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影子？”
碧霄不懂，其余诸女同样不懂，皆是一脸的狐疑。
反倒是摆渡船桨的老者，浑浊的眸子阴郁了下来，脸色也是凝重许多，摆动船桨的动作也是迟疑了些许。
“神主也会有烦恼吗？”
摆渡老人突然开口。
这让众女一阵惊讶，这神庭没规矩的吗？怎么连个划船的也敢开口询问上位者了？
她们不解，看向了杨戬。
特别是妲己，作为曾经的天帝，对规矩两字可是特别在意的，现在看到一个仆从居然敢提问上位，惊讶程度是最高的。
虽说看不透老者，但能够在这划船，又能强到哪去。
唯有云霄黛眉紧锁，发现了摆渡老者的不同，不光是修为上的，是那种视线中的不同。
在洪荒天地，没人敢直视杨戬。
就算是在神庭，有着神主头衔的杨戬，必然也属于权力巅峰的存在，知道其真实身份者，除非是同等强者，不然都会带着深入灵魂的惧意，是那种犹如伴君如伴虎的敬畏。
明白一句话的错误，就可能会葬送一切。
可云霄在这个划船老人眼中只看到了尊敬，并没有惧意，反倒是还夹杂着野心家的期待。
“这个老者，绝对不一般。”
云霄心中暗道。
杨戬侧头看向老者，略感意外，道：“怎么，你想知道什么？还是说，你想过问一下本君的事情？”
“老朽不敢。”
摆渡老者低声回应，继续摆弄着船桨。
杨戬‘呵’了一声，继续开口：“你这老头本君知道，不过本君没兴趣参与你的事情，你也不用将主意打到本君这里，凌绝那二傻子是个不错的人选，你应该继续朝凌绝那边发力。”
摆渡老人沉默不语，但还是十分恭敬的朝杨戬行了一礼。
杨戬摆手，没再理会摆渡老人。
作为神庭第九位神主，战力甚至能够冲击前三的主，他探查过神庭的一切。
虽然有些隐秘被遮掩，难以窥视，但眼前这老头的事情，却是毫无保留的被全部洞悉。
原第一神主的追随者。
来历很大。
是开创神庭三巨头之一的亲弟弟，可惜，终其一生都未能得见超脱，之所以被安排在岁月海域，也是原第一神主的意思，想要依靠岁月海域中的无穷历史，让自己的亲弟弟开悟。
然而，想要超脱的话，这显然是不够的。
摆渡老者的路太过艰难，说不上是一条绝路，却也是与绝路无异，身具多种道果，像是一个失败品。
就如他在凤舞身上做过的实验，摆渡老人身上的多种道果，同样是原第一神主的实验。
很可惜，失败了。
多种道果并未融合，只是相互达到了一个平衡，仅此而已。
至于摆渡老人的想法，也简单的很，就是想要得证超脱，但作为失败品，失去了原第一神主的支持，超脱基本无望。
当然，杨戬有办法，可以给摆渡老人一个得证超脱的机会。
不然的话，多种道果集合的摆渡老人，不论在岁月海域划多久，都不会有任何进步，永远受制于多道果的平衡牵制。
不过，杨戬没兴趣参与别人的因果。
原第一神主，早就因为过多的恒定之力，死的不能再死了，再次活过来的时间，怕是得用千百万个纪元来计算。
这老头没被清算，都是看在第二神主的面子。
毕竟当年的第一神主，可是相当霸道的，得罪过的神主，不说是全部，也差不多有八成。
想要破局，基本没戏。
“姐夫，这海里会有鱼不？”
安茜儿来到甲板上，拉了拉杨戬的袖子，开口询问。
杨戬侧头看了眼还不到自己脖颈的小姨子，微微摇头：“岁月海域乃无穷岁月长河融合而成，鱼？不存.....”
在字还未说完，脸色顿时古怪起来。
真特么有鱼啊？
远处，金色的锦鲤自海面跳出，在跃出海面的瞬间，便长出双翼，化作比翼鸟，哀鸣不断，好一会后，又落入海水当中，再次变回锦鲤。
“姐夫，我要吃烤鱼。”
安茜儿摇晃着杨戬手臂，完全没有感受到哀伤的意境，只想饱餐一顿。
妲己、婉罗、碧霄、云霄四女有着成道者的实力，虽然放在这神庭算不得什么，但也是触及了‘道’的强者，能够看出那能化作比翼鸟的锦鲤之不凡。
“这等神物，怎么可能是无主的。”
“还有，这海域可是由岁月长河构建而出，每一片浪花、每一滴海水都承载着大量古史，乃至是一方时空。”
“如此神异之地内的鱼儿，来头大的难以想象。”
几女相互对视，眼中有着迟疑，不知道该不该阻拦安茜儿。
在她们心中，杨戬的地位极高，就算是在统御一切的神庭，也是最为顶尖的那一批存在。
可她们更知道，神庭并非只有一位神主。
妲己妖媚的眸子带着几分不悦，狠狠瞪了一眼安茜儿，上前就要将撒娇的妹妹拉开。
这时，摆渡老人却是突然开口：“此物乃十三神主所留，因其犯下大错，故而被放逐于海域之内，也是一对可怜之人，若神主愿意，倒是可以出手，为两个可怜之人解脱。”
“老头，你是不是想要祸水东引？”
碧霄瞪着摆渡老人，语气没有半点客气。
杨戬伸手阻拦了碧霄后面的恶语，朝摆渡老人开口：“不用做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本君不会出手。”
一语双关，看破不说破。
这是对神庭三巨头的面子，不是给摆渡老人的面子。
“唉.......”摆渡老人深深一叹，像是做了很久的思想斗争，道：“老朽在这里待了很久很久，久到快要忘记自己，可兄长的期望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老朽，不该自甘堕落，若神主愿意帮忙，老朽可以将兄长曾经的收获，交于神主。”
“收获？”杨戬眸光亮起，态度好转不少：“展开说说，本君倒是想要知道，你口中的收获，是否值得本君为你出手，得罪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