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相应的后手，也要做好准备。
总不能真看着他们在这世间沧桑老死。
二妹那边有他留着的灵魂空间名额。
侄子可以用虚灵液封禁。
就两童子要想办法安排。
“灵魂空间十个名额，父母三弟夫妻加玉骨老祖用了五个，三个侄子侄女用掉了两个，还剩三个，要预留一个给二妹，剩下的两个……世林用虚灵液封禁的话，倒是可以留给问星和芸飞。”
“只是这样一来，十个名额就满了，没有多余名额用来应急。”张顽没法保证以后不会碰到想要保下一命的存在。
手中一个名额都不留，总是不便。
“升级灵魂空间亦或者准备其它手段？”张顽心中思索。
暂时来说，他肯定是不能把宝贵的经验值用在灵魂空间上，不过二妹、两童子的寿元也还充足，倒也不必急着做决定。
等日后修为提升上去，玄武大世界再无多少能威胁到他的存在，那时便可以使用经验值提升灵魂空间。
只要两童子能活到那时候，便不用过多纠结。
全盘思量了一番，张顽又想起了虚灵液。
既然二妹、两童子都不用，那可以考虑赐给其他人。
只是人选方面还需考虑。
非忠心耿耿之辈，不在张顽考虑范围之内。
而没过几天，赵启馨那边也找了过来，她后面似乎和张灵淑谈过，知晓张灵淑、李问星、万芸飞三人的决定后，心绪复杂。
此次过来，她先是表明，她要以一个多年好友的身份询问了张顽一个问题，既然手握虚灵液这种宝物，现在又灵气衰退，为何还要选择在世间横渡？
赵启馨与张顽相交多年，对张顽的性格十分了解，乃是惜命又谨慎之辈。
没有把握之事，她相信张顽绝不会去做。
但她实在无法相信，张顽能在灵气衰退的世间横渡万年！
这事非虚神强者根本做不到！
但对张顽的了解，又让她动摇。
因此，她以老友的身份向张顽询问这个问题，希望张顽给她一个准确的答案。
张顽看着面色坚毅的赵启馨，想了想，给了她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张顽取出一面空冥镜，将此物递给赵启馨。
“这面镜子你拿去吧，若你能查到这面镜子代表的含义，你自会知道你寻求的答案。”
这面空冥镜和给二妹的那面一样，都被张顽做了些手脚。
拿着这面镜子，哪怕赵启馨、张灵淑以法力催动，也感知不到空冥殿的存在。
这是张顽对她们的一种保护。
现在还不是她们接触空冥殿的时候。
但张顽并不介意两人知道空冥镜、空冥殿之事，只是也不会主动告诉她们。
让她们自己去发现，自己去了解。
这里面其实有张顽的恶趣味在里面。
毕竟能弄来超远距离传送阵，能将玉骨门、真武门、山塔门都搬迁到雷火域来，且真武老祖、托塔老祖来了后，在与玉骨门的接触中还都对张顽表现出了几分重视。
这里面其实已经包含了许多信息。
早就让赵启馨、张灵淑等人猜测张顽身后或许有着绝世强者撑腰。
因此，拿到空冥镜的赵启馨虽然惊讶，可也没那么惊讶，即便她还不清楚这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能随随便便就拿出一面空冥镜随便交给一个武者意味着什么。
也因为她不知道能随意拿出空冥镜交给另一个武者意味着什么，她只以为张顽是在说他背后有人，不用担心他横渡不了万年。
于是不由道。
“我知道你背后或有强者撑腰，可横渡世间只能靠自己，他人再强，也无法为你夺来万载寿元，老张，你既握有虚灵液，想来也能弄来虚神灵液才是，终究为什么要选择横渡世间？”
张顽不答，指了指赵启馨手中的空冥镜。
“弄明白它的意义，到时你就知道了。”
