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明一愣：“张总，您的意思是……”
张伟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脸上洋溢着一种破釜沉舟、要搞就搞大的决绝！
“麦迪逊广场花园的剧场，确实不够大了！”
“但是！”
“麦迪逊广场花园的主场馆，不是足够大吗？！”
刘明瞬间瞪大了眼睛，倒吸一口凉气！
主场馆？！
那可是能容纳近两万人的NbA顶级球馆！
在主场馆里，开一场签名鞋的签约发布会？！
这……这手笔……
简直是前无古人！闻所未闻！
“张总……这……这能行吗？成本、协调难度都太高了！”刘明下意识地提出了顾虑。
张伟却摆了摆手，眼神坚定，语气斩钉截铁：
“事在人为！”
“既然全世界都在关注我们，关注吕喆，关注‘喆系列’！”
“那我们就干脆，把场面搞得再大一点！再震撼一点！”
“让所有人都看看，我们李宁的决心！看看我们对吕喆的重视！”
“刘明！你现在！立刻！马上去联系麦迪逊广场花园的场馆方！”
“告诉他们，我们要租用主场馆！举办这场发布会！”
“要搞！就搞把大的！”
张伟这个天马行空的想法，让刘明既感到一阵莫名的兴奋，又觉得无比棘手。
在麦迪逊广场花园的主场馆举办签约发布会？
这想法太大胆了！太疯狂了！
但同时，如果真能实现……那场面，绝对是史无前例的震撼！
“张总……这临时变更……能行吗？”刘明咽了口唾沫，脸上写满了不确定，“离发布会就剩两天了，主场馆那边，档期、设备、安保……各种协调工作，恐怕……”
张伟深吸一口气，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没多少底。
这更像是一种灵光一闪的冲动，一种“不疯魔不成活”的豪赌。
“我也不知道行不行。”张伟坦诚道，“但总得试试！如果实在不行，那我们就只能按原计划，限额限流，把人挡在剧场外面了。”
“但那样总觉得差点意思。”
刘明看着张伟那坚定的眼神，知道多说无益。
这位老板一旦下定决心，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好……好吧！我马上去联系！”刘明咬了咬牙，拿起手机，开始联系负责此次发布会的第三方活动策划公司。
电话接通，刘明将张伟的“疯狂想法”转达给了策划公司的项目负责人。
果不其然，电话那头的负责人，也直接被这个提议给震懵了！
“什么？！临时改到主场馆？！刘总，您没开玩笑吧？”负责人的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还有两天！两天啊！这怎么可能？！舞台要重新设计搭建！灯光音响设备要全部重新配置！直播方案也要调整！这……这……”
负责人连珠炮似地说了一大堆困难。
“而且最关键的是，这样临时的、大规模的变更，所有的成本，都会大幅度飙升！场地租赁费、设备租赁费、人工费……都会翻好几倍！你们能接受吗？”
刘明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捂住话筒，将策划公司的反馈，快速转述给了张伟，重点强调了成本飙升的问题。
张伟听完，眉头都没皱一下，斩钉截铁地说道：“告诉他们！只要场馆方同意，成本不是问题！这点权限，我还是有的！”
刘明心中一凛，再次感受到了张伟，或者说李宁集团，对这次发布会的决心和投入程度。
他深吸一口气，对着电话那头的负责人说道：“我们老板说了，只要能成，成本不是问题！”
策划公司的负责人，听到这话，也是愣了一下。
看来，这位华国的金主，是铁了心要搞个大新闻啊！
“好吧，既然你们这边预算没问题……”负责人沉吟了一下，“那我现在就去联系麦迪逊广场花园的运营方，看看他们那边怎么说。不过说实话，希望不大。这种级别的场馆，临时变更，还是这么大的调整……太难了。”
挂了电话，策划公司的负责人，立刻拨通了麦迪逊广场花园运营方的联系人电话。
当他把李宁方面，想要临时将发布会场地，从剧院升级到主场馆的请求，告知对方时……
电话那头的运营联系人，反应和他刚才如出一辙——震惊！
“什么？！临时改到主场馆？！开什么玩笑？！就剩两天了！”运营联系人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主场馆的档期、场地维护、人员安排……这怎么可能临时调整得过来？！”
策划公司的负责人，只能苦笑着解释，表示客户预算充足，并且态度坚决。
运营联系人听完，沉默了片刻。
如果是别的什么活动，他可能就直接一口回绝了。
但是……
“你说这个发布会……是给那个华国球员，吕喆，办的？”运营联系人确认道。
“对！就是那个刚刚带领尼克斯夺冠的FmVp！”
这下，运营联系人也犯难了。
吕喆！
这可是现在整个纽约城，乃至全美国的体育界，最炙手可热的人物！
是尼克斯队的英雄！是麦迪逊广场花园的新王！
给他办的签约发布会，而且是如此重要的签名鞋发布会……
这个面子，给还是不给？
这个运营联系人，显然也无法独自做出决定。
这个请求，太特殊，也太重大了。
