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叫做塔里……不,现在应该叫做德拉贡·雅特利亚斯。我现在身处八千年前的泰拉,这片大地此刻正身处萨卡兹与神民霸主们之间的战争当中,战争的火焰随时都有可能蔓延到我的身上,而我身为德拉克一族中最有威望的雅特利亚斯族的第六代血脉后裔,天生的法术王者,我的火焰居然----居然连一根木棒都点不着!
在塔里克彻底消化完那些多出来的记忆,然后将它们如同被借出去的图书一样按照顺序依次的梳理后,他忽然从中发现了这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
难怪原主的哥哥要他照顾好自己,不让他擅自出门乱跑,原来他的火焰居然如此的孱弱,竟然连一根木棒都点不燃。
“哎~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房间内,塔里克独自一人坐在桌前,他怅然的注视着手中崭新的木棍,一团正在徐徐燃烧着的火焰正在木棍的顶端燃烧着。
没有预想的木材被火焰烧的噼里啪啦的声音,橙黄色的火焰只是静静的,安详的躺在木棍的顶端,仿佛一位熟睡的婴儿。
呼!
塔里克张开口吹灭火焰,还是不信邪的他,再次举起手中的木棒,凑到眼前仔仔细细的端详着,企图从上面找到一丝被烧焦的痕迹,然而结果依旧是一样,除了摸上去多了几分温热的感觉,除此之外毫发无损。
“我还是不信!我可是德拉克!”
粗壮的尾巴轻轻一挑,卷起身后架子上的一根法杖,向着身前一抛,完美的落在了塔里克的手中。
修长的五指将法杖帅气的舞动着,在空中画着圆圈,最后抬起手臂,法杖笔直的对准那张用藤蔓编织的吊床。
“小火球!”
非常朴实无华的招式名称,一颗拳头大小的火球出现在法杖的顶端,随后轻轻一甩,火球携着尾焰,迅猛的射向吊床。
轰!
火球与吊床触碰的瞬间,火星四散而去,然而看似凶猛的火球却没有对由藤蔓编织成的吊床造成任何的伤害。
与预料的结果一样,但塔里克还是走上前去,摸了摸吊床,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十分的惊讶。
“这是……加热版的吊床?”
“哎!”
像是认命了一般,塔里克无力的瘫倒在温暖的床上,尾巴透过床上的漏洞撑在地面上带动着身体一晃一晃的,这让他想起了刚醒来时被艾薇尔压着的场景。
“诶?话说回来,我当时被她掐着脖子的时候,最后好像身体自发的发起了反抗,而且看她样子,貌似是被烧了一下。”
塔里克猛然坐起了身子,脑中开始搜寻着有关的记忆,最终他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艾薇尔的火焰似乎也有点特殊,不过仔细想想也知道,冰蓝色的火焰,一下子就让他联想到了爱布拉娜的死火。
“爱布拉娜……”
塔里克嘴中喃喃着这个名字,脑海中下意识浮现出一幅画面。
深紫色的火焰肆意环绕在漆黑的王座周围,穿着洁白连衣裙的爱布拉娜翘着腿随意的坐在王座上,身后是死火携着的无数的亡魂,而她静静的坐在其中,苍白的脸上露出了浅浅的笑容,天青色的眼眸深处死火汹涌燃烧,那一刻仿佛死亡也受其驾驭。
“咦!好可怕,明明是姐妹两个性格却差异那么大,”这样想着塔里克不禁打了个寒颤,随后又扶额轻叹一声,“仔细想想以后肯定免不了跟她打交道,还真是头疼呢。”
不过马上,塔里克就收了收心神,毕竟未来的事情不是现在自己能够把握的,还是想想现在吧,去找艾薇尔问问吧,在自己那零散的记忆里,同为拥有死火的德拉克,她至少比爱布拉娜看上去要好相处一些。
……
“我的火焰?哦~看来你终于发现了啊,我的小生命~”
城堡的最高处,艾薇尔坐在屋顶的边缘处,弯曲着双腿,抱着膝盖,微微侧过头看向一旁的塔里克,晚间的风儿吹起她脸颊上的秀发,她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指轻轻的将散乱的发丝重新撩回耳后,天空中的星辰仿佛落在了她冰蓝色的眼眸中闪闪发亮,她想以最好看的姿态出现在你的眼前。
“小生命?”塔里克眨了眨眼睛,他快速的扫了一下记忆,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
“看来你的记忆并没有完全恢复过来,不过也是,那时候你我都还是孩子呢~”
眼眸微微一暗,不过很快艾薇尔就调整了回来,但是很明显塔里克还是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的失落。
“我可没说我不知道哦,某位躲藏在角落里偷偷看着我的小女孩,怎么会知道我没有看见她呢?”
