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没有主,是野蛮生长的,狄落不甘心就这么一大片的西瓜地被埋没了,可他们时间紧任务重,根本就没有多少时间在这边逗留。
最后商定好,先一人拿一个在路上吃,等从南边回来了,再找人来这边摘西瓜。
三个人回到休息的地方,把狄九刺来的几条鱼烤上,一人两条鱼,就着西瓜就那么吃了。
西瓜很甜,就是这烤鱼不太好吃,一点盐味都没有,什么调料都没有,干巴巴的吃还有点噎嗓子,但是出门在外的,也不可能多矫情,凑合着吃完了,他们就快马加鞭的继续南下。
最好在晚上睡觉前能找到睡觉的地方,他们可不想再露天休息了,睡不好不说,老是有虫子往身上爬,睡得断断续续的,根本就不解乏,白天还要赶路,累得很。
而且,这地方还动不动就下雨,虽然很快就过去,但是风一阵雨一阵的,狄落有点伤风了,打喷嚏打个不停,鼻涕时不时的就淌下来,搞得她的小手绢擦了湿,湿了擦。
几乎一下午没休息,把马累得够呛,人也快跑吐了,才在太阳下山之前找到了一个小镇子,就是这镇子太小了,全镇子就找到一个客栈,那客栈还好久没来过客人入住,被褥潮湿不说,客栈的客房里还有个大个的蜘蛛挂在房梁上,那么大,得有半大孩子的拳头那么大。
狄落看过一眼,这后背脊梁骨猛地就窜上了一阵鸡皮疙瘩。
她就算再装男人,内心也是个姑娘。
她从小就害怕这些玩意儿,尤其是那蜘蛛伸展开来,得有半米长,她实在是控制不住的发抖,这么大个,太吓人了。
她什么样的苦都能吃,就受不了脑袋上面挂个这东西。
万一睡到半夜掉她脸上怎么办?!
想想都觉得浑身刺挠。
“不住了,不住了,咱们走吧。”
狄落头皮都炸起来了,转身就要走。
狄九闷不吭声,跟着就转身往外走。
燕清墨跟在身后,抬手从袖管里射出一支袖弩,利索的就把那只大黑蜘蛛从房梁上面射了下来,估计是射的太狠了,白白的汁液从蜘蛛的身上喷洒而出,蜘蛛的神经末梢反应迟钝的还抖了两下,不动了。
狄落一声怪叫,恨不得跳起来,躲远一点。
狄九立刻挡在狄落前面,伸手一拉她的胳膊,她条件反射的跳上了狄九的后背,搂着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了后面,嘴里还在叫着:“燕清墨你射它干嘛?都说走走走的,那床没法睡了。”
狄九下意识的抬手揽住狄落的屁股,一按,他脸上顿时不受控制的烧了起来,烫手的掌心变拳虚虚搭在狄落的大腿处。
蜘蛛个头太大了,白白的汁液喷的床上也沾了一些。
本来狄落就有点洁癖,现在更好了,死活不肯在这里住了,她宁可去外面以天为被地为床,也不要在这里住了。
燕清墨无辜的回头,一眼瞧见狄落还赖在狄九的后背上不下来,他这心里就开始不得劲了。
昨个他才刚刚讽刺完人家,今天,那俩人就当着他的面亲亲蜜蜜,当他是死人了?!
他拉着一张脸,皱着眉头看着狄落,企图用眼神控诉她。
但狄落现在真没功夫跟他玩你逃她追,你插翅难飞的戏码,她是真的麻赖死了,脸上酥酥的。
就像她跟匡无涯说的,每个人都有自己害怕的东西,匡无涯恐高,她就是恐蜘蛛,平常小的蜘蛛她都害怕,就别说比孩子拳头大小的蜘蛛了,她没扯着嗓子喊出来都是她在死命克制了。
“走,走,哥,太吓人了。”
狄落话音还没落下,狄九就背着她转身,一拉房门,没拉开?!
狄九诧异的回头看了一眼燕清墨:“你锁门了?”
燕清墨心情不好,没好气道:“锁什么门啊,咱们又不是住一间屋。”
把狄落送到这,他俩还得出门呢。
狄九眯着眼睛弯下腰,伸手扒拉了一下门栓,确实没锁上,那推不开门是门年久失修卡住了,还是......
他支起身子正打算再推推试试,就看见一只空心的竹子从门缝里伸了进来。
狄落抬起头,正好看见这一幕,她立刻示意狄九上前一步,她抬起一只手,就按在了竹子出口处。
估计是吹迷烟的人也没想到狄落会有这种骚操作,还鼓着劲儿使劲往里面吹呢,吹了半天,啥也没吹动,他自己憋得够呛,一个气结,他咳咳咳,一下子被烟气回呛,屋里的三个人就听见‘咚’一声,门外的人以一种扭曲的姿势贴着门,跪趴在了地上。
狄落挑挑眉头,用口型跟身后的燕清墨说了两个字:“黑店。”
燕清墨也顾不上狄落还趴在狄九的身上,他走上前一步,贴着门仔细听了一下,门外悄悄的响起了脚步声,仔细听着得有七八个人。
就这黑店里的人,那三脚猫功夫七八个人,还不够他自己杀一个来回呢。
有生之年碰见黑店,也算是增长阅历了。
不过他们也算是没长脑子,他们才刚刚住进来,还没收拾好呢,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把他们迷倒,怎么着也得等到夜深人尽的时候啊,那功夫都睡着了,他们想反抗也反抗不了啊。
狄落撇撇嘴,一群乌合之众,在这小镇子里兴风作浪的,还真是天高路远,土皇帝称霸王了。
外面那七八个人还在商量着要怎么牵制住这三个看起来就富贵有钱的外地客人,谁也没管还始终趴跪在地上的店小二。
等到他们终于商量好了,打算破门而入的时候,身后忽然闪过一阵劲风,为首的男人觉得小风吹腚,蛋蛋凉。
他下意识的一低头,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裤子竟然被人松了腰带掉在了地上,里面啥都没穿,过堂风刮得他嗷一声,立刻撅着屁股捡自己裤子。
那黑乎乎的大腚一撅,跟在他身后的打手一声‘哕’,好悬没吐出来。
就算上厕所厕筹擦不干净,那也不能不擦吧,黑黄的东西还挂在蛋蛋上,一撅屁股一股臭气。
难怪之前在他从身边一走一路过,那股臭气,他还说是他男人的魅力,可去他大爷的吧,那就是屎没擦干净。
为首的男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自己的裤子就掉了,他恐惧的拽着自己的裤子,尖叫着:“啊,有鬼,有鬼啊啊!!!”
身后的几个人齐刷刷的后退,还没退几步,他们得到了同款风吹大腚,蛋蛋凉。
齐刷刷的嗷嗷声,此起彼伏的。
做了好事,深藏功与名的凤云,在远处的二层小楼上闲闲的翘起二郎腿,指尖上被他把玩抛上抛下的竟是一枚看起来毫无杀伤力的扁平小石头。
凤云这一手,真是出神入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