷偷伪装好,去了一个帮派势力。
“别弄死了,我只要婚书和信物的下落。”少女坐在赌桌上,脚下一地哀嚎打滚的打手。
帮派的老大看着她手里的枪,跪在地上磕头:“保证完成姑奶奶的任务……”
傅嘉初将枪放回腰间,扔下一袋银元。
帮派老大忙说不用。
他瞥了男人一眼,那个眼神怎么说,很淡很冷,仿佛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蝼蚁杂碎。
“钱货两讫。”
他和少女同款黑衣黑裤,站在一起莫名和谐默契。
少女笑着接过他的话:“概无干系。”
她慢悠悠踱步到光头刀疤男人面前,黑色面纱上的眼睛笑眯眯的,“不要说出去哦~不然……”
“死光光呢。”
男人轻笑揽住她腰肢,拉回怀中:“别离那么近,脏。”
二人离开,帮派老大瞬间吓瘫过去。
他就是个小头头,帮派也不大,怎么惹得起用得起军方枪支的人啊!
只能听话照做。
傅嘉初带着人回到车旁,守在外面等她换好衣服。
夜间寒风撩起他的衣摆,有些冷寒。
车内衣服的细细簌簌的摩擦声音,却让他身体发烫。
真好。
又和她一起做任务。
他此刻不由得想起之前被迫和她分开日子。
每时每刻似乎都很难熬。
喜鹊……呵,最烦人的家伙。
他眉眼淡淡,路灯打在他半张脸上,气质清澈洁白,宛若一个留洋归来的富家学者,带着一股独特的韵味和疏离。
车窗被敲响,他立即回头,凑近车窗,什么都看不见,他询问:“好了?”
“好了。”她声音响起。
傅嘉初拉开车门坐进去。
刚进去就突然被香气袭击,他伸手抱住她满怀。
入手光滑细腻,让他瞬间僵住。
“学长,换衣服到一半看到你,突然不想穿衣服了……”
她轻佻开口,捧起他的脸颊,低头吻住他的脸颊,“真好看……”
傅嘉初微笑,直接将人搂住,“嗯,那就不穿……”
“……让你看个够。”
他反客为主,吻住她的唇。
轿车在路边停留。
他们在里面相拥。
外面的冬日细雪落下,灯光下氤氲出白雾。
车厢内温度上升,也慢慢升腾起雾气,偶尔被手指划过,落下掌印,大咧咧停在窗户上。
热汗滴落,他抱着她,少女舒服躺在男人怀中。
“拿到婚书和信物……就离开?”他在她耳边询问。
“不……”她玩着他的手表,将自己纤细的手腕套进去,还多出一大截。
“我爸爸可不傻,他之前就被何云尘这个晚辈压着,很没面子,如今又被我这个不孝女派人揍一顿抢婚书,你猜猜——他会怎么做,才能报复我们两个人呢?”她仰头轻笑,眼里都是玩味。
傅嘉初简直欲罢不能,低头又是贴近亲吻,湿润的吻从眉心到唇部,再慢慢往下。
“要是失控了……你怎么收场?”
“嗯……那就一起完蛋吧~”
她笑着扯起他的头发,盯着他:“反正学长不会不管我的,对吧。”
“大不了就带我回傅家嘛~”
回傅家?
傅嘉初想到那个恶心的家,看着一脸坏心思的人儿,认命低头:“成吧,都听你的,独狼同志。”
“嗯呐,真配合——兔兔同志。”
“……”
“能不能别喊我代号?”他咬紧后槽牙。
“呵,果然男人床上床下两个样子,你刚刚还缠着我喊你唔——”他低头堵住她不饶人的嘴。
清晨的光洒在临海城的街道,停了一夜的车,离开了街道旁,只留下没被雪覆盖的车位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