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
“小五!”
“规矩懂不?”
“懂!”
“那行,以后跟着我吧,我叫小刀。”
“刀哥好!”
小乞丐的团伙就是这么好入,当然,要是想离开也容易,自由的很。
徐石头之所以跑到这里来折腾,是因为满铁在上海的分支机构就在这条路上。
而被他盯上的‘金百合’一直都是借用满铁的皮在外办事,本身也没有明面上办公地点的。
“小五,赶紧跟上。”
“哦!来了。”
既然入了伙,打打闹闹间,很快就熟了起来。
傍晚,小刀带着几人赶往一家公馆的后门。
一个小乞丐解释道:“每天这个时间,那家的佣人会把垃圾放到后门,运气好的话,都能捡到肉。”
徐石头故作诧异,“这么好?”
另一个小乞丐笑道:“这两三个月就捡到了一个猪欢喜,你说好不好!”
“那也不错了,好歹是肉。”
几人聊着天,到了公馆后门,果然见到一个破木桶放在那。
小刀亲自动手翻找,得到了一根猪腿骨,就这,也给小乞丐们乐得够呛。
翻找完,又把破木桶里的垃圾倒在了一百多米外的垃圾堆, 才高兴的离开。
晚上,几人回了据点,徐石头发现他们这伙人什么都没有,比前段时间,左老大那伙差远了。
“也不知道还有几个人活着。”
心里想着等有时间了回去看看,不过很大的概率,就算有活着的人,也不敢回去了。
“睡觉,睡觉,明早带你们去抓鱼。”
小刀喊了一声,可惜没人听,几人继续打打闹闹。
徐石头在这伙小乞丐里老老实实混了三天,附近的情况弄的清清楚楚,就准备对满铁人员下手。
他不知道里面谁是‘金百合’的人,也不能让太多的人失踪,不然一定会打草惊蛇,所以,打算先找一个中高层人员下手。
这天傍晚,徐石头坐在满铁斜对面的路口,一边要着饭,一边观察着从里面出来的人。
和他结伴要饭的小乞丐抱怨道:“小五,你找的这个地方也不行啊,虽然是路口,但咱俩的收获也太少了。”
“可能这里今天不旺咱们,也许明天就好了呢。”
徐石头嘴里应付着小伙伴,眼睛却是一亮。
现在正好是下班时间,一群人从满铁里走了出来,其中一个中年人走在最前面,似乎很受尊重的样子。
小鬼子通常遵循论资排辈的晋升体系,大多数人要混到中层以上,基本也就到了中年。
眼前看到的这个,不出意外,应该是个领导。
“就你了!”
徐石头眼珠转了转,对身边的同伴道:“我去上个大号,可能时间有点长,要是没回来,你就自己回去吧!”
“去吧,去吧,要饭也不积极,真是的。”
真是个不讨喜的小伙伴,他决定,晚上不给这货带吃的了。
中年人出了门,和同事们互相告辞,晃晃悠悠的沿着街道走着。
徐石头小跑着超过去,走在了前面,俩人一前一后走出一段距离,他又故意落在后面,远远的跟着。
可半个小时后,人居然跟丢了。
“事情好像有点不对。”徐石头坐在墙根,抓着头发思考着,“平平常常的下班,哪怕是个领导,也不至于走着走着就没了啊,难不成自己被发现了?”
这么想着,他慢慢的站了起来,装作没事人的样子,拿着破碗溜达着走了。
而在附近一间饭馆的二楼,中年人从窗缝看着离开的徐石头,有点不确定的对身边的人道:“这就是一个普通的小乞丐,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那人点点头,“不管怎么样,谨慎点好,我已经让人跟上去了。”
徐石头并没有发现有人跟踪他,但今天这事既然觉得不对,肯定就会做一些预防措施,比如四处溜达着到天黑,然后找一条死胡同,放出空间守株待兔一个小时。
“我Nm,还真有问题!”
没用上一个小时,只是十几分钟,就有猎物自动送上了门。
但他还是坚持等了一个小时。
再没收获后,进到空间里,看着死的毫无所觉的跟踪者,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一般来说,上海现在算是小鬼子的主场,不管是76号,还是特高课,或者其他的特务机构,行动的时候都是结伴的。
眼前这就一个人,要么是个普通的倒霉鬼,要么就tm是自己人。
“老天爷保佑,千万别是自己人啊!”
然而事实证明,老天爷很不待见他。
徐石头一觉醒来,知道了那人的一切。
杨家饭馆的伙计,乔二,军统上海站,一个行动小组的成员,那么不用说,从满铁出来的中年人,肯定也是上海站的了。
“我Nm,这事闹的。”
他看着手里的金色小药丸,有些歉意的道:“兄弟,这事真不怪我,你知道的,干这一行,被自己人干掉不稀奇,所以,安心的上路吧。”
自我安慰完,把乔二留下的衣服什么的都装到一个布袋里,拎着就去了杨家饭馆。
结果饭馆大门紧闭,还上了锁。
得,不用说,这是见乔二过了约定的时间没回去,整个小组都跑路了。
徐石头猜测说不定有人在暗中观察着门口,想了想,转身离开,过了一会儿,又拿着一张纸回来贴在了门上。
纸上写到;不好意思啊,都是误会,我愿意赔偿。
出了这样的事,他也没心思在琢磨什么满铁金百合的,决定回酒吧待几天,平复一下心情。
当晚,徐石头又拎着面粉和猪肉回到了酒吧。
就在关门后,指挥着服务员们包饺子的时候,杨家饭馆门上贴的纸被人揭走了。
这个小组的组长看过纸上的内容,不屑的哼了一声,“幼稚!”
随手扔进了火盆里,对手下问道:“确定没有被跟踪吧?”
“放心,绝对没有。”
“那行,通知弟兄们先老实上半个月,等候命令。”
“是,组长!”
看着手下离开,组长化了个妆,也离开了这处安全屋。
用这个组长的话说,做这一行的,在怎么谨慎也不为过。
就像他们,从上海沦陷就潜伏了进来,一直到现在,是唯一没有过重大损失的小组,当然了也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战绩。
不过那又怎么样,就像那个什么候鸟小组,牛逼是牛逼,但前后两任组长,一个失踪,一个投敌叛国。
组员也是死的死,散的散,这不又被抓了一个天鹅要被公开处决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