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张梅香敲响了李泽的房间。
一股子汗臭味袭来,熏得她都快睁不开眼睛了。
“儿子,赶紧把你这身衣服脱下来,真是熏死老娘了!”
她扒拉了李泽两下,一脸嫌弃的说道。
李泽迷迷糊糊地坐起身,当着她的面脱下衣服裤子,也不觉得害臊。
“这么大的小伙子,还不懂得如何照顾自己,我看你真是应该找个媳妇,管管你这身臭毛病!”
“妈,媳妇已经在路上,正在打包,马上就发货!”
这原本是一句玩笑话。
可张梅香最近学会了玩手机上网,也接触到了很多新鲜的东西。
她眯了眯眼,一巴掌打在李泽光遛遛的背上:“臭小子,你可别跟我整那些歪门邪道的东西,充气娃娃能当媳妇吗?
平时解解闷还差不多,你还指望它能生出孩子来?”
“我去,妈,你懂得不少啊!”
“你妈现在不好糊弄了,劝你悬崖勒马,回头是岸,好好给我挑个媳妇回来!要活的,能生娃的大胖媳妇!”
李泽乐了,赶紧说道:“看来我要多带她出去吃点好的,才能把她养得白白胖胖!”
“昨儿个说的是真的?你真有意中人了?”
“那是,美若天仙,就比你差那么一丢丢!”
“算你会说话,要真是喜欢,就领家里来让我看看!”
“得嘞!”
李泽去卫生间洗漱了。
张梅香笑着帮他铺床,一抹这床单,怎么都是湿漉漉的?
凑上去一闻,全都是李泽身上的汗臭味。
这小子,一场小感冒而已,至于流这么多的汗吗?
不过老一辈的观念就是这样,感冒了不打紧,捂在被子里头闷一身汗出来,那就快好了。
看李泽那个生龙活虎的样子,她也没有放在心上,麻溜地将床单和被套拆下来,丢进盆子里泡着了。
一场感冒没有要了李泽的命,但是却给他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收获。
以至于李泽走路都带风,随时准备变成活神仙。
澜意堂。
“泽哥,早上好呀!”
秦晓澜站在门口,乖巧地和他打了一声招呼。
“你今天咋这么高兴,中彩票啦?”
“才不是呢,看见你我当然高兴,还有就是,陈家谦今天请假了!”
“他才上了两天班就请假,你爷爷没说什么?”
“我爷爷今天也没来,说是有事要出去一趟,好像还很着急的样子呢!”
李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两人一块儿消失,很难让人不多想啊!
不过这和他有个毛线关系?只管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得了!
上午的工作总是格外轻松一些。
来的也基本都是老头老太太,大毛病没有,小毛病一堆。
李泽耐心地给他们诊断,偶尔说两句玩笑话逗他们开心,收获一水的好评。
李奇就在旁边打下手,听见一些高深的内容,就拿笔记下来,态度也算勤恳。
中午,李泽拿出手机准备点餐,才发现手机上有好几个秦况东的未接来电。
他随后给秦况东拨了过去。
“李泽,你现在赶紧过来帮我!”
电话一接通秦况东就急躁的说道。
“怎么了?”李泽诧异的问道。
“我徒弟陈家谦误诊了一个病人,现在情况不妙啊!”
“地址发过来,马上就到!”
李泽挂了电话,就听见手机震了震,秦况东发来了一个定位。
他赶忙对李奇说道:“你点个外卖给我,我回来吃!”
“哦,不用兄弟帮忙?”
“应该不用。”
李泽急匆匆的拿起车钥匙,快步跑出了澜意堂。
他一点也担心,甚至有些想笑。
这个陈家谦,刚来澜意堂就气焰嚣张,妄想抢夺他的位置。
现在好了,偷摸跟着秦况东外出看诊,把人给诊坏了吧!
李泽一路上开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去到了导航的目的地。
这是一片豪华的别墅小区。
能住在这里的人,想必身份也很不简单。
李泽停好了车,就直接给秦况东打了个电话。
不多时,就看见陈家谦一脸黑线的走了过来。
他当然不高兴,因为出事之后,秦况东找的是李泽,他的竞争对手。
如果李泽能够化险为夷,那他真就丢死人了。
“兄弟,你这咋搞的,把院长气成那样?”
李泽笑着迎了上去,故意问了一句。
陈家谦冷哼一声:“你现在别得意,要不是非常难治的病,我怎么可能失手?
我师父虽然找你过来帮忙,但你未必就能搞得定!到时候谁哭谁笑还不一定呢!”
“都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大的口气,你师父光教你学医,没教你做人么?”
“你敢折辱我师父?”
“不敢不敢,赶紧带我进去吧,要是晚了,咱们才是真玩完了!”
陈家谦这才收起了眼里的锋芒,带着李泽进入了小区。
走到最里头,眼前出现了一栋像是宫廷一样的别墅。
但是比起唐振中的庄园,这规模还是差了点意思。
李泽一路上都在观察这栋别墅,心想是怎样的人才能住得起?
“你来了?快跟我上楼!”
秦况东出现在门口,拉着李泽的手就直接拽到了二楼去。
一间房门是敞开的,床上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老太婆,虽然面色惨淡,但她穿着华丽,光是一双手上戴着的戒指都数不过来了。
李泽走到床边看了几眼,就听见身后传来砰的一声。
他狐疑地转过身,发现秦况东把房门给关上了。
“院长,你动作轻点,把我吓死了,这老太婆就没得救了!”
“知道你医术高明,别逼了,赶紧动手吧!”
秦况东和陈家谦站在房间门口,就像是两个门神似的。
李泽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有多问。
他抓住老太婆的手腕,又翻开了她的眼皮,观察了半晌,忽然注意到这老太婆的太阳穴有几处黑点。
那是被扎针的痕迹,只是太阳穴是最敏感脆弱的地方,陈家谦也太大胆了,居然敢在这个地方扎针,也不怕扎死这个老太婆。
“你看出什么了没有啊?”
秦况东还是那副急躁的样子,低声问道。
李泽摇了摇头,解开老太婆的衣领,发现胸口也有被扎针的痕迹。
“陈家谦,你当自己在绣花吗?”
“少在这里阴阳怪气的,我扎的每一针都有我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