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聊了一会后，岳清竹被何圆圆兴奋又八卦的目光瞄得浑身不自在，就先暂停对话，放下了手机。
果不其然，何圆圆立刻双眼放光凑过来，“你俩这这这，就差临门一脚了吧？”
岳清竹理了理身上的毯子，侧头叹气道：“哪有啦？还远着呢吧。”
何圆圆眉毛挑高，飞快摇头，“不不不，哪里远啊？我觉得你现在直接挑明要在一起，他都能答应吧？”
岳清竹双手钻进毯子里，摇摇头，眼眸微垂，无奈轻叹道：“他不是普通男生啊，是明星。他暂时还摆脱不掉流量明星的身份。事业上又处于上升期。跟他告白，就像是在问他：你愿意拿前途跟我赌吗？”
何圆圆食指贴着下巴，眨眨眼，“是诶。”
岳清竹抿紧嘴唇。
她抓起旁边的玩偶抱在怀里，“现在跟他告白，可能会把人吓跑吧？或者得到含糊其辞的回答，像‘再说吧’‘我暂时还没有恋爱的打算’‘我一直把你当朋友’之类的。”
何圆圆听着这大一堆猜测，惊叹道：“我嘞个去，你真没少想啊。”
她抱紧玩偶，微微埋头，“哪一种回答都很难过吧？太可怕了。”
“的确。”
岳清竹叹气道：“而且我还是个富婆。”
何圆圆眯起眼睛，“你如果不愿意，请让我来当。”
“对他告白，他如果没有那么想答应我，有点想拒绝，这是会有压力吧？担心拒绝我会得罪我，从而陷入痛苦折磨。”岳清竹无精打采的低下了头，“哎，真是个碍事的身份。”
何圆圆抓住她的胳膊，“可恶啊，不许再凡尔赛了！”
岳清竹可怜巴巴地看向她。
何圆圆呲牙笑笑，晃晃她的胳膊，“好了好了，那怎么办啊？”
岳清竹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看向何圆圆，“让他跟我告白！”
自己说出口，成功率可能10%，百分之八九十的概率会让这段感情中道崩殂，或者得到模糊又折磨的回答。
但他跟自己告白的话，那自己一定超开心地答应他，成功率就是100%了嘛！
10%和100%，自己还是懂得怎么选的。
何圆圆眉头微皱，思索了会缓缓点头，“那你怎么让他跟你告白？”
岳清竹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努力！”
“怎么努力？”
“不能撤退，偷偷摸摸地努力。”
“具体来说呢？”
“你到底是军师还是政委啊？不许问了！”
“说说嘛。”
“太复杂了，不告诉你。”
……
两天后，10月17号。
下午四点，唐辰坐在办公室里，接通电话。
听筒里传来春晚歌舞组艺人统筹的声音，“老唐，你说的那两个人我们联系过，蔡维最近身体出问题，实在参加不了春晚联排。林向东的话，他家孙子今年三月刚出生，他想过年在浙省陪陪家人，连保密协议都没签，就直接表示，舞台机会珍贵，还是留给年轻人吧。”
唐辰眉头微皱。
陪家人是主要原因，但或许还有个原因是不愿为流量明星做背书，或者说为他站台。
《精忠报国》的质量可以一试。只可惜，他连保密协议都不愿意签，更别谈听到音乐了。但不签保密协议，应该不是针对陈放，而是想表明，他不是针对哪首歌曲，只是真的不想上。
春晚节目组追求的是节目效果，没动力用人情，去强求林向东别陪孙子，而是来上春晚。说不定，节目组还如林向东所说的那句“舞台机会珍贵留给年轻人吧”，想用这首歌去捧一捧别人。
对面的艺人统筹继续说道：
“所以，你们再考虑考虑，我们提的名单当中，文工团的魏方舟就很不错吧。我理解你们有别的考量，这样吧，20号之前，我可以帮你再联系两个人。但20号就得先确定了。因为咱们后面还要现场演唱审核环节，节目组要根据表演情况再做调整，时间比较紧张。”
“嗯，我明白。但《精忠报国》这首音乐的质量很高，节目组这边能否跟林向东老师再沟通沟通呢？”
“主要是，老唐你不知道，他五到三年前连续三年上春晚，一直没能陪家人，他现在说孙子刚出生，态度挺坚决的，我们也不好强求，对吧？”
“嗯，我明白。”唐辰又跟他聊了几句后，挂掉了电话。
他把手机放在办公桌上，打开人脉关系管理软件，又扒拉了一会，勉强挑出两个人名。
但都不如林向东更合适。
林向东为人不错，可现在65岁了，又碰上孙子出生，处于半工作半安享晚年的状态，难以请出山啊。
唐辰摸了摸下巴，脑子里迅速整合资源。
自己与他没什么来往，直接联系他，还比不上春晚节目组联系。想想有什么人脉，能间接联系到呢？
哪怕让他愿意听歌也行啊。
半分钟后，他脑海里划过一道灵光。
昨天，刘璐说，岳清竹在浙省会去见她师伯。
如果自己没记错，教了岳清竹三年的声乐老师与林向东师出同门。
岳清竹这位师伯也在浙省，有可能就是林向东。
唐辰拿起电话，直接给刘璐打去。
一分钟后，他放下手机，眼里浮现淡淡喜色。
果然是林向东！
今天是周五，岳清竹明天要去见他，这是个好机会，天助我也啊。
但怎么让岳清竹同意帮忙呢？
唐辰放下手机，倚着椅背，缓缓转笔。
岳清竹虽然平常有点冷淡，但人还不错。别人找她帮忙，简单的、让她能看到回报，或者有回报潜力的，她基本会顺手帮了。
但林向东是音协的理事，又曾任海军政治部文工团副团长，这种大佬的人情很珍贵。
而且这可不是拿歌去他面前播放这么简单，而是要劝他签保密协议听歌。
必须得给岳清竹足够的回报，她才会愿意帮忙。
回报……
唐辰揉了揉眉心。
她不缺钱，也有人脉。能给的，或许只找陈放写歌吧？先问问小陈同学吧。
唐辰再次拿起电话，点开通话页面，找到陈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