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装逼一时爽，装完肾亏空。】
【下班，下班！优秀的打工人，从不主动加班！】
啪叽噗！
林白整个人如同烂泥般瘫倒在床榻上。
人前装逼一时爽，人后休息火葬场。
他感觉如果自己现在在擂台上，应该会像是明日之丈那样变成无尽的灰白了吧。
巨大的气泡框浮现在萧家上空。
萧嫣眼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好家伙，你真的是用生命在装逼啊？
明明刚才还生龙活虎，一副要干翻全世界的架势。
现在说倒就倒，演技未免也太浮夸了。
不过现在她倒是没有多少时间去纠结林白的问题。
穿过长长的回廊，萧嫣最终停在了萧家议事大殿的门口。
殿内，一名气质沉稳，不怒自威的中年男子正端坐于主位，翻阅着宗族卷宗。
正是萧家现任家主，萧嫣的父亲，萧一凡。
察觉到女儿的气息，萧一凡抬起头。
平日里波澜不惊的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嫣儿，事情处理得如何了？”
萧嫣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神情凝重地引着父亲，走向了那间已经彻底改变了萧家未来的炼丹工坊。
当萧一凡踏入工坊，看到眼前那座由无数丹药堆积而成，闪烁着宝光，散发着骇人药香的小山时。
饶是他见惯了大风大浪，那张古井无波的脸上，也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
他的瞳孔猛地一缩，呼吸都为之停滞了一瞬。
这……这是多少丹药？
萧家倾尽全族之力，数年也不见得能有如此产出！
“父亲，”萧嫣的声音将他从震惊中唤醒，“这便是林白的手笔了。”
她将一枚完美品质的筑基丹，递到了萧一凡的面前。
“您看看这个。”
萧一凡接过丹药，那双常年执掌大权，稳如磐石的手，竟也在此刻出现了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
一缕神识探入其中。
下一瞬，他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没有丹毒，药力精纯到了极致，结构稳定得如同天地间最完美的造物！
这世界上有什么炼药师能做得到吗？
不愧是恩人？
轻易就做到了普通人做不到的事情。
“此事……此事绝不可外传！”萧一凡的声音压得极低，“这批丹药，也绝不能一次性全部放出去！”
他太清楚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了。
如此数量，如此品质的丹药一旦流入市场，引起的将不是赞誉，而是灾难！
是无数势力的觊觎与疯狂！
萧家，根本承受不住这样的风暴。
“我们只交与青竹宗约定数量的四分之一。”萧一凡当机立断，“就说，为了追求极致品质，丹药损耗巨大，故而延误了时日，剩下的，分批次，慢慢交。”
这既是解释，也是试探，更是保护。
父女二人计议已定，很快便带着一部分丹药，抵达了青竹宗。
云雾缭绕的山门内，竹影婆娑。
青竹宗宗主赵青竹，亲自在大殿接待了他们。
“萧家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
赵青竹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
对于萧家迟了两天交货，他并未表现出丝毫在意。
这本来就是唐家坑害萧家所使用的手段。
无论萧家能不能按时交货，他都能在其中谋取利益。
所以他反而相当客气：“为了丹药品质，多耗费些时日也是人之常情。萧家的信誉，赵某还是信得过的。”
萧一凡同样滴水不漏地应酬着，将丹药交割。
赵青竹验过数量，满意地点了点头，却又话锋一转，看似不经意地提点了一句：“只是这后续的丹药，还望萧家能按时交齐，毕竟宗内上下的弟子们，可都伸长了脖子等着呢。”
一番拉扯过后，萧家父女告辞离去。
看着他们消失的背影，赵青竹脸上的温和笑容缓缓收敛。
他唤来一名心腹，将丹药递了过去：“送去给王长老，让他验验成色。”
青竹宗，丹房。
负责查看的长老很快拿到了货物。
看到心腹送来的丹药，他起初还有些不以为意。
萧家的炼丹术，他清楚得很，中规中矩，不出错，也绝无惊喜。
他漫不经心地拈起几枚，准备循例检查。
可当他的神识探入第一枚丹药的瞬间，他脸上的随意，便彻底凝固了。
“好丹！”
他忍不住低呼一声，眼中爆发出惊喜的光芒。
可当他接连探查了第二枚，第三枚……
他脸上的惊喜，逐渐变成了困惑，又从困惑，化作了难以理解的惊疑。
最终，那惊疑，变成了一股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的寒意。
他手中的丹药“啪嗒”一声掉落在地，整个人却浑然不觉，只是死死地盯着玉瓶中剩下的丹药。
下一刻，他像疯了一般，冲出丹房，不顾一切地朝着赵青竹的书房冲去。
“砰！”
书房的大门被他粗暴地撞开。
正在静坐品茗的赵青竹眉头一皱：“王长老，何事如此惊慌？”
王长老冲到他面前，将手中的玉瓶重重地拍在桌上，声音因为激动和恐惧而变得嘶哑尖利。
“宗主！”
他颤抖着伸出手指，指着那些丹药，那双浑浊的老眼里，写满了世界观崩塌后的疯狂与恐惧。
“这些丹药……这些丹药，每一颗，都一模一样！”
赵青竹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什么一模一样？”
“是完全一样！”王长老近乎咆哮起来，他抓起一把丹药，撒在桌上，“您看！丹纹的走向、药力的分布、甚至连每一丝灵气在丹体内的沉淀轨迹……都分毫不差！不是相似，是没有任何偏差！”
他死死地盯着赵青竹，那眼神，像是在控诉一个亵渎神明的罪人。
“宗主，这不是炼丹！”
“炼丹是有生命的！是人与火、药与灵的共舞！每一炉，每一颗，都该是独一无二的造物！”
王长老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化作了梦呓般的喃喃自语，充满了发自灵魂深处的战栗。
“可这些……这些是死的！”
“它们完美得没有一丝‘人性’，完美得令人作呕！这……这是用模子印出来的！这是对丹道的亵渎！是冰冷的、没有灵魂的……”
“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