他连忙向上司进行了汇报请示。
结果，他的上司，在听到这个“离谱”的请求后，也同样陷入了纠结和为难之中。
在主场馆，临时为新科FmVp举办一场签名鞋发布会……
这听起来，似乎也挺酷的？
但实际操作起来的难度，和可能带来的麻烦……
这位上司，也同样无法立刻拍板。
这个前所未有的请求，如同一个烫手的山芋，在麦迪逊广场花园的运营管理层中，开始向上层层传递……
与此同时，在詹姆斯·多兰那间位于曼哈顿中心地带、装修奢华、视野开阔的顶层办公室里，气氛则与李宁团队的紧张忙碌截然不同。
这位尼克斯队的老板，正舒适地陷在自己那张宽大的真皮老板椅里，脸上洋溢着毫不掩饰的得意与满足。
他的面前，摊开着几份当天的报纸，其中不乏像《体育画报》、《纽约时报》这样的权威媒体。
这些报纸的体育版面上，都用大篇幅、深度报道的方式，回顾和赞美着纽约尼克斯队这个不可思议的冠军赛季。
“王朝基石！”
“纽约之王！”
“麦迪逊奇迹！”
看着这些溢美之词，看着那些自己和球队捧杯的巨幅照片，詹姆斯·多兰感觉自己简直要飘起来了。
他翘着二郎腿，嘴角咧到了耳根，时不时发出一两声满足的轻哼。
冠军！
他，詹姆斯·多兰，终于给这座城市，带来了梦寐以求的总冠军！
那些该死的媒体，那些整天批评他的球迷，现在，都该闭嘴了吧！
然而，就在多兰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时，他的目光，落在了另一份报纸——以八卦和煽动性报道闻名的《纽约邮报》上。
邮报的体育版头条，标题赫然写着：
“冠军英雄或将离队？深度分析吕喆自由市场前景！”
旁边的配图，正是吕喆在冠军游行上，接受记者采访时的照片。
詹姆斯·多兰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什么玩意儿？！”
他猛地坐直了身体，一把抓起那份《纽约邮报》，眉头立刻紧紧地锁了起来。
“离队？开什么玩笑！”
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涨红，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
一股被冒犯、被挑战的恼怒感，瞬间涌上心头！
他倒要看看，这帮该死的记者，又在编造些什么鬼东西来博眼球！
多兰强压着火气，快速地浏览起那篇所谓的“深度分析”。
文章洋洋洒洒写了一大堆，但通篇看下来，多兰发现，所谓的“分析”，大多是一些捕风捉影的猜测和旧闻重提。
无非就是再次翻出了赛季中期，那些关于吕喆、主教练迈克·伍德森和他本人之间，所谓的“复杂矛盾”的媒体流言。
而最有力的“证据”，竟然就是几天前，冠军游行结束后，吕喆在停车场接受采访时说的那句——
“希望能够去一个，愿意提供比我现在这份底薪合同，要高得多的合同的球队，绝对。”
多兰看到这里，鼻子都快气歪了！
“就凭这个？！就凭一句玩笑话？！这帮混蛋记者！”他忍不住低声咒骂了一句。
这帮媒体，为了搞事情，真是什么都能写！
但是……
尽管嘴上骂着，多兰的心里，还是忍不住泛起了一丝嘀咕。
难道……吕喆这小子真的对尼克斯有什么不满？真的打算在夏天走人？
这个念头，让多兰感到一阵莫名的烦躁。
他皱着眉头，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不可能吧？
我们可是总冠军！
球队阵容这么好，整个体系都是围绕他打造的！
麦迪逊广场花园！纽约！全世界最大的市场！
他有什么理由离开？
除非……
多兰的脑海里，灵光一闪！
他突然想通了什么！
脸上的怒气，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了然于胸、甚至有些得意的笑容。
“呵……”他轻笑了一声，身体重新放松地靠回了椅背。
“我明白了……”
“这小子……是在跟我玩欲擒故纵呢！”
“故意让媒体放出这种离队的消息，说那些有的没的……”
“不就是想要一份大合同吗？！”
“抬价！这小子是在抬价！”
多兰感觉自己瞬间洞穿了吕喆那点“小小心思”。
在他看来，吕喆搞这么多动作，无非就是想在续约谈判中，为自己争取到最大的利益。
“哼，年轻人，心思还挺多。”多兰撇了撇嘴，但心里却彻底放松了下来。
只要是为了钱，那就好办了！
他詹姆斯·多兰，最不缺的就是钱！
大合同？没问题！顶薪！超顶薪！只要你留下来，继续为我带来冠军，带来荣耀，钱，都不是问题！
想通了这一点，多兰感觉自己又重新掌控了局面。
他拿起桌上的雪茄，悠闲地点燃，深深吸了一口，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
看着窗外曼哈顿的繁华景象，他的心情，再次变得愉悦起来。
“想抬价？那就让你抬。”
“等你玩够了，自然会乖乖回到谈判桌上来的。”
多兰得意地想着，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可能从一开始，就理解错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