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林南心里暗暗一动。
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内情？
但何冠森却冷声道：“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你都不该杀死她们！”
岳川一脸耻笑地看着他：“知道我最讨厌你们这些警察什么吗，就是你们的自以为是，你们的假仁假义。”
“你们都不知道我曾经经历过什么，有什么资格批判我的行为？”
何冠森微微皱眉，但并没有再继续说。
林南看着岳川沉声道：“那你倒是说说，你为什么要杀那两个女子，还是以剥皮的方式杀了她们？”
岳川似乎对林南有点儿好感，见他开口问，于是冷声道：“我从小父母双亡，一直都居无定所，半年前才来到临海生活，然后找了一份送快递的工作，负责胡美丽家那一片区域的快递寄送。”
林南暗暗点头。
胡美丽就是第一个死者的名字。
岳川咬牙切齿道：“这女人生性刻薄恶毒，每一次过来取快递都要找我的茬，态度非常恶劣，我迫于需要这份工作糊口，所以只能忍着。”
“之后这女人不知道从哪儿得知我是孤儿，更加变本加厉，每一次来取快递都要嘲讽我是一个没爹没妈的野杂种，说话也越来越难听，我有好几次忍无可忍，都想对她动手，但最后还是忍了下来。”
林南等人闻言，都沉默不语。
自己的生活过得不如意，就想践踏不如自己的人来获取心里那变态的满足感，在现如今的社会当中，这种人可不少。
林南的表情有些复杂：“你之前应该是有好几次都对那个女人动了杀心吧，之所以没有动手，是因为这样做要付出的代价太大，所以你不敢，但得知自己得了胃癌晚期之后，并且活不过三个月，所以你就没有这样的顾忌了，反正自己人都要死了，就算判了死刑又能如何呢？”
“没错！”岳川这时脸上闪现出一丝森冷的杀意：“反正我都要死了，那我还有什么好顾忌的，所以在我确诊胃癌晚期的那一刻，胡美丽就死定了，我一定要杀了她，她必须得死！”
“所以你就混入了送水站，利用人皮面具改头换面，用另一个身份杀死了胡美丽？”林南又开口道。
“对，我辞掉了快递站的工作，通过特殊渠道购买了两张人皮面具，然后又应聘到了送水站，找机会潜入到胡美丽的家，活生生地剥下了她的人皮！”岳川状若癫狂地说道，满脸都是畅快：“她撕心裂肺地惨叫着，让我放过她，但我怎么可能放过她？”
“她惨叫的声音实在是太美妙了，听得我太痛快了，这该死的女人就该有这样的下场。”
何冠森等一众警察闻言，不禁微微皱了皱眉头。
他们看过胡美丽的尸体，简直是惨不忍睹。
不得不说，这家伙真是一个狠人。
“那被你杀掉的第二个女人呢？”何冠森问道。
“她？”岳川冷笑道：“她是我之前快递站的老板娘，这女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她总是想方设法地克扣我的工资，即便是客户恶意投诉，她也毫不讲理地克扣，每次胡美丽来取完快递都会找我的麻烦，对我进行恶意投诉，所以胡美丽每来取一次快递，我都会被扣一次钱。”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这两个女人狼狈为奸，是串通好的，通过这样的方式来瓜分原属于我的工资！”
听到这里，林南等人都有点听不下去了。
这世上竟然还有这么无耻的女人？
也难怪岳川在得知自己患了癌症晚期之后，会刀了这两个女人。
这两个无耻的女人算是压垮岳川的最后一根稻草，激发出了他内心的杀意。
“所以这女人跟胡美丽一样，也该死！”岳川咬牙道。
“为什么这两个女人的出生日期都一样？”林南问出了心里的疑惑：“这只是巧合吗？”
“没错，就是巧合。”岳川直言不讳地说道。
“那我妹妹呢，她跟你有什么仇怨？”汤正龙冷声问道。
“无冤无仇。”岳川摇摇头。
“那你为什么要对她下手？”汤正龙又气愤道。
岳川沉默不语，面色青一阵白一阵。
林南这时候开口道：“杀人是会上瘾的，所以到了后面，他只享受那种杀人带来的痛快和放松，而不会在乎杀的是谁。”
“没错。”何冠森也点点头：“杀人的确会上瘾，他杀第一个人的时候，或许心里会有点害怕，但是当他杀第二个人时，那种害怕基本上就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嗜血的疯狂和兴奋。”
“尤其他还得了胃癌晚期，本来就毫无顾忌，所以那种杀人的快感和兴奋会更加强烈，所以他才会接着杀人，想要继续享受那种扭曲而变态的快感。”
见岳川不说话，汤正龙听得心里一阵火大，咬牙切齿道：“所以这个王八蛋是把我妹妹当成是发泄的工具，随意杀害？”
“那又怎样？”岳川毫不在意地说道：“你妹妹被我盯上，只能怪她倒霉。”
“你他妈——”汤正龙怒极，破口大骂道。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妹妹还捏在对方手里，他恐怕就冲过去了。
林南见岳川将杀人看得如此风轻云淡，丝毫没有放在心上，不由眉头一皱。
果然，当一个人杀人杀红了眼，并且还不用担心承担法律责任时，就会视人命如草芥，随意杀人。
何冠森又凝声问道：“你之前杀害那两个人时，还会利用人皮面具来遮掩自己的身份，避免自己被暴露，但为什么现在对汤小姐下手的时候，却不再隐藏自己的身份，而是以真面目示人？”
岳川淡淡道：“我杀那两个女人时，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害怕，很担心会被你们警方盯上，所以才会用人皮面具来隐藏自己的身份，但现在我没几天好活了，再加上我也被你们警方盯上，也就没必要再躲躲藏藏，大不了就是被你们抓住判死刑，反正横竖都是一死。”
林南见他一副不畏死的样子，又沉着脸问道：“那你的剥皮技术是怎么学会的？”
“警方在你的住所发现了一些被剥下来的动物皮毛，你应该是经常在私底下通过虐杀动物来练习剥皮技术，我看了一下，你的剥皮技术非常好，通过仅仅半年的练习不可能达到如此高的水平，据我估计，你至少有着五年以上的剥皮经验。”
“不愧是林医生啊，连这都能看得出来。”岳川并没有否认：“我在来临海之前，曾经在外地当过好几年的杀猪匠，所以我很擅长杀猪，以及肢解猪的各个部位，同样也很擅长剥下一整张猪皮。”
“但因为时间过了很久，我的手艺有点生疏，所以就想找一些东西来练习一下，不过因为猪肉太贵，于是我就买来一些死去的猫猫狗狗，用它们来练习剥皮，恢复手感，直到我能剥下一整张皮毛后，这才对那两个女人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