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北郊，晨光初露。
号角连鸣，旌旗如海，二十万王师铁甲披挂，列阵十里。
马蹄铮鸣，铁甲如林。长戟竖立，战鼓沉沉，大地在震动，天色为之变色。
李怀恩站在军前高台，身披黑金龙鳞甲，背后龙旗在风中猎猎，他目光冷峻，俯瞰全军。
身后，程镇山、刘通、拔汗古，三员重将分列左右，各自身披重铠，目光如炬。
王师静如山岳，只待一声令下，便是雷霆万钧！
李怀恩缓步走到帅图前，抬手重重一点：
“突厥南部草场，是他们的粮道命脉。谁能断草原之粮，便是斩断突厥王庭的脊梁。”
他转头看向程镇山，目光如刀：
“此行，须绕贺兰山口，从西线斩其粮道，不求杀敌多寡，只求让他们三月不收一草，一羊不活！”
程镇山拱手，铿锵道：“末将请命！五万铁骑，定叫突厥颗粒无收，饿死于草原！”
“好。”李怀恩目光一凝，“粮断之地，血不可留！火攻、毒井、斩牧，但凡突厥人留足迹之处，尽成焦土！”
程镇山重重一躬身，转身出帐，赤红战旗下，五万骑军随令而动，滚滚如洪水，西去贺兰！
军帐内风声微动，李怀恩右手一扫，目光转向东线地图。
“契丹多诈，见王师主力北上，必窥我幽州门户。”
他语气沉冷：“刘通——可守？”
刘通上前，单膝跪地：
“臣愿镇幽州，设地网火阵，令契丹胆寒！”
李怀恩点头，低声道：“不可久守。若敌来，杀得他片甲不留；若敌不来，就送他们一封‘王师通牒’，叫他们再不敢越境半步。”
刘通拱手：“臣明白。北地蛮子，只配做狗，不配称兵。”
他一拂衣袍而去，两万王师步卒如影随形，直往幽州！
最后，李怀恩缓缓坐回主位，拔出战刀，重重一插！
刀尖准确地刺入战图之上，突厥王庭的位置！
“这最后一刀，朕亲自来落！”
众人齐声：“请陛下三思——！”
李怀恩眸光如火，沉声断语：
“我若不去，草原会以为，大唐天子不敢越城门一步。”
“我若不战，天下百姓如何信服我这张龙椅？”
他站起身，披上战甲，语声铿然如钟：
“十二万中军，由我亲领，直取狼居胥山！”
拔汗古抬头看他，激动难抑：
“末将愿随陛下，踏碎王庭，饮血封狼居胥！”
李怀恩缓缓拔出腰刀，指向北方，声音如寒铁铸成：
“这一次，不是谈判，不是封赏。是灭国之战！”
三令既出，战鼓齐鸣！
洛阳城北，三支大军如三条神龙，齐头并进！
西路五万铁骑——由程镇山统率，直扑突厥草原粮道，目标只有四个字：火尽草原！
东路两万步卒——由刘通镇守幽州，密布陷阵，以防契丹突袭。
中军十二万主力——李怀恩御驾亲征，剑指王庭，誓斩可汗！
号角长鸣，旌旗猎猎，尘土遮天！
三军出发之日，整个北地，都感受到了一股即将降临的浩劫气息。
这就是：大唐北伐，三路并进，王师所指，万里无声！
西北夜寒如刃，天色如墨。
五万王师铁骑，踏雪入夜，披星而行。长风咆哮，如鬼哭狼嚎。贺兰山口之外，是突厥草原南部的核心牧场。
无声行军，马蹄缠布。
前锋处，程镇山披黑金战甲，独骑奔行，一言不发。身后，是铁骑中队、骑射斥候、两千夜战悍卒，千名火攻兵列于中央，全军肃杀。
他忽然一勒马缰，战马嘶鸣一声后原地止步。他目光如电，指向北方低地：
“前方即是磴阙牧场。敌兵两千，轻装、夜防松弛。”
他举起手中马鞭，狠狠一指远方：
“目标：三座粮棚、两道畜栏、七处水井。焚其粮、杀其畜、毁其水！”
“给我记住！突厥不饿死，也得冻死！”
“喏！！！”
数千王师斥候，瞬间如黑蛇般散入夜幕！
磴阙牧地，突厥轻骑正营帐歇息，帐篷零散，牲畜密布。
数百火盆光影中，突厥兵懒洋洋围坐。几名老兵坐在牛皮毯上吹奏骨笛，有人正在剔牙，有人还抱着羊酒打盹。
突然——
“嗖！”
一物划破夜空，坠入粮棚中。
下一息——
“轰！！”
整个营地被火光撕裂！
烈焰冲天，火光映红半边夜空！牛棚炸开，骏马嘶鸣，帐篷倾覆，粮仓崩塌，浓烟冲天！
惊慌声四起——
“敌袭！敌袭——！”
“是大唐人！”
“快起兵应战！”
尚未集结完毕，四面喊杀声已至！
“杀！！！”
程镇山率主力铁骑从四面杀入，战刀如火，披风乱舞，战马嘶吼！
他身先士卒，手中长刀带着风啸，直取敌军主帐！
一名突厥千夫长刚抽出马刀，尚未来得及开口，一道寒光已至！
“噗嗤！”
程镇山一刀连人带马劈作两段，鲜血溅出五步之外！
“统领死啦——！”
突厥军士瞬间溃散，如同乱羊，四散奔逃！
“追不上，别追！”
程镇山抬手止住部队。
他转身，盯着远处未燃之仓，寒声吐出两个字：
“点火。”
“火攻兵，上！”
千人火油部队冲出，沿着营地开始点燃粮棚、畜圈、水井。
油罐滚落，火箭齐发。
“嘭——”“轰！”
粮仓炸开，烟火四溢，马厩陷入火海。水井口被投入油袋，点燃后“轰”地窜出柱状火焰，七口井，尽数焚尽！
牛马哀鸣着四散奔逃，乱蹄翻地，哭声如人！
一名王师火兵拍着铁桶大笑：“突厥人今年没肉吃了，明年——也没水喝！”
整个牧地在火海中崩毁。
程镇山负手而立，身影静默如山，看着大火吞噬夜空，眼中只留冷意。
他缓缓吐出一句话：
“这才是战场——打断他们的胃，胜过斩十万兵。”
天微亮，余火未灭，浓烟滚滚。
程镇山勒马，转身望向东南方向。他望着夜色尚未退尽的草原，又看了眼烧成焦炭的营地。
低声开口：
“第二个目标，赤水牧场。”
“不见火，不停军！”
五万铁骑，披着焰光与血气，再次出发！
赤水牧场
那是突厥王庭最重要的储粮地之一。
但粮仓地形险峻，建于河谷之间，有三千铁卫驻守，易守难攻。
程镇山却直接命令：
不打正面，绕后夺水源，断井水，毒马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