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
大唐禁佛令一出,人间哗然。
九天震惊。
诸天仙神是万万没想到,西游量劫刚开始,仙神还没什么动作。
人间大唐先出手了。
禁佛?
这是什么操作?
人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然而,当人间大一统,人间气运连成一片时。
诸天仙神再想知道人间具体发生了什么,那就只能亲自进入人间了。
于是,无数好事的仙神,纷纷收敛法力,前往人间。
当诸天仙神忙着进入人间,调查大唐禁佛真相的同时。
大唐境内,各地佛庙寺院中。
“拆!”
伴随着拆迁部官员中气十足,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吼声。
一队队身披玄甲,手持特殊破禁法器的“拆迁专员”,如同饿虎扑食般冲向了眼前的佛寺。
各地佛庙寺院的僧人,当然也想过反抗。
但大唐皇帝旨在,反抗者,一律当作反叛处理。
大唐对于反叛,从来都只有一个处理办法:就地正法,现场砍头。
而且管杀管埋,文明执法。
在真有的一些灵山佛门的僧人,不知好歹反抗,真的被现场执法后。
再也没有“誓与佛寺共存亡”的僧人了。
长安,金山寺。
这座曾经香火鼎盛,如今成了“典型违章建筑”
唐皇亲自派了大将程知节,前来拆庙。
程知节大将,身披重甲,手中一杆金刚长槊,反射着寒光。
他身高九尺,如同一头熊一般,杀意森然的目光扫过左右。
看着金山寺这些,终于老实下来的僧人,冷笑连连地道:“这才对嘛。”
“陛下给予你们继续修行的权利,但不得聚众,不得修寺,不得蛊惑百姓参拜。”
“尔等要与大唐百姓一样,通过劳作方可换取生活。”
“不得再以化缘的名义,去强行要求大唐百姓给你们钱粮,然后再用这些钱粮去买田地。”
“一个个说什么苦修,却一个个肥头大耳,我呸。”
“谁还想反抗?站出来?本官倒要看看,哪个不怕死,想去西天见你们佛祖?”
没人回答,所有的灵山僧人,都把脑袋塞到裤裆里。
偶尔有几个还有一点点胆气的僧人,抬眼前,看到程知节手中那还在滴血的长槊。
就更加安静了。
敢反抗的那部分,已经埋了。
程大将军,还贴心地在上面种了树。
剩下的这些,一万个不愿意成为肥田的材料。
“动手。”
丈八金身的佛像被人间的法术打得粉碎。
漆金的大殿,被凡人的刀剑,拆成废渣。
程大将军满意地看着这一幕,发出如同夜枭一般的怪笑,道:
“从今天起,尔等自食其力,种田,织布,修路,开荒,选一样!”
“再敢接受一粒米,一文钱的施舍,视为违抗陛下旨意,本将军亲自来把你们种地里。”
阖寺僧人,面如死灰。
灵山佛门讲究的就是“受供”,不事生产,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美其名曰“专注修行”。
让他们去劳作?比让他们去十八层地狱还难受。
几个养尊处优惯了的老僧,看着自己细皮嫩肉,连锄头柄都没摸过的手。
直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另一边。
长安另一头的化生寺。
禅宗的寺庙。
禅宗弟子满心欢喜的配合着官府拆庙。
这庙,他们早就想拆了。
建庙本来就不符合他们的教义,当初建庙,是为了百姓而建。
好歹给信佛的部分百姓一个去处,免得全被灵山佛门骗去了。
但这庙一起,不少年轻的禅宗弟子,甚至佛心动摇,还要闭关苦修才能稳定。
现在,这庙终于拆了。
没了庙,就在树下打坐。
香火没了?正好省去应付俗客的麻烦。
自耕自种,自修自持,本就是禅宗本色。
大唐禁佛的风暴,刮到他们这里,连片落叶都没吹动。
这一刻。
灵山佛门气运如雪崩般狂泻,而莲花山禅宗的气运稳如老狗。
……
灵山大雷音寺。
八宝功德池水浑浊翻涌,七宝千叶莲台的光华,都黯淡了几分。
药师琉璃佛端坐莲台,那张悲悯的佛脸此刻像是刷了一层金漆,僵硬无比。
燃灯古佛头顶的灵柩宫灯,明灭不定,仿佛随时要炸开。
弥勒佛祖那标志性的笑容彻底僵在脸上,比哭还难看。
殿内气氛,压抑得能让罗汉窒息。
“荒唐至极!”
燃灯古佛最先按捺不住,须弥山般沉重的古佛威压,让殿内金砖都咯吱作响。
“两个菩萨!混元金仙!竟被一群凡人追得像丧家之犬!还被泼了一身污秽!”
“当真是丢尽了我灵山颜面。”
药师琉璃佛捻着优昙婆罗花瓣的手指,微微颤抖。
他的声音努力维持着平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尖利道:“燃灯古佛息怒。”
“此事皆因那人王算计太深,那泾河龙王……哼,定是万寿城的手笔!”
“还有那禅宗,处处与我灵山作对!”
弥勒佛祖长叹一口气,道:
“药师世尊,终归还是需要你拿个章程!”
灵山三佛,以药师琉璃佛为首。
只要圣人不降下法旨,那灵山一切事务,都由药师琉璃佛为准。
至于圣人……圣人已经很多年没有任何法旨降下了。
他们也不敢去问,只能按部就班地执行。
药师琉璃佛看着下方诸佛菩萨或躲闪,或事不关己的眼神,心中憋闷得几乎要吐血。
他何尝不想亲自降临人间,一巴掌拍死那个戏精龙王,再一脚踹翻唐皇的王座?
但他不敢!
他敢去人间嚣张,人王子受就能把他挂在长安城风干。
灵山上下,诸佛菩萨都不会否认这一点。
那就是不能给人王子受任何出手的因果,否则人王一定会让整个灵山倒霉。
药师琉璃佛强行压下翻涌的佛力,宝相庄严地宣了一声佛号道:
“阿弥陀佛!量劫已启,天意难违。人间之事,波谲云诡,非战之罪。”
“然,西行取经,传法东土,乃天道定数,亦是我西方大兴之关键,不容有失!”
他目光投向人间方向,语气带着一种“为了大局,尔等当忍辱负重”的悲壮道:
“传吾法旨!着观世音菩萨,普贤菩萨,务必克服万难,不惜一切代价。”
“护佑金蝉子转世之身陈玄奘,踏上西行之路,前往灵山,求取真经!”
“此乃无量功德,只可成功,不可失败!”
顿了顿,他补充了一句,声音飘忽道:
“如今,也只能再苦一苦两位菩萨,为了佛门大业,为了众生。”
殿内诸佛菩萨齐齐低头,眼观鼻,鼻观心,心中默念道:
“反正不是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