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卿被后面这句话逗乐了。
但仔细想想，好像也不是不行。
其实她工作资历还是很足的。
只不过来到航空学院这边有些人生地不熟，就想着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其他的眼不见心不烦。
可沈穗告诉她，改变不了领导，那就把领导给干下去自己上！
她有这个本钱。
像是玩笑话。
因为这话太大了。
但她好像，还真的心动了。
“那我试试？”
“试试嘛，就算失败了也没什么要紧的，大不了咱回头去研究所工作，不在这受这鸟气。”
沈穗视她为母亲。
因为姜教授曾经带给她太多，对世界的认知，对生活的态度以及善待自己。
新的人生能够如此绚烂多彩，至少有一半的功劳源自于这位曾经的人生导师。
在回报这件事上，沈穗向来毫不吝啬。
只要姜教授想，那沈穗肯定会帮她冲一把。
即便失败了，她们也有退路。
怕什么呢。
姜雪卿被这话逗乐，“好，那就试试看。”
她很是感激沈穗，因为这是为数不多支持她的人。
丈夫倒是也听她的小牢骚，但并没有给她太多的回应。
她也明白。
他们人到中年，上有老下有小，好不容易团聚安稳下来的小家庭经不起折腾。
这没错。
只不过她的心里还有别的声音。
而在得到沈穗的肯定后，这声音越来越大。
姜雪卿回家后再度跟丈夫提了这事，“……我想试试看。”
男人略有些迟疑，“真那么想？”
“嗯。”
“那就试试吧。”丈夫笑了下，“真要是成了，起码咱这住房问题起码能改善下，对吧？”
他跟妻子分别太久，内心更期待过安稳的小日子。
可她已经拿定主意，他也不好再说丧气话。
乐观点嘛。
哪怕是略有些功利也没关系的。
姜雪卿被这话逗乐，“你早这么说，沈穗送我房子我就答应了。”
“那不一样，无功不受禄，咱不能总平白拿人家的东西，但自己凭本事争取的，还是可以试试的。”
沈穗也在做争取。
杨师长多少有些迟疑，毕竟引进学生来基地参观，多少有一些风险。
这种风险源于对学生群体的不完全信任。
没法子完全信任啊。
万一冒出个潜伏已久的特务什么的，就有些烦人了。
不过他前两天刚答应了沈穗，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我。
现在就不帮忙，好像有点说不过去。
“这样，你让学校那边直接给我打申请。”杨师长想了个折中的办法。
如此一来，那就是学校有了考核的责任。
省得把沈穗给弄进来，万一真出了点事，到时候秦越再跟他着急。
沈穗简单说了句姜教授那边的情况。
杨师长一下子就知道怎么回事，“让她直接来这边找我，到时候得了信儿再去找学校，把那个系里头略过去。”
这还不简单嘛。
沈穗对此十分感激。
晚上抱着秦越的胳膊说了这事，“姜老师不要太开心，我就说她那么厉害一个人，肯定可以的。”
明明是别人的前程，她却比当事人还要开心的样子。
秦越看她眉眼生动，亲了一下下，“那也是有你支持她，自信的女人强大而美丽。”
当然，这句话他是夸赞沈穗的。
沈穗当然听得懂，笑着翻身背靠着秦越，“我知道，我背后还有秦团长。”
秦越被她逗乐，又深深的吻过去。
他乐意，也感激沈穗愿意把这个位置留给他。
……
张阳没想到沈穗又来车站了。
其实他都有点阴影了。
上上次沈穗来这边，遇到人买凶杀人，也亏得那个杨骏命大。
上次沈穗来车站，险些成了买凶杀人的受害者。
换作是他，张阳觉得说啥都得离丰台站远点。
但沈穗又来了。
这次是过来接人的。
秦畅和秦嘉高考结束，在家待了一天后就收拾东西来首都了。
过去不太想在家待着，是因为觉得家里气氛怪怪的，自己像是多余的。
现在不太想在家里待着，是因为他们俩真的有点多余。
“妈妈还有点生我的气，不过爸爸说他能哄好的，让我跟畅畅放心来玩。”秦嘉其实还有一点点担心，“沈穗姐，我们这次是不是太过分了呀？”
她填报志愿的时候是一个人拿的主意。
后来畅畅和爸爸都知道了，秦嘉也不怕。
唯独母亲是例外。
怕她知道后阻拦，又怕瞒着她难过。
少女所有的心事都写在脸上，沈穗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
“好啦，木已成舟那又有什么办法呢，在哄人这件事上，咱们都不如爸爸拿手，让他去忙活吧，他也乐意。”
这个大实话让秦嘉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毕竟父母都不再年轻，却又……
有点幼稚。
“小姑娘，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爸爸妈妈感情好那多好呀。”沈穗搂着她的肩膀，“我们嘉嘉有喜欢的男孩子没有？”
“没有！”
一旁的秦畅当即扭头看过来。
你否认这么快干什么？
沈穗看到双胞胎哥哥的小动作，“那畅畅看来有喜欢的女孩子？”
秦畅白白净净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没有的，姐你别乱说。”
沈穗被他这反应逗乐。
有没有的，那可真是一看就知道。
不过十七岁的少年情窦初开，这也不奇怪。
只要别搞出偷尝禁果不小心怀孕\/把人搞怀孕这种事，也就不是什么大事。
看小兄妹俩的反应，显然没往这方面发展。
沈穗甚至都没跟秦越说。
倒是秦畅做贼心虚，自己跟兄长坦白了。
秦越有点不会了。
他也没早恋啊。
至于暗恋的酸涩，倒是品尝过。
拍了拍弟弟的肩膀，“我很高兴你能够把自己的小秘密分享给我，我会帮你保守秘密的。”
这种略有些官腔的话让秦畅有点怀疑，“沈穗姐她没跟你说？”
“她为什么跟我说这个？”秦越觉得这娃的想法有点奇奇怪怪的。
哪怕是夫妻，彼此间也会有一点独属于自己的小秘密呀。
比如母亲，之前就有自己的小秘密瞒着父亲。
当然她那是自以为是的隐瞒。
秦畅挠了挠头，“那哥你也有秘密瞒着沈穗姐吗？”
秦越面带不解，“我为什么要瞒着她？”
他对沈穗是全然的坦诚。
毫不隐瞒的。
秦畅：“……”
听听你这话，你就不觉得自己前后矛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