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头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又看了看地上的黑豹尸体、麝鹿尸体和九袋不老草,心里盘算着:
这些东西都是好不容易得来的,不能就这么丢在这里。
尤其是那两株人参,更是价值连城,必须妥善保管。
“傻个,你先在这儿歇会儿,我去把东西收拾一下,马上带你下山。” 陈乐说道。
大傻个点了点头,靠在树干上,闭上眼睛,大口喘着粗气。
他现在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了,只能任由陈乐安排。
陈乐先走到黑豹的尸体旁,检查了一下它的伤口,确认它已经彻底死亡,才放心地转身去收拾其他东西。
他把九袋不老草和麝鹿尸体拖到一起,又小心翼翼地拿出那两株人参,检查了一下,确认没有受到损伤,才重新用红布包好,紧紧揣在怀里。
收拾完东西,陈乐看了一眼旁边牺牲的大黑狗,心里一阵难过。
这只大黑狗跟着他和大傻个上山多次,机灵又忠诚,没想到今天为了保护他们,竟然牺牲了自己。
他默默地走到大黑狗身边,用树枝和树叶简单地给它掩埋了,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好好对待剩下的远东豹和两条大黄狗。
做完这一切,陈乐扶起大傻个,让他的一只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自己则扶着他的腰,慢慢朝着山下走去。
远东豹和两条大黄狗跟在他们身后,时不时用鼻子蹭蹭陈乐的腿,仿佛在安慰他。
山路崎岖难行,大傻个的伤口时不时传来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呻吟。
陈乐只能尽量放慢脚步,小心翼翼地扶着他,避免碰到他的伤口。
“傻个,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山下了。” 陈乐不停地鼓励着他,“到了山下,我们就能找到车,带你去镇上的医院,医生会把你的伤口处理好的,你放心。”
大傻个虚弱地嗯了一声,靠在陈乐的肩膀上,几乎是被他半扶半拖着往前走。
他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但他始终紧紧抓着陈乐的胳膊。
而陈乐直接蹲到地上,一把将大傻个背在了后背,兄弟两个人一步一步的朝着山下走去。
这就是他们打猎人的命运,虽然很赚钱,但也很凶险……
太阳渐渐西斜,金色的余晖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山林里,给这片刚刚经历过生死搏斗的土地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芒。
陈乐扶着大傻个,在远东豹和两条大黄狗的陪伴下,一步步艰难地朝着山下走去。
其中有一条狗受了伤,已经放到了狗爬犁上,被陈乐一只手拽着,这也就导致陈乐负重太沉,走起路来也很慢。
……
总算是折腾到了家里,陈乐不敢耽搁,急忙就把摩托车给推了出来。
摩托车的引擎声在太平村的土路上骤然响起,打破了午后的宁静。
村口老槐树下唠嗑的村民们闻声,纷纷起身围了过来,眼神里满是好奇与关切。
陈乐小心翼翼地扶着大傻个坐上摩托车后座,让他用没受伤的右臂紧紧环住自己的腰,又低头检查了一遍伤口的包扎,确认没有渗血,才放心地跨上驾驶座。
“陈村长,这是咋了?傻个兄弟咋还挂彩了?” 村西头的王大爷往前凑了凑,嗓门洪亮地问道。
“上山碰到点意外,不打紧!送镇上卫生所处理下就好!” 陈乐回头喊了一声,左手握紧车把,右手拧动车钥匙,摩托车 “轰” 的一声喷出一股尾气,卷起一阵尘土,朝着镇口疾驰而去。
大傻个靠在陈乐宽厚的背上,左臂的伤口被颠簸得阵阵刺痛,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却硬是咬着牙没哼一声。
他知道乐哥心里急,便用尽全身力气收紧胳膊,牢牢抱住陈乐的腰,脑袋轻轻靠在他的后背上,尽量让自己的身体保持稳定,不给陈乐添乱。
从太平村到镇上的路是坑洼不平的砂石路,平时骑摩托车得耗上四十多分钟,这天陈乐恨不得把油门拧到底。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吹得他头发乱飞,路边的白杨树飞速后退,模糊成一片绿色的残影。
他时不时侧头喊一句:“傻个,挺得住不?不行咱就慢点开!”
“乐哥…… 没事…… 我挺得住!” 大傻个的声音有些虚弱,却带着一股韧劲。
终于,镇卫生所的红砖小楼出现在视野里。
陈乐猛地刹车,轮胎在地面上划出一道痕迹,他来不及熄火,就跳下车扶着大傻个:“坚持住,马上就到了!”
他背着大傻个冲进卫生所,值班的李大夫正趴在桌上写病历,闻声抬头,看到满身尘土、胳膊淌血的两人,立刻站起身:“快,放诊疗床上!”
李大夫熟练地剪开大傻个的衣袖,露出血肉模糊的伤口,伤口边缘参差不齐,还沾着泥土和草屑,看着触目惊心。
“伤口挺深,得赶紧清创缝合!” 李大夫一边吩咐护士准备消毒用品,一边对陈乐说,“你也过来处理下,你胳膊上也有擦伤。”
陈乐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胳膊和手上也划了好几道口子,沾着干涸的血迹和泥土,便走到旁边的诊疗床,让护士简单消毒包扎。
他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眼睛一直盯着诊疗室的门,心里七上八下,直到听到里面传来大傻个压抑的哼唧声,才稍微松了口气。
没等多久,走廊尽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宋雅琴挺着圆滚滚的肚子,在海燕姐的搀扶下快步走来。
宋雅琴的额头上满是汗珠,脸色发白,一看到陈乐,就快步冲过来,一把抓住他的手,声音带着哭腔:“咋样了?大傻个没事吧?你咋样?有没有伤到哪儿?”
她的目光在陈乐身上扫来扫去,看到他胳膊上的白色纱布,眼泪瞬间涌了上来,顺着脸颊往下淌:“我就说你们上山太危险了,不让你去,你偏不听!咱家这日子现在过得好好的,吃穿不愁,也不缺钱,你们干啥还这么拼啊?”
“上段时间是大磕巴,摔得卧床不起,现在又是大傻个,你瞅瞅这事儿!” 宋雅琴用手背抹着眼泪,哽咽着说,“你要是出点啥事,我和孩子可咋活啊?天不就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