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话要说。
司橙回应着他的目光，看着他，等他开口。
述义表情纠结，“我今天说的这些事，你听过就过了，别往心里去。”
“为什么要这么说？”
“不管是顾家还是丛家，那些危险黑暗的地方，都不是你该涉足的，如果会让你遭受到底任何危险的威胁，那……”
述义义正言辞，说到最后一句突然停住，顿了几秒后才又接着说，“九爷会生气。”
司橙被这句话逗笑，刚刚沉闷的氛围霎时间被打破，她反问，“你做的所有事，都是为了顾沉礼？你对他就这么忠心。”
述义回答得很坚定，几乎是毫不犹豫，“是，我的职责，就是帮九爷做事，绝无二心。”
司橙身体往后靠，语气里流露出几分羡慕，“有你这样的人一直陪在顾沉礼身边，真是他的福气。”
最重要的话题聊完，司橙不能耽误述义的其他工作，用最快的速度把咖啡喝完，离开了咖啡馆。
回到车上，述义脱了外套准备发动车子离开。
把衣服扔到副驾驶座时，从里边掉出来个东西。
他一愣，捡起来才看清，是司橙要送的那个礼物。
在咖啡馆里一直没收，不知道司橙什么时候放进了他的外套口袋里。
他竟然毫无察觉。
拿着这盒子发了好一会儿的呆，把刚刚在咖啡馆里聊的每一句话都在脑海中过了一遍，述义最后轻轻叹了口气。
最终还是打开了盒子。
里边是一块手表。
是一个奢侈品牌，价格不菲，但这一款算是比较低调的，兼具实用性和观赏性。
让述义惊讶的是，他确实有买这块表的计划，没想到还没下手，先收到了礼物。
司橙……怎么能送得那么巧？
述义的走神，被急促的手机铃声拉了回来。
是顾沉礼的电话。
时间掐得刚刚好。
述义把盒子收起来，调整了一下状态，接起电话。
“九爷。”
“怎么样了？”
述义如实回答，“安悦小姐已经回去了，聊了些关于顾家诅咒的事。”
还算是在顾沉礼的意料之中，他没有多说，只“嗯”了一声。
感觉到电话这边的述义欲言又止，沉着嗓子说，“想说什么，说吧。”
述义，“九爷，我觉得安悦小姐很关心你，有些事……是不是不要瞒着她会更好些。”
隐瞒是为了保护她，但如果瞒得太深，让她更主动地想要去探寻真相，那是不是也会离危险更近？
述义的顾虑不无道理。
“嗯，”顾沉礼没有明确表态，开启了下一个话题，“最近秦元甄有没有什么动作？”
述义，“他一直在忙草场的项目，倒是没有什么异常，不过……”
“说。”
“地龙又回来了，好几次出现在草场附近，虽然没看到他和秦元甄直接接触，但他俩有联系是千真万确的事。”
顾沉礼扯唇，轻哼了一声，“盯紧点，别让地龙乱来。”
述义，“我知道，关于安悦小姐家的火灾，还有那场车祸，可以确定都和地龙脱不了干系，但是否与秦元甄有关……”
顾沉礼打断他，“在没有确切的证据之前，先不要让司橙知道，不能打草惊蛇。”
“好。”
挂了电话，顾沉礼往后靠在椅背上，看向窗外。
傍晚，远处的天被染成橘黄色，浓墨重彩，灿烂，却透着压抑。
和述义见完面后，司橙随便找了个附近的餐厅吃了顿饭，慢慢散着步回家。
到家时天已经黑透。
司橙在家里坐了一会儿，听到门外走廊上有动静，立马起身走过去。
一开门，看到了对面刚回来的顾沉礼。
莫名的，司橙松了口气。
顾沉礼正要开门，听到身后的声音，转身看过去。
和司橙四目相对。
他淡笑了一下，“在等我？”
司橙顿了两秒，“你昨晚没回来？”
顾沉礼脸上的淡笑多了些意味深长，“这是在关心我？”
是在等他，但司橙不想承认，用沉默代替了自己的回答。
“有事找我怎么不给我打电话，这么等着，想把自己等成望夫石？”
什么话！司橙不悦地皱眉。
顾沉礼把门推开，侧身看向司橙，朝她扬了扬下巴，“进来吧，有事去屋里说。”
虽然这栋楼只住着他们两个人，但站在走廊上确实不是合适好好说话的地方。
想了想，司橙迈步跟着进了顾沉礼家。
距离上次到这里来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屋里还是和以前一样冷冰冰，一点生活气息也没有。
倒是司橙送来的几个装饰还稳稳当当放在它该有的位置。
尤其是沙发上的抱枕，根本就是没人动过的样子。
正在司橙看得出神时，顾沉礼回头，“怎么那么安静，在想什么？”
司橙抬头看向他，声音闷闷的，“在想我根本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住在那里，想找你真是困难。”
顾沉礼朝她走过来，“我有哪个家是你不知道的吗？你在抱怨什么？”
“我哪有都知道，你狡兔三窟，狡猾着呢。”
顾沉礼挑唇笑，“听你这意思，是想登堂入室，把我所有的‘家’都住一遍？那可不行，只有‘顾太太’才有这个权力。”
也不知道怎么的，听到顾沉礼这么说，司橙脑袋里冒出个念头，直接脱口而出，“司雅黎住过你的每一个家吗？”
顾沉礼不悦地戳了一下她的额头，“司雅黎只是我曾经的未婚妻，并没有成为顾太太。”
司橙小声嘀咕，“爱的时候死去活来和全天下为敌也要非她不娶，现在竟然说这么无情的话，男人的心果真是世界上最廉价的东西。”
顾沉礼眼神沉下下去，“你踩着点等我回来，就是为了批判我的感情过去？”
说完，他转身去倒水，“那你还是省省吧，和无情的男人聊廉价的心，是得不到结果的。”
确实得不到结果，司橙也不想聊这个，定了定神，把话题拉回来。
她问，“你今天还好吗？”
听起来是比刚刚的感情问题还要莫名其妙的话题。
顾沉礼回头，“为什么这么问？”
司橙，“阿姨的事，你放下了吗？”
顾沉礼垂眸片刻，又抬眼，“又想关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