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易行感到一阵不自在,但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竟然不敢说出他和阿萝的事。
就像这些年偶尔的通信一样,他一次没敢提起阿萝的事。
尽管他已经全然相信,她以后会跟太子在一起,也从没有想过在信里说这件事。
朝云纳闷地看向刘易行,“真的吗?他可不像这样的人啊。”
阿萝心下一慌,生怕对方发现什么,放下茶水道:“奴婢可不敢说谎。”
朝云问:“你一直跟在将军身边服侍?”
阿萝垂了眼眸,一方面表示恭敬,一方面是防止对方看出破绽:
“是,奴婢是将军剿匪时救下来的,于是跟随将军服侍左右。”
说完她就退下了。
人走后,朝云笑话刘易行:“刘易行,你在家里可是不让丫鬟伺候的,身边都是小厮,现在怎么改了脾性了?”
那一瞬间,话堵在刘易行的胸口,憋得他难受。
“我……”
“将军!”忽然有人来报,打断了两人的讲话。
“什么事?”
“乌军又来攻城了。”
朝云很惊讶,“他们不是正拉肚子吗?”
侍卫说:“他们还在有新人补充进来,且似乎已经找到了新的水源。”
朝云抬眼看了下天气,已经变冷了。
秘密武器运过来,好需要一些时日。
她心里已经琢磨好了一个备选计划,昨日已经同太子商议过,看来眼下不得不先上备选计划了。
“我有一个计策,需要你们配合。”她说。
于是刘易行叫来李炳,三人一起商议。
如今城墙已塌,他们基本上算是暴露在敌人的铁蹄之下。
万一对方发现他们的炸雷只有区区数个,用完了就没有了,那他们可就危险了。
“所以我的想法是,在敌人发现之前,先用炸雷震慑住他们,逼他们退军几百里,这样就有充足的时间等后方兵器运来了。”
刘易行说:“光靠你一个人,怎么行呢?你单枪匹马,不可以过去。”
朝云说:“我现在手里还有六枚炸雷,可以分给六个人,六人向前冲锋,前后左右地放炸雷,你带着大部队在后面追赶,让乌军以为你们手里都有炸雷,这样他们一定吓得往后退兵。”
刘易行和李炳都点头同意,李炳毛遂自荐要做六人冲锋战事,朝云也要算一个,刘易行只好另外又点了四个可靠之人。
准备完毕,天快亮的时候,刘易行等人带兵出城迎敌。
乌古斯沉住气,他这些日子不断号召兄弟们,胜利就在眼前,就算是天降大雷,也不能阻挡他们的步伐。
“只要咱们赢了,子孙后代都将过上丰衣足食的日子。”
这句话让无数乌军将士视死如归,跟着他继续踏上攻城之路。
李炳作为先锋率先上前叫阵:
“你们这些不怕死的,还敢来犯,今日定叫你们葬身沙场。若是识相,不想与家人天人永隔的,就麻溜地转身跑回家去,爷放你们一条生路。”
嗖!
一支利箭擦着李炳的耳朵边过去。
“大爷的!爷真是给你们脸了,还敢射我,今天不叫你们炸得脑瓜开花,我就不叫李炳!”
他一人单枪匹马往前冲,本以为对方会出一个前锋跟他对打,没想到乌古斯直接下令大军向前冲锋攻城。
李炳麻溜地调转马头朝后跑。
朝云见状,带领其他四人迎上前去,刘易行率领大军紧随其后。
朝云边跑边喊:“按照我教你们的法子,计算好时间,点燃后扔出去,不要在手里炸了!”
她先点燃手里的,数了秒数,奋力朝对面敌军扔去,正好在落入敌军阵前爆炸,冲散了一大片乌兵。
“哎哟——”乌兵哀嚎阵阵,马匹都受惊了。
乌古斯奋力大喊:“乌敕勒国的勇士们,就算前方是地狱、是火海,为了子孙后代,也要往前冲!”
“冲啊!”乌兵冒死冲锋。
李炳紧随其后又扔了一个炸雷,“不怕死的尽管往前冲!”
乌兵再次受创,但炸雷的威力范围到底有限,后面未受伤的照样往前冲锋。
其他四人也一个接一个准备扔炸雷,第三个炸雷扔得比较远,直接在乌军的后方炸开,更像是老天降雷了。
“干得好!”朝云大声称赞。
眼见乌军气势越来越弱,虞军胜利在望。
此时意外出现了。
第四个扔炸雷的士兵,点燃火线后有些慌张了,一个手抖,没扔出多远,扔到前面朝云等人旁边了。
朝云和李炳没来得及反应,一声爆炸,两人双耳轰鸣,一阵天旋地转,都从马上栽倒下去。
乌古斯见此天赐良机,大喜:“活捉此二人!”
朝云和李炳昏睡着被敌军捉了去。
刘易行在后面着急猛追,身边有将士制止他:“将军,大局为重,太子还在后方坐镇呢。”
乌古斯见好就收,很快收兵回营。
他极为兴奋,根据这几天的打探,他相信江朝云一定知道炸雷的秘密。
老天助他!
李炳醒来的时候,正被绑在木柱上,口干舌燥,一口水都不给。
转头一看,江朝云已经被打得遍体鳞伤,乌兵还在鞭打她,逼问炸雷如何做。
朝云体会了一把严刑逼供的滋味,每一次她快要忍不住的时候,都幻想自己只是游戏玩家,灵魂过来体验一把,并非真正这个世界的人。
李炳嗷嗷大叫:“要打打我,别打她!”
乌古斯这时笑盈盈地走来,对朝云说:“江姑娘,好久不见,你跟我说,乌延城地下有宝藏,那里果然有,你真是神机妙算。”
李炳瞬间哑然,扭头看向朝云,又对乌古斯破口大骂:
“你胡说!”
乌古斯笑道:“我可不是胡说,她告诉我乌延城的秘密,我答应迎娶贵妃和亲,这是我们之间的交易,不信你问问她。”
李炳再次看向朝云,她没有一点辩驳的意思,李炳不可置信:
“江朝云,原来你竟然是叛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