塔里克微微一笑,胸有成竹的答道。
啵~
话音刚落,清新的香气便扑面而来,德拉贡很快就感受到自己的脸颊上被一个极其柔软的东西碰了一下,随后他就看到了一脸坏笑着的艾薇尔。
“答的不错,奖励你的!”
“……”
塔里克呆住了,看着和拉芙希妮几乎相似的面容,心中升腾起一股异样的情绪。
(我这算不算背叛了拉芙希妮,)但他转念一想,(她亲的是德拉贡,关我塔里克什么事?)
这样想着,塔里克的心里稍微好受了一点,他下意识的摸向手指,却发现手指上戴着两个戒指。
……
另一边,现实的大地,正处在地下不知道多深的地下溶洞,塞雷娅身上背着逻各斯以及史尔特尔,她睁大着眼睛,仔细的勘察着四周环境,她想要找到一处相对平坦且高的地方,将昏迷的四人带上去,这样她和苇草也可以稍稍休息一下,同时高处的视野也能够让她很好的发现这里潜在的危险。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经过数十分钟的寻找后,她终于看到了一处相对理想的平台,于是她连忙出声喊道,“苇草,我看到了一处不错的地方,我们一起把他们四个搬上去,苇草?拉芙希妮?”
连续叫了几声都没有回应,塞雷娅一回头这才发现拉芙希妮不知在何时也一样躺在了地上,由她背着的阿米娅和塔里克一左一右倒在她身体的两侧,她的头上也浮现出一顶冠冕,只不过是由火焰编织而成的。
“什么时候的事情?”塞雷娅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三人,在将身上的两人放下来后,她来到拉芙希妮身边,仔细的检查了一下,“哎,看样子是和其他人一样,看来我得抓紧时间了,说不定我也会在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昏倒。”
这样的想法一出现,塞雷娅便连忙着手开始将其他五人抬上上方的平台。
这一点对于身为瓦伊凡的塞雷娅来说不算什么,一会儿时间就完成了。
做完这一切的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盘腿坐在平台的边缘,俯视着下方的环境。
她看到了在偏灰色的土壤上生长着大片的凸起的石膏水晶,同时她还发现这里还存在一些火山灰沉积的现象,再结合这里的温度和湿度都很高的情况下,她推测这处溶洞的附近可能存在着活跃的火山活动。
“不妙啊……”塞雷娅回过头看着昏迷中的五人,他们的身下她还专门铺上了睡袋,以防万一她还铺了一个空着的睡袋,她担心自己也会昏迷。
(希望你们能够快些醒来吧!)
她在心中默默的祈祷着。
……
时间倒回,塔里克看着眼前的可人,再次问道,“说了这么多,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呢?”
“什么为什么?”艾薇尔装作一副不知道的模样。
“就是当时你掐着我的脖子,然后被我的火焰烧到后放手,我想知道为什么我的火焰会对你造成伤害?”
塔里克比划着动作,试图让艾薇尔回想起来。
“啊~你说这个,”艾薇尔眯起了眼睛,盯着塔里克,“那在我回答之前,你要不要先回答一下我,拉芙希妮是谁?”
“这个……”突然的提问,让塔里克猝不及防,他大脑飞速的旋转,还是让他想到了一个理由。
“那是给露比娅肚子里的孩子取的!”
说完,塔里克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哦~这个理由不错,可是拉芙希妮一听就是女孩子的名字吧,你为什么就一定笃定会是个女孩呢?”
