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浩然心急如焚,根本就没工夫理会那个叫什么小鱼小虾米的,满脑子都是安乐乐,生怕她被欺负,受委屈。
他大步流星,旁若无人地再次走进安家的时候,安后妈正在收拾行李,准备回娘家小住一段时间。
毕竟她不清楚,方浩然什么时候会再次杀回来。
结果这个念头刚一闪而过,就听到了铿锵有力的步伐声。
一抬头,就看到方浩然那张杀气腾腾的脸。
这么快?
安后妈下意识地想要把手中的包袱放到身后,下一秒却被方浩然一把抢走,扔到了地上。
“浩然,你找到乐乐了?”安后妈这话,问得有些心虚。
“姓董的说了,人是你送走的,还收了钱,如今要你把钱还回去,才会放人。”方浩然煞有其事的模样,多少有些唬住了对方。
安后妈硬着头皮说了句,“我没收钱,不管怎么说,乐乐也是我女儿,我怎么会做出卖女儿的事情呢,你说是吧!呵呵……”有些伤害,尬笑也是需要勇气的。
就好比,现在。
“走吧!”
“什么?”安后妈觉得自己都说没卖女儿了,他怎么还要自己跟着走呢?
“去找董家人对峙。”
乔婉晴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安后妈被方浩然拉住手腕,强制性地往外走。
“婶子!”乔婉晴笑眯眯的走了过来,随后拉住了另一只胳膊,搀扶着她上了车。
看到乔婉晴那笑容,安后妈的脑海中闪过‘笑面虎’这三个字。
她算是看出来了,安乐乐身边的那几个人,一个比一个城府深,不好惹。
就在她心中盘算着如何应对董家人的时候,车子停了下来。
随后,方浩然把她的双手绑住,绳子的另一头,寄在了车子后面。
也就是说,车子跑,她就得跑,车子停,她就得停。
“方浩然,你疯了!”安后妈这一次感觉到了恐惧,想要追上去讨要个说法。
却不成想他的动作太快,直接上车,启动车子。
最开始还慢一些,不知道为什么到后面越来越快。
而这一条路,连个人影都没有一个,想要找人求救也是不可能的。
直到她快要筋疲力尽的时候,车子这才停下。
方浩然拿起水壶,自己喝了起来。
安后妈见状,不由的咽了咽口水,她真的,好渴。
“说吧!”方浩然看向她,说道。
“说什么?”安后妈这一次绝对不是故意的,是真的渴到眼里只有水壶。
“乐乐到底去了哪里?”
“我不是说了,董家人手中!”安后妈眼神盯着水壶,未曾移动。
“那继续!”方浩然一听,拿着水壶上了车。
这一次,比上一次的时间更长,长到她反反复复地摔了好几次,直到她的精神彻底崩溃,扛不住,痛哭流涕地大喊停车。
方浩然也没理会,继续行驶了十分钟左右,才慢吞吞地停了车。
这期间乔婉晴也劝过他,这样万一安后妈举报,他不会好过的。
他却说了一句,“我只要乐乐。”
安后妈是真的扛不住了,说出了真实的地址。
开车行驶,直到天黑,才按照安后妈的之路,来到了一个村子的外面。
这一路,不说颠沛流离,也差不多了。
先是开车走了一段路,随后就是靠两条腿儿走着。
担心安后妈逃跑,所以方浩然直接牵着绳子让她带路,根本就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到了村口,安后妈实在是走不动了,这才坐下来休息片刻。
这个时间段,有的人已经歇下了。
还有少数人坐在院子里乘凉,时不时能听到说话的声音。
安后妈此时又累又渴又饿,带着他们东拐西拐地来到一个破落的小院子门口,“这就是刘家。”
“媳妇儿,妈让你哄我睡觉!”站在门口的几个人,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
“好。”这熟悉的声音,让方浩然瞳孔不由得放大,是乐乐!
“等一下!”看到他要冲进去,乔婉晴悄悄地阻拦了一下,“再等等!”随后又指了后面的方向。
担心安后妈突然反水,方浩然直接用一团卫生纸塞住了她的嘴巴,没办法,自己的手绢不能给这种人用,只能用卫生纸了!
“唔……”突然被堵嘴的安后妈,此时此刻,心中无比的后悔,刚刚就该大声喊叫,让村子里的人来帮忙。
绕到后面的时候,顺着开着的后窗户,就看到安乐乐坐在炕边,用蒲扇给一个男人扇风。
差不多用了十分钟左右,男人的呼噜就震天响。
安乐乐不由的伸了伸懒腰,看得出,她也很困。
男人睡在炕东头,安乐乐则是靠着炕西头,坐着睡。
看到这一幕,方浩然很是心疼。
刚想要出声喊她,房门却被打开了。
他们三个直接侧开身子,躲开了。
刘老汉醉醺醺,左摇右晃地走了进来。
安乐乐的困意当即就消散了,直接爬上了炕,下意识地躲到了棒槌的身侧,推他,想要让他醒过来。
“嘿嘿嘿……”
“棒槌,棒槌!”眼看着刘老汉就要拖鞋上炕了,安乐乐推得更大力了。
“嗯?咋了?”看到他醒了,安乐乐安心了一点,伸出手,指了指刘老汉。
“爸,你过来陪我睡觉?”棒槌有些天真的问道。
“是啊,儿啊,爸陪你和你媳妇儿一起睡,成不?”刘老汉一边商量一边拖鞋,作势就要躺下。
棒槌一听亲爹要陪睡,乐呵呵的点了点头,“成!”
不过看到刘老汉伸手拉安乐乐,棒槌有些不乐意了。
“棒槌,爸陪你们两个睡,爸睡中间!”刘老汉轻声哄着,许是马上就要美梦成真,醉意都消散了几分呢!
安乐乐捏着棒槌的肩膀,有些害怕。
“你睡中间?”棒槌问道。
“当然了,这样爸就能陪你们两个睡,多好啊!”刘老汉说这话的时候,一点都不觉得害臊。
“老小子,你要扒灰不成?”(题外话:这一说法源于古代的一个故事。相传,有一个公公与儿媳妇之间有了不正当的关系。一天,公公在儿媳妇的房间里与她私会,正好被外出归来的儿子撞见。为了掩饰丑事,公公赶紧跳到了灶坑里,儿媳妇则迅速将灶坑封上,只留了一个小洞让公公呼吸。儿子回来后开始烧火做饭,公公在灶坑里被烧得大喊大叫,却不敢出声,只能在里面扒灰。儿子听见声音,问道:“爹,你在里面干啥?”公公“别管,我在扒灰呢!”从此,“扒灰”一词就成了公公与儿媳妇之间不正当关系的代名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