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八岁。
长宜八个月!
秦越怎么就想到了她们找对象的事!
就算联想也不行。
那都是十年二十年后的事了好嘛。
“还有啊,你怎么不说长安啊。”
臭小子难道就不是你的娃了?
“他要是敢搞出始乱终弃的事,我打断他的腿。”
沈穗:“……”
睡的正香的长安忽然间睁开眼,像是受到了某种惊吓,几秒钟后小声的哭了起来。
沈穗愣住,有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是不是把孩子吓着了?”
“没有吧。”若是长安将来不学好,他真的会打。
但也不能贷款打孩子啊。
“快去哄他,长宜要被吵醒了。”
哄孩子向来很有一套的秦越这次遇到了难题。
越哄,长安哭得越厉害。
沈穗看着一时间手足无措的人,忍不住打趣,“要不你现在打打吧,瞧他这哭的特别做贼心虚。”
说着把长安接了过去。
孩子还是小哭包。
秦越觑了沈穗一眼,显然是在说“你也不行啊”。
沉默片刻,沈穗又把长安塞了回去,“你弄哭的,你哄哄他,我去看看长宜。”
小孩成精了似的。
大概是被小满传染的吧。
秦越瞧着哭得忘我的小婴儿,抱着孩子细声商量起来,“不哭不哭,我们长安长大后又高又帅,会是个保护姐姐妹妹的好青年。”
他把能夸赞的词都往这小孩身上堆。
很滑稽,但也很有用。
长安的哭声越来越弱,后面还哭了起来。
秦越却笑不出来。
“这孩子怎么这么喜欢别人夸他,那将来岂不是爱听人拍马屁?”
这次秦越收着声音说的。
他可不敢让那小祖宗听到,不然再闹起来那可咋办。
要是这样都被他听见,那毫无疑问,自家小孩成精了。
大概可以进行某方面的研究。
沈穗瞧着他那忧心忡忡的模样,“难怪人家说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看你这眉头皱的。”
她的手指落在秦越的脸上,帮他舒展眉头以及额头上的皱纹,“别想那些有点没的,难不成还能把他们塞回我肚子里?养孩子也有养孩子的乐趣嘛。”
是的,乐趣。
因为不用什么事都自己亲力亲为,所以养孩子的乐趣就出来了。
看着一个小小的婴孩一点点长大,再大一些会喊她妈妈,会撒娇会闹。
怎么不是乐趣呢?
“难道你对自己没信心?我怎么觉得秦团长你能把长安长宜教育的很好呢。”
秦越深呼吸一口气,是的,他会是一个很负责的父亲。
也会是一个积极承担家庭责任的丈夫。
秦越把头埋在沈穗的脖颈处,“我就是想要你哄哄我。”
沈穗:“……”
这可真是浑身上下嘴巴最硬。
不过他也是第一次当父亲,有些忧虑也很正常。
想要潇洒很简单。
不把家人放在心上,一个人吃饱不管全家,那样铁定潇洒。
那样的话,该忧虑的就是沈穗了。
她当然更稀罕现在这个秦越。
他也会杞人忧天,偶尔会短暂的软弱与迷茫。
也会好面子的在她面前死鸭子嘴硬。
是个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
沈穗蹭了蹭他的侧脸,“是我不好,那我弹个最近刚学的曲子给秦团长听好不好?”
“特意为你学的,你是我的第一个听众。”
在哄人这件事上,叶素苹曾传授过沈穗一些小技巧。
当然哄人的目的还是把人吃的死死的,让他为你痴为你狂为你哐哐撞大墙。
至于这个“他”是自家儿子这事,叶素苹毫不在意。
说的好像她不教,秦越就会少爱沈穗一分似的。
再说了,儿子哪有姐妹重要。
撇开秦越,她还有一双儿女呢。
不缺孩子。
秦越很好哄。
“第一个听众”让他暂时忘却父亲的烦恼,成为天底下最幸福的丈夫。
不过他还是很认真的去请教了养娃经。
第一个被请教的是钟薛高。
钟薛高被这个问题弄懵了,纠结了几秒钟这才开口,“我就希望钟晴健健康康成长,至于长大后怎么样谁知道呢,反正多给孩子攒点家底,将来就算没什么本事,也能当富家翁潇洒过活。”
他就这一个女儿,只希望孩子将来不管做出什么样的选择,都有来自于父母的底气。
其他的钟薛高也没那么多要求。
秦越一时间沉默,好一会儿这才说道:“那万一,我是说万一将来钟晴眼瞎了,非要找个不靠谱的对象怎么办?”
“我闺女怎么可能眼瞎?肯定是那男的不怀好意花言巧语骗了她!”
这也没啥区别吧。
秦越明白了,钟薛高不是开明,是压根没往这方面想。
很好,现在纠结的再不是他自己了。
估摸着最近钟薛高都甭想睡好觉。
把人拖下水的感觉真不错。
秦越心满意足的结束了这次请教。
他没有找老冯这个搭档,毕竟老冯大嘴巴子一点不靠谱。
秦越选择的第二个请教对象是何政委。
于他而言,何政委如父如兄,跟他请教准没错。
但何政委也有自己的头疼事。
“可别提了,小时候也都是再乖巧不过的孩子,现在一个赛一个的让人火大。”
他宁愿自家孩子跟小满似的,就爱偷吃个冰棍。
也比现在这样不务正业强。
去年老大就没考上大学,安排他进了部队。
老二的成绩更糟糕,难道也送她去当兵?
她也吃不了这个苦啊。
不是说给她安排个工作,这事就解决了。
问题是这孩子自己就没定性,属于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今天跟明天都不会有相同的答案。
这固然是青春期的骚动,但何政委更害怕是性格使然。
“我是真怕她成了第二个高华。”
何政委当然没有当初的高聿明位高权重。
但真要是家门不幸,那他为人父母又该如何是好?
秦越的请教变成了宽慰,“哪能啊,园园只是没有学习的天赋,说不定做点别的事情就能找到出路呢?”
何政委叹了口气,“但愿吧。”
但愿这孩子只是不爱学习。
要真是把天赋点在惹是生非上,他干脆用突出的腰椎把自己攮死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