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他被母亲亲手赶出皇城，狼狈北上，成为草原的质子。
如今，他带着三十万铁骑，卷起狂风，踏碎旧日枷锁，王者归来！
李怀恩坐在乌骓马上，黑金战甲在晨曦下泛着幽冷的光芒，眼神淡漠地望着那座曾经让他蒙羞的城门，神色说不出的复杂。
片刻后，他忽然轻轻一笑，语气带着点玩味的感慨：
“啧。”
“当初被赶出来的时候，可没这么热闹。”
程镇山骑马立于一侧，压低声音：“陛下，武则天多半在城墙上看着呢。”
李怀恩闻言，嘴角微微勾起，轻轻驱马上前几步，仰头望向城头，悠悠然开口
“妈！”
“出来啊，妈！”
“您儿子回来了！”
“您儿子回来给您养老了！”
“开门啊，妈！”
全场死寂。
王师将士：“？？？”
程镇山嘴角狂抽，刘通手里的缰绳差点没拽稳，拔汗古更是张大嘴，半天都没合上。
就连远处的火药兵，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满脸震惊地看着自家陛下。
李怀恩……你这是来造反的，还是来逼宫喊妈的？！
城头之上，禁军众将目瞪口呆。
“他……他说啥？”
“他说……他回来给陛下养老？”
“我是不是听错了？”
“你没听错……”
“这，这，这……我们到底是放箭呢，还是放行呢？”
禁军将士面面相觑，脑子乱成了一团浆糊。
武则天气炸了！
她手里紧握着镶金龙杖，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脸色难看至极。
“李怀恩，你个孽子，你”
她话音未落，忽然听到一声尖锐破空的风声！
“嗖！”
一支黑羽铁箭从王师阵中射出，直取武则天！
武三思大惊失色：“陛下小心”
“当！”
铁箭正中凤冠！
那顶象征着至高皇权的金凤冠被狠狠撞飞，斜斜地落在了城墙边，滚了几圈，停在了禁军脚下。
整个城墙，一片死寂。
王师这边，李怀恩眯了眯眼，嘴角微微一歪，轻轻吐了口气。
“啧。”
“没射中。”
他抬起手，懒洋洋地往前一挥，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
“算了。”
“攻城吧。”
鼓声雷动，战旗猎猎！
三十万王师，开始向玄武门推进！
“轰！”
战鼓震天，响彻天地。
三十万王师列阵玄武门外，旌旗如林，刀枪森然，宛如一片黑色海洋，杀气直冲云霄！
李怀恩坐在高头战马上，黑金战甲映着晨光，犹如地狱归来的修罗。
他缓缓抬起手，食指一挥。
“攻城。”
“放箭！”
武三思手掌一挥，城头弓弩齐发！
“嗖嗖嗖！”
漫天箭矢犹如乌云压境，密密麻麻，遮天蔽日，宛如死神的镰刀，从天而降！
“盾墙！”
李怀恩冷冷开口。
前排藤甲步卒迅速抬起巨盾，层层叠叠，严密如铁壁！
“噗噗噗！”
箭矢狠狠扎在盾面上，却被藤甲层层卸力，纷纷无力地滑落地面。
少数未被盾墙遮挡的士兵，被箭矢穿透咽喉，喉咙里发出“嗬嗬”声，捂着伤口倒下。
可王师军阵，纹丝不动！
武三思脸色铁青，额角冷汗直冒。
“李怀恩这狗贼，竟然真的敢攻城！”
“撞车，上！”
数十名大汉双手推着巨大的撞车，轰然冲向玄武门！
“砰！”
厚重的城门猛地一颤，门轴微微松动。
“再来！”
“砰！砰！砰！”
每一撞，都带起震耳欲聋的响声，尘土从门缝中簌簌落下，仿佛一头即将倒塌的巨兽！
“云梯架上！杀！”
无数藤甲步卒扛着云梯，咬牙冲锋，将云梯死死架在城墙上！
士兵们怒吼着，攀附而上！
城头之上，禁军将领狞笑着高举长刀，大喝一声：
“滚下去！”
“滚木！”
沉重的圆木从城头轰然落下，云梯瞬间被砸断两根！
士兵们惊叫着摔落，骨裂声、惨叫声交织成一片！
“沸油！”
下一瞬，滚烫的黑油从高处倾泻而下，直接浇在攀爬的士兵身上！
“啊啊啊！”
士兵们的惨叫声撕心裂肺！
滚油沾上衣甲，瞬间燃起熊熊烈焰，整个人被活活烧成火人，痛苦地翻滚挣扎，挣扎几下便没了动静。
“嘭！”
又一架云梯被点燃，大火吞噬一切，散发出焦糊恶臭。
李怀恩冷眼看着，脸上没有丝毫波澜。
程镇山眼神一凛，厉声喝道：
“炸药兵，准备！”
火药兵们迅速点燃火罐，引线滋滋作响！
“投！”
“轰！轰！轰！”
一枚枚火药罐砸向城墙，炸裂声震耳欲聋！
玄武门上的砖石被炸得四处飞溅，尘土弥漫，城门终于露出裂缝！
程镇山大喝：“再来！”
“轰！”
火光四射，城墙剧烈晃动，碎石滚落，玄武门的防御终于开始松动！
“陛下！城门撑不住了！”
武三思踉跄后退，脸色惨白如纸！
武则天一把扶住城墙，目光复杂地望向城下。
她看到
王旗下，那个曾经是她六皇子的男人，正静静地看着她。
冷漠，讥讽，愤怒，杀意，甚至……一丝难以言喻的悲凉。
一年前，她亲手把这个儿子逐出皇城。
一年后，他回来了，带着三十万大军，亲手攻破她的王朝。
她养大的狼崽，如今反咬了她一口。
武则天深吸一口气，语气冷如寒霜：
“传令。”
“全军死守。”
“敢后退者，杀无赦！”
城头禁军，眼神骤然一凝！
“遵命！”
武三思狂吼：“放箭！不许让他们再前进一步！”
“嗖嗖嗖嗖！”
箭雨再次落下，带着破空的凄厉哀嚎！
但这一次，李怀恩微微一抬手。
“盾墙，推进。”
王师步卒举着巨盾，缓缓前行，任凭箭矢射在盾上，密不透风地靠近城门！
“撞车，继续！”
“云梯，再架！”
“弓箭手，射杀城头敌军！”
战斗进入白热化！
李怀恩策马前行，目光如鹰隼般盯着玄武门，嘴角微微勾起。
“玄武门……”
“一年前，我是被逐之人。”
“一年后，我要让它，为我而开！”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