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雎雎第二天起来,就看到镜子里脖子上的红痕。
她蹙眉将脸凑近镜子,手指划过痕迹,“奇怪……”
她疑惑看了许久,最后也没明白是什么东西。
“睡觉的时候压到了吧……”
季若墨神色淡淡,看着少女傻乎乎的样子。
真蠢。
而他厌蠢。
【净化程度:0.01%】
关雎雎用东西盖住脖子的痕迹,然后走出去吃准备好的早饭。
看着桌上清淡到几乎没有味道的早饭,她微微皱眉,看向在厨房的厨师。
“你好,我想换一份早饭。”她有礼貌道。
可是厨师宛若没有意识的机器,冷漠开口,“不行,请关小姐吃完。”
她被拒后明显一愣。
在家里王姨最是疼她,几乎每天都会问她想吃什么,然后在不破坏营养表的情况下,给她变着花样做好吃的。
她微微咬住下唇,神色落寞拿起叉子,然后将白得毫无食欲的面包插起,吞咽。
好干啊,还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呕~”她越嚼越感受到那股奇怪的味道在口腔里爆发,忍不住后直接吐了出来。
“咳咳咳——”她眼角微红,沁出泪花,可怜的模样,却只换来新的面包。
“请关小姐全部吃完。”厨师机械开口。
“能不吃……”
“不行!”厨师将盘子里的东西推到她面前,大有一副她不自己吃就要强塞的节奏。
她只能强迫自己把东西全部吃完。
“呕——”她实在是塞不下了,这种又难吃又干巴的东西,对她一向娇生惯养的胃来说,简直是灾难。
她刚吐到垃圾桶,新补充的食物就送到她面前。
“我不吃了!”她红着眼眶,生气看向男人,“我才是公寓的主人,你应该听我的!”
厨师仿佛听见什么笑话,面无表情的眼露出讥笑,“请小姐吃完,这是你父母的命令。”
关雎雎一愣,眼神闪过泪意。
他是在提醒她,她不是主人,她的父母才是。
“我要找爸爸妈妈……”她挣扎道。
厨师脸色阴暗下去,端起盘子,直接送到她唇边。
冰冷的刀叉抵在她唇齿间。
“吃完。”
她眼角滑落泪水,无措极了。
季若墨藏在镜片后的眼神冷了点。
真是娇气。
他怕刺激过头,给厨师送去命令:“今天就这样,后面再慢慢加量。”
厨师听到后,直接把盘子收了回来,在少女不解又害怕的眼神下,收拾干净所有食物,然后离开了。
关雎雎等人离开,才松了口气。
她想去找父母,可是走的门口却发现自己出不去。
脸上血色刹时褪去,她踉跄后退,跌坐在地上。
“不对……”
她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放我出去!”她气恼对着门口大吼。
可是空荡荡的公寓里,只有她的回声,再无任何人的声音。
季若墨关掉了监控画面,然后穿上白色大褂,去了自己的实验室。
后面会发生什么他很轻易猜到,已经没有观察的意义了。
他现在要去将昨天提取的少女血液进行解析。
关雎雎哭累了,就直接睡在沙发了。
等再次新来,就看到一个高挑的男人背影。
旁边的椅子上有一个洁白的大褂。
男人挽起了黑色衬衫袖子,在厨房里做饭。
她眨了眨还很迷糊的眼,觉得这个人不太像白天的厨师。
他的背影有种孤寂和冰冷的色彩,昏暗的开放厨房,唯一的灯光打在他身上,反射光宛若幽夜的暗芒。
腕上的手表将他修长白皙的手指衬托的如上好的工艺品。
男人的一举一动都赏心悦目。
他似乎察觉她醒了,却没有结束手中的工作。
等把饭菜放到桌子上,他随意擦拭手指间抬眸,幽蓝的眼眸如冥火一般,“过来,吃饭。”
“你是…新来的厨师吗?”少女眼睛还是很肿,白嫩的脸庞透着丝丝忧郁,浅灰发丝间的兔耳无力耷拉在脑后。
季如墨没有回答,而是拉开了椅子,视线凝在她身上。
她迟疑一会儿,还是走了过去。
早上的厨师给她心理留下了很大的阴影。
关雎雎刚坐下来,就发现男人也坐在了对面,一副要一起吃的样子。
嗯?
她视线落在色香味俱全的晚饭上。
因为睡过了午觉,导致她现在很饿。
她看着男人夹起一块黑椒牛肉,抿了抿唇,也跟着夹起来。
看到他放在嘴里咀嚼后,才送入口中。
嗯?!
好次!!
经历过早上的摧残,她现在觉得眼前的食物简直是人间至味。
男人每夹一道菜,她就跟着吃一道。
到最后,她把桌子上的菜几乎全都吃了一半,才揉了揉鼓起的小肚子,放下筷子。
男人等她吃完后,放下了手中的电子平板,反盖在桌面后,拿起围裙系上,收拾餐桌的残局。
关雎雎看到他走进收走自己的碗筷,全程安静坐在位置上。
公寓只有碗筷碰撞和水流冲洗的声音。
“那个……”
“去洗澡,然后下楼抽血。”季若墨背对着她,声音清冽。
“为什么要抽血啊?”她不解,脑海中想到了李泽舟的话。
抽血有一次就有无数次。
她已经察觉如今自己的处况大概是大哥最担心的情况。
男人又没说话了。
关雎雎兔耳摇了摇,然后纠结般弯起来,绕住了发丝。
“我不喜欢话说两遍。”男人转身,蓝眸寒冷的眼神投掷在她身上。
“如果不想遭到今天早上的对待,你应该听话。”
这是他说的最多的一次话。
少女胆怯看向他,最后还是走到自己房间,洗漱。
这次她没有盖住摄像头。
朦胧雾气在浴室内缭绕,将发育良好的少女躯体映得有些涩意。
季若墨放下手中的红酒,就算看到这样的美色,脸上也没什么太大表情,仿佛看到的不过是手术台上的尸体。
毕竟他的实验室里,人类残肢裸体随处可见。
关雎雎拿起白色毛巾,擦拭卷发。
奶白色的吊带睡裙,湿漉漉走出了房间。
一出来,就对上男人抬头的目光。
她脸颊瞬间绯红,将手环抱住胸口,正准备回去披上浴袍再出来,男人命令的话已经说出口——“过来。”
她在羞耻和害怕间,慢慢踱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