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尝试一番,给封卫国一个交代。
他想结婚大概是想疯了,明知她的年龄达不到要求也要她来试试;大概她也疯了,居然纵容他的行径。
段所长坐在桌前一时间没搞明白她的心思。
只是,简简单单的来走个过场?
还是,她受了威胁?
越想,段所长越是坐不住。
不行,他得去问问。
段所长急匆匆走出办公室,走出一段路便见江妙善正在往办公区域走,他扬声喊住人。
妙善回首望去,眸露疑惑,“段所长?”
他来干什么?
“江同志,正好你还没走远。”段所长疾步上前,双眼带急切的打量着江妙善,“江同志,你回去一趟,一回来就递交结婚申请,你告诉我,你是自愿的吗?”
她不是自愿还是是被迫的?
妙善挑眉,不置可否。
“段所长,您怎么这么问?”
段所长道:“要不然,你为何突然递交申请。”
“我递交申请是因为我愿意跟封卫国结婚,没有其他原因;您不会是想歪了吧?”
段所长这个人真不错,对他管辖下的研究员这么关心。
“你真没被胁迫?没被骗?”段所长不确定的问道。
妙善摇头,“真没有,我们是双方见过长辈后决定的,双方长辈都知道。”
段所长松了口气,一想到不能看封卫国那个拽的二五八万的男人笑话,心里又憋气一口气,不上不下。
不过,她顺遂也好。
“没有就好,我就是担心你受骗,遭胁迫;毕竟,封卫国的家世你是知道的,不用我多说。”真要做点什么,还真说不好。
妙善听后展颜一笑,“谢谢段所长关心,我和封卫国真的是出于你情我愿;只是,我的年龄达不到领证结婚的要求,这事儿得往后推一推了。”
“行,一年后你要是还愿意再提交一次申请。”
段所长放心的回去了。
妙善回到办公室,先给封卫国去信一封,随后再次投入到研究项目里。
她的图纸画出了七张,却只做出了两张,之后她的一年她全身心投入到轻武器的研究之中;掌控着研究进度,平时该下班下班,该吃饭吃饭,绝对不熬夜不加班,可是她的成果却惊掉人下巴。
截止1959年上半年,她已经出了三项最新成果。
微型冲锋枪、狙击步枪、无坐力便携式发射器。
每一样在当前皆是令人膛目的研究成果。
无坐力便携式发射器一经出现便应用到了战场上,此发射器一经出现便是全场硬控,战士们可以随身便携,榴弹也被妙善精简到了一个两斤左右,更是大大提升战场应变能力。
她在开始第四个项目之前给家里去了封信。
江家人接到她的信件,读过信上的内容后,江横平和姜红便忙了起来。
江老爷子和江老太太守在家里。
夜里。
江老太太坐在床边怎么也睡不着,“老头子,你说妙善写信回来让屯粮,我们要囤多少?”
江老爷子回忆儿子念信时的内容。
妙善只提了一句,屯粮。
虽不知她的用意,但他们对她的了解,必定有大事发生。
最近的年景确实不对劲。
“尽管多囤就对了。”已经有了干旱的迹象,且,今年大队开始吃集体饭;一个个造饭造的太狠了,大队的粮食恐怕经不住这么吃。
思来想去,江老爷子觉得还要囤。
“我去找老大说说。”江老爷子起身披上衣服出去了。
江老太太心里不踏实,也跟着走了出去。
江老爷子把江横平叫了出来,父子二人站在院子里商量事儿。
“老大,你最近屯了多少粮食?”
江横平心下一顿,没说实话,“只买到五百斤。”
其他粮食他没拿回来,而是藏到了山里;他知道女儿不会无的放矢,山里那处山洞位于深山,是他在小时候偶然之下发现的。位置隐秘,附近藤蔓密布,这么多年也没第二个人再发现。
爹娘不止他一个儿子,也不止一个孙女,他得留好后路。
十七年前的事情,终究让江横平看清了老两口的本性,无法全心信任他们。
江老爷子双手负于身后,沉吟道:“再多买一些,明天我去找你二弟三弟,让他们悄悄屯粮;这事儿不能再让别人知道,你和你媳妇儿说一声,不要拿去外面说,她娘家也不能说。”
“爹,我媳妇儿有分寸,倒是老二老三家的那两个;一个嘴上没把门的,一个嘴上没句实话的,你和娘多防着点儿。”
依照江横平的意思,就不该跟老二老三说。
一旦说了,老二家的、老三家的也就知道了;他家闺女只让屯粮,又没说原因,要是他们觉得不该屯粮又是一场麻烦事儿。
烦人!
江横平对两个兄弟的感情已经很单薄,看在老两口的面子上维持着面子情罢了。
江老爷子心生犹豫。
老二、老三家的媳妇儿确实不是个能担事儿的。
江老太太愁眉不展,三个儿子都是他生的,偏心是有,想让他们其中一个人死的念头是真没有过。
“老大,那你说怎么办?”江老太太问道。
江横平也没更好的办法来解决这件事,只道:“爹去和老二老三说一句,要是他们不听,事后真出了什么事儿也别来找我们家;我家有三个儿女要供,没能力帮其他家。”
“你的意思是不管他们了?”江老太太脸色变得难看,“你们是兄弟,本该相互帮扶。”
互相帮扶?
江横平嗤笑,当初还没怎么着呢,老三就能算计全家;算计他闺女,甚至他的两个儿子。
时隔十七年,真以为他忘了当初那些膈应人的事儿?
想的可真美。
江横平盯着江老太太看了好一会儿,把老太太看的浑身不自在才挪开目光。
“娘,您想我怎么管他们?摁着他们的头屯粮?还是等他们没粮食了把家里的拿出来支援他们?亦或者,我们大房都别活了,只要顾着二房三房就可以了,是吗?”
这话有些偏激。
可江横平心里那股子气就是不顺。
他理解娘心疼儿子的心。
可那两个不是他儿子,老二就算了,支援就支援了;对老三,他释然了,却跟老三再也亲近不起来。
陡然遭质问,江老太太心中五味杂陈。
不等江老太太说话,江老爷子生怕老妻说出伤人的话来,忙接下话茬,“老大,别说气话,你娘没有这意思;只是,你们都是我们的儿子,我和你娘不希望你们任何一个出事。”
江横平摇头,“爹,您是知道的,老三干的那些事儿让我和我媳妇儿都没法再跟他亲近起来;不落井下石已经是我们大度,是我们看开了,你们想让我们再帮衬他,没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