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北的话让刘志谦那是一脸懵逼。
“什么意思？”
“这画不是之前我看过的八大山人的画。”
“拿错了？”
刘志谦说着又抓过锦盒看了一眼上面的标签。
标签上写的清清楚楚：明 八大山人 《瓶菊图》
“没错啊！”
刘志谦一边嘀咕一边手上不停，将这画从盒子里拿了出来。
他看了看卷轴大致样式尺寸。
“有问题么？”
他没看出问题，不禁看向了顾西北。
顾西北也懒得多解释，他不想多费口舌，直接打开不就一目了然了么！
“展开！”
刘志谦那是立马解开系带。
旁边古茂源也赶紧挪动椅子过来帮忙。
两个人那是一头一尾将画展开来了。
这画一展开，都不用顾西北说的，刘志谦的脸色那是立马都白了！
画呢，还是那幅八大山人的《瓶菊图》。
但很明显临摹的水平差多了。
而且，顾西北清楚记得这幅画上原本有四方印章，但现在这幅画上仅仅只有三方。
中间漏掉了一方很小的印。
“这不是我的那幅啊！”
刘志谦不禁叫了起来。
顾西北那是直接上手摸了一下画。
“温热！”
“什么意思？”刘志谦问道。
顾西北没有回答，而是伸手指直接在画上轻轻抹了一下。
再看手指，竟然有淡淡的墨色。
刘志谦和古茂源看的都傻眼了。
“刚画的？”
顾西北没有说话，从两个人的手上接过了画，翻过来仔细看这画的装裱。
“是手工裱。也有几十年的时间了，但这应该是刚刚不久把上面的原画给揭了，重新贴了一张画上去。”
这话说完，又将画给翻了过来。
然后掏出手机对着画心的边缘局条的位置拍了张微距照片。
照片拍完直接给放大二十倍看。
刘志谦和古茂源不禁同声叫了起来，“糨糊！”
顾西北点点头，“刚刚糊上去的！用烘干机加热过！所以，边缘有残留糨糊。而且，边缘是不平的，因为快速加热导致的纸张变形。”
话说到这里，刘志谦那是直接拿起手机就打了出去。
“画是哪里拿的？”
刘志谦的声音老大，手机那边的人也是吓了一跳。
“怎么了？”
从手机里传出来的声音听，顾西北估计是刘志谦的老婆。
“画是哪里拿的？”
“藏室大书案上啊！你不是展开着的么？我卷起来就放进旁边的盒子里了啊！”
“然后呢？”
“然后？就给小刘了啊！怎么了？”
“没事，回来我跟你说，挂了！”
刘志谦直接挂了电话，又打了出去。
“小刘，你进来下。”
他这是打给了自己的司机。
顾西北和古茂源对视一眼。
古茂源不禁嘀咕起来，“这来回也就一个多小时，能这么快？”
顾西北指了指画面。
“这画多简单，但凡成熟的画家，不过三两分钟就能画一幅这种水平的画。关键时间其实是耗在了重新贴画上。不过，揭老画，换新画，换成这个样子，也不过半个小时。来回衔接好，完全来得及的！”
“嘶！”古茂源听的眉头紧皱，“这如果是明承古搞的，那他……也太特么可怕了！”
刘志谦眉头也皱的跟沙皮狗一样。
不过，他现在可没精力去想明承古。
他想的是他的司机。
身边人如果出了问题，可比其他任何人都要致命呢！
“哆哆哆！”
包间的门被敲响，随即推门而入是刘志谦的司机小刘。
“刘爷！”
司机喊了一句。
刘志谦抬头看了一眼司机，瞬间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一脸的平静。
“小刘，我问你啊！”
刘志谦语气温和，一改刚刚给他老婆打电话时的急切。
“刚刚这画你是从哪里拿来的？”
“宋姐啊！她给我的！”
“那这画你拿了怎么放的？”
“我就直接放在了副驾驶位置上。”
“那这期间这画有离开过你的视线么？”
刘志谦虽然语气温和平静，但是他的眼神那是绝对能杀死人的。
他是紧紧盯着司机。
其实旁边的顾西北和古茂源也是盯着这司机的脸，观察着他的表情。
司机那是一脸的惶恐。
“没啊！刘爷，怎么了？”
“小刘，你刚刚不是说路上碰到事故了么？”
“啊，是，两车追尾了！而且横在了路中间，把路给堵住了！”
“那这期间你下车了么？”
“没啊！”
“那有打开车窗之类的”
“没啊刘爷！到底怎么了？是不是画”司机话说到这里顿了一下。
“刘爷，这画我是直接从宋姐手里接到的，接到就放车上送过来了，这期间没有经过任何人的手的。”
司机小刘那是急忙解释起来，他似乎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没有人有可能接触过？”
“没有！绝对没有！我上车车门就自动锁死，到了这里我是先拿着画才打开车门的。刘爷，我这画从宋姐手里拿来什么样，给到您的就是什么样的！”
这话听的顾西北那是眉头一皱。
不过刘志谦却没有反应过来。
“刘爷，到底怎么了？”
司机反问一句。
不过刘志谦摆摆手。
“小刘，你先出去吧！”
“哦！”司机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等门关上，刘志谦看着顾西北不禁尴尬的笑了起来。
“小顾爷，刚刚多亏你了！如果你没看出问题来，我这要是直接拿去给明承古，那，脸就丢大了！”
顾西北只是点点头，然后认真的看着刘志谦问道。
“刘爷，这司机跟你什么关系？”
“小刘是我老婆那边的亲戚，她表哥家的儿子，也给我开车七八年了！他，应该不会”
这话没等刘志谦说完，顾西北就微微笑了一下。
刘志谦一愣，随即道，“小顾爷，看出什么问题了，您直说，这年头知人知面不知心的事多的去了！”
顾西北故意顿了一下，似乎是要下一个决心一样。
“刘爷你想想，刚刚他最后一句说了什么？”
“啊？他，问我到底怎么了？”
“再前面一句。”
“再前面一句”
刘志谦没说出来，古茂源替他说了。
“他好像说画是从宋姐那里拿来什么样，给到您就是什么样。”
“啊？！好像是是这句，怎么了？小顾爷？”
“古爷是复述了内容，但少了几个字，语气也不对。我重新学一遍！”
“刘爷，我这画从宋姐手里拿来什么样，给到您的就是什么样的！”
顾西北学着刚刚司机的口吻说了这一句。
但是刘志谦依然没反应过来。
不过古茂源那是反应过来了！
他伸手拍了一把刘志谦。
“刘爷，从头到尾你跟司机说过这画变样了么？”
刘志谦听的那是一拍脑门，他是瞬间明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