见张顽再次这样说，且如此坚定和自信，赵启馨看了看手中的镜子，眼睛里闪过异色，诸多思绪在脑海中翻涌。
半晌，赵启馨忽的将空冥镜收入储物袋，洒然一笑，神色一正道。
“既然如此，老祖，那虚灵液便交给别人吧。”
“弟子也想在这滚滚红尘中苦修一把，看看自己能走到哪一步。”
赵启馨用玉骨门门人弟子的身份回答了张顽上次询问的问题。
而赵启馨的回答，让张顽再次无语。
他挑了五个人赐予机缘，结果最后四个人拒绝？虚灵液是什么糟糕的玩意，这么让人避之不及嘛？
好奇之下，张顽询问赵启馨如此选择的缘由。
李问星、万芸飞、二妹都有各自的原因，赵启馨应该也有。
赵启馨神色略显复杂和悲伤，再次以面对老友的口吻说道。
“我父我母已经故去，最亲的家族晚辈也都垂垂老矣，命不久矣。”
“我不想万年以后醒来，举世再无一熟识之人。”
张顽这才想起来，赵启馨之父赵坤只是先天，其母只是后天，生下赵启馨时，赵坤都快过百岁了，如今他和赵启馨都快一百六十岁了，赵坤的确早已坐化。
连着当年赵坤的那些弟子也都早已老死在岁月里。
而与赵启馨血缘关系最亲近的那批亲族，也基本不是故去就是垂垂老矣。
就连当年初武学堂的同窗，也只剩寥寥几个还活着。
如此想来，张顽倒也理解了赵启馨不愿封禁自身的理由。
不封禁自身，身旁的这些亲友还能陪伴自己一段时日，一旦封禁，便几乎是永别。
“要在七情六欲和武道之路上做出选择吗？的确是难以抉择。虽然两者并非对立关系，某些时候甚至是彼此的助力，但在灵气衰退环境下，的确需要在两者间做出抉择。”张顽悠悠道。
而二妹、两童子和赵启馨，都选择了自身的七情六欲。
不过，张顽感觉赵启馨不完全是出于自身的七情六欲做出的这个选择。
正如赵启馨了解他，他也了解赵启馨。
这个女人不是一般的狠，对他人狠，对自己也狠！其更是有着一颗坚忍不拔的武道之心。
哪怕她的确贪恋亲朋在侧的美满，可真让她做出抉择，她定然会选择武道！
便如他当年一早就知道自己一心追寻武道，必然会减少陪伴在父母左右的时间，依旧选择了武道一样。
要知道，那时的系统可还不曾拥有灵魂空间。
张顽很清楚，赵启馨和他是一类人！
“所以，是从询问我的问题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并认为我真有横渡世间的把握的话，也会拉她一把？”
张顽眸光闪烁。
他哪怕猜到了赵启馨的想法，也并不讨厌。
若他不曾拥有经验值系统，怕是也会和赵启馨一般，使尽所有手段来攀登武道。
至少赵启馨用的手段还在他能接受的范围之内。
处理了虚灵液一事，张顽本体继续闭关苦修，宗门事务几乎都交由半法器分身操持，参悟诸多修炼百艺和培养门人弟子的事，也基本都由半法器分身做着。
而第二真身则在满世界寻找合适的目标。
而这期间，整个玄武大世界都纷纷扰扰的。
先是灵气大衰退，引发进一步的恐慌，无数武者都想要在灵气降到谷底前多搜罗些资源，好让自己未来好过些。
特别是那些拥有洞虚九重武者坐镇的洞虚势力，这群人是最接近虚神境的存在，也是使用虚神灵液都无法封禁自身的强者。
于他们而言，修为若不能更进一步，那便只能老死于灵气衰退的黑暗年代！休想活到灵气复苏之时！
玄武大世界的所有洞虚九重武者越发疯狂起来，满世界的搜刮资源，掀起连绵大战！
而武灵域那边，也拉开了圣元门一统大域的序幕。
由新晋虚神带队，一家一家洞虚势力打过去，或逼迫搬迁或打杀覆灭地清除着武灵域上除圣元门外的所有大型武道势力，剩下的真丹、先天武道势力，也都被圣元门挨个收编。
圣元门一点也不担心收入过多武者会导致宗门臃肿，在这个连凡人都是修炼资源的武道界，无论是哪个势力，都不怕麾下凡人过多或武者过多。