艾薇尔接着追问道。
“如果是男孩就叫做塔里克。”
“塔里克?”艾薇尔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接着就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声在安静的夜空下,与晚风合奏,听起来十分的悦耳,但是在塔里克听起来莫名的感觉到被嘲笑了。
“这不会是你现编的名字吧,如果不是那你可太不会取名字了,我开始为我未来的侄子担忧了。”
艾薇尔吃惊的捂着微微张开的嘴巴道。
(你的面前就有一个叫做塔里克的人……)
这一番话给塔里克直接整无语了,想要反驳,但又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耗费时间了。
“啊哈哈~不逗你玩了,”艾薇尔看着塔里克吃瘪的样子,轻笑一声接着说道,“你是不是发现了你的火焰就连一根木棍都点不着?”
“嗯,按道理来说我明明感觉的到身体那股磅礴的生命能量。”塔里克点头应道。
“你也知道,火焰对于德拉克来说每一个人都是不一样,这就会产生一个结果,那就是在德拉克千年的历史中难免会出现一些异类,比如……”艾薇尔顿了顿,冰蓝色的眸子微微颤动,倒映着德拉贡的脸,“你我。”
她抬起手掌,冰蓝色的火焰如同飘荡在战场上鬼魂,散发出冰冷的气息。
“我的火焰被族里称作是‘受到诅咒的火焰’,能够拥有使死者复生的神奇能力,而这样的火焰也不是没有先例,上一任诅咒之火的主人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战争狂人,得益于诅咒之火的能力,让他在战争中所向披靡,但这也让他陷入了癫狂,走火入魔,他杀了自己的妻儿,企图用火焰‘复活’,最后其他德拉克的族人发现后,联合镇压。”
“临死之际,他曾说过这样一句话,‘凡是拥有着诅咒之火的德拉克,都会为他身边之人带来不幸’,可笑的是,就因为这样一句话,我的父母从小都不待见我。”
“如果不是家里的长辈护着我,我或许在就被扼杀于摇篮里了,不过更可悲的是,后来长大后,我才明白那些长辈之所以会保护我,原来是看到我的火焰能够在战争中发挥出巨大作用,现在想想自己还真是天真呢~你说对吧,我的小生命?”
那泛着水波的眼眸抬起望向他,像是身体下意识的举动,德拉贡的身体不自觉的将艾薇尔一把揽了过来,让她的头得以靠在他的肩上。
“谢谢~”她开心的笑了,接着说道,“而你,我的小生命,你的火焰与我可能是两个极端吧,你的火焰不会对任何事物造成任何的伤害,最多最多,在事物上留下一种状态。在其他同族的眼中,或许你的火焰是那样的孱弱,但是在我眼里,你的火焰是这片大地上最温柔的火焰,最具有生命力的火焰,因为就是它让我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以及第二次生命。”
泛着冰蓝色火焰的尾巴轻柔的缠绕上泛着橙黄色火焰的尾巴,在那一瞬间,塔里克的脑海中又多出了一个记忆光球,那是一片紫蓝色的花海。
“矢车菊。”
塔里克脱口而出那片花海中种植的花朵名字。
“你还记得?我好高兴啊,哈哈~没错,矢车菊海,你我第一次相遇的地方,就是在那里你向我伸出了手。”
艾薇尔痴痴地笑着,那是她一生最美好的回忆。
身负诅咒与不幸的少女在那一片紫蓝色的花海中邂逅了她一生的命定之人。
“这也许就是后世流传下来的关于矢车菊的花语,象征着美好遇见和幸福的降临,传说收到蓝色矢车菊的人就会邂逅命定之人,不过真正的源头我们就不得而知了,那么说回正题,萨卡兹……”
罗德岛博士的办公室内,凯尔希平静的话语在房间内轻轻的回荡,就在她准备接着讲的时候,一个惊喜的可爱声音打断了她。
“原来矢车菊的花语是这样来的啊~”
听到声音后,凯尔希头上的耳朵警觉的竖了起来,她一回头发现不知何时,办公室内一下子多了很多的人,比如煌、迷迭香、达利娅、Scout、Ace几人。
刚刚说话的人是迷迭香,她正在拿着终端记录着什么。
“你们……”
凯尔希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又被煌给打断。
“快讲啊,凯尔希医生,后来呢?后面奎隆三人组他们究竟有没有和其他神民霸主打起来?”
煌十分急切的说道,身后长长的尾巴受到其主人情绪的影响,快速的抖动着。
其他人也是带着非常好奇的目光看着凯尔希。
“哎~”凯尔希皱起眉毛,瞥了博士一眼,轻轻一叹,只好开口道,“后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