真多了，那正好化作资粮供他们修行！
甚至以圣元门这等武道势力的手段，多的是润物细无声的方法收割凡人和武者。
便如他们先前收割武灵域凡人来辅助陈九歌突破一样。
自己连手都没动，就收割了最多的凡人！
同时，销声匿迹的斐迁再次传出消息。
这厮再次现身，修为直接从上次的法相五重飙升到了法相九重！
提升之迅猛，相当让人怀疑他使用了某些禁忌手段，亦或其又得了什么逆天机缘。
而斐迁此次传出消息，又是因为他和丹域丹圣宗大打出手，坑杀了两个丹圣宗的洞虚种子，还硬生生将两个丹圣宗的洞虚种子给炼化，成了自身修炼的资粮！
此种做法，简直是在啪啪打丹圣宗的脸。
虽说以前斐迁就一直在打丹圣宗的脸，可以前只是叫丹圣宗脸上不好看，这次是直接打肿了！
暴怒之下，丹圣宗派出了数位洞虚强者满世界追杀斐迁，并使用自身影响力，将斐迁打入了魔道武者行列！
不过大多数武者都不以为然。
将打杀的强敌炼化，化为自身资粮这种事，有几个武者没做过？
这就要被打为魔修，那所谓的魔修也太善良了。
不过也没有人站出来反对。
没必要为了一个斐迁反对丹圣宗。
丹圣宗的拳头那么大，一个不好引火烧身，那可是要死人的！
但除了少数一些武者附和丹圣宗并协助丹圣宗追杀斐迁外，其他人要么无动于衷，要么需要给丹圣宗面子做做样子，基本就再没什么动作。
毕竟事到如今，有点脑子的都看出来斐迁身上的诡异了。
早年全家被丹圣宗覆灭，独自一人活下来后就一直和丹圣宗作对，从先天修为开始就在作对，这都多少年了，还活蹦乱跳的，还修炼到了法相九重！
这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不是背后有人，就是气运逆天！
旁人一点也不想掺和进去。
省得惹上一身骚。
特别是此次丹圣宗洞虚武者追杀后，居然爆出斐迁修炼了血宫虚神传承《无尽血海》！惊到了不少人。
血宫覆灭后，血宫传承随之散播开来。
但最关键的传承《无尽血海》，也只有当时杀到血宫的虚神手中握有一份，这斐迁是从哪学来的？
再加上之前斐迁展现过的源自明光神君的《大明光天歌诀》。
这斐迁这是身兼两大顶尖传承？
如果只是手中握有两份顶尖传承就算了，这样的存在在大势力中不少。
可顶尖传承修炼之难众所周知。
没有那个天分，哪怕是手握顶尖传承千百年，也不得其门而入。
斐迁不仅拥有，还都修炼到了相当精深的程度，实在吓人！
不少洞虚、虚神强者见此心生忌惮，但也什么都没做，双方暂时没有利益冲突，搬着板凳看戏就好，何必插手？
而且，斐迁的情形，实在诡异，让不少人都想到了气运之子。
唯有丹圣宗骑虎难下，已与斐迁结了死仇，双方之间不死不休！
张顽知道这些后，也对斐迁的机缘深厚感到羡慕。
这厮运气太好了！
幽宝海中那么多洞虚、虚神一根毛都没得到，就斐迁赚得盆满钵满。
现在血宫覆灭，斐迁居然又有机缘得到《无尽血海》！不像他，想要什么传承，要么靠抢，要么凭本事白嫖。
双方差距之明显，实在叫张顽羡慕。
他也好想体验一把出门就一脚踩到绝世秘籍的爽感！
但嘟囔几句后，第二真身果断掉头，避开斐迁和丹圣宗，往其它地方遁去。
他只想安安静静的白嫖整个武道界，可不想和斐迁一样闹出惊天动静，搞得自己不得安生！
可惜，有些事不是他想避开就能避开。
斐迁这厮这次被丹圣宗洞虚追杀得上天无路下地五门，虽靠着诸多手段硬是在洞虚强者手下保住了性命，却始终无法摆脱他们。
一咬牙，便用了早年发现的一个报废的超远距离传送阵跑路到了雷火域，而后朝着莽荒地界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