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发小,我俩一起长大的,他跟我哥一样。”
霍权冷嗤,“你有哥,他不是你亲哥。”
慕浅:………
“你怎么那么小气?”
霍权被气笑,“我小气?”
慕浅问他,“联姻而已,你在介意什么?”
“慕浅,你已婚,最好和其他男人保持距离。”
慕浅觉得他搞笑,“你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凭什么要求我?你是只给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霍权三十年来都清心寡欲,身边没有女人,一时搞不清楚慕浅说这话什么意思。
他问,“什么意思?”
慕浅觉得争风吃醋这种事情不该发生在她身上。
结婚以后紧盯着老公,防止他出轨是她没结婚前觉得最可悲的事情。
一个男人,不至于让她歇斯底里。
她也绝对不允许有一天陷入这种可笑的情爱里,整天只围着一个男人转。
“就字面意思。”
说完她不再多说。
拿起阿姨熬的海鲜粥开始优雅小口的吃早餐。
霍权站在楼梯那,凝视着她。
偏她低头小口喝粥,再不肯抬头看他一眼。
他下楼梯,走到餐桌,拉开椅子,在慕浅对面坐下。
气氛忽然沉默。
慕浅感觉到他打量的视线,没抬头看他。
慕浅吃完,拿出手机,给何屿发微信。
慕浅:你不用来了。
何屿:霍权不让我去?
慕浅:嗯。你知道的,我不会吵架。
何屿:浅浅,你没哭吧?
慕浅:我为什么要哭?
何屿:行,多大点事,我回去。
只要慕浅开口,他都能做到。
何屿看了眼别墅大门。
慕浅:你等一下。
何屿来得早,应该没吃早餐。
她刚好喝完一碗粥,站起来,拿了两个鸡蛋,一个饼一盒牛奶,喊张姨拿了个袋子,装好就往外走。
霍权眸色很沉的看她。
见她出了别墅门。
他也跟着起身。
刚到门口那,就看到她和何屿两人站在车边,她将刚刚装好的早餐递给他,还拍了一下他小臂。
“来那么早,还没吃早餐吧,拿去。”
何屿看她眼睛。
好在没红。
他问,“霍权凶你了?”
“那倒没有。”
他将早餐接过来,“行了,有事再给我打电话。”
早上风起。
慕浅是披着头长发的。
风扬起她的发丝,有些乱。
何屿顺手帮挡住她眼睛的那缕发丝拨到了耳后,又轻轻揉了下她头顶,“回去吧,明天回家,开心点。”
何屿说,“恰好我今天有事,要回家去争家产去。”
他说得轻松。
可慕浅知道他是故意这么说让她放心的。
她却忽然抬头,有点担心,“你争得过你那蛇蝎心肠的大哥吗?”
“小看我了吧?我厉害着呢。”
又起风。
何屿说,“外面风凉,快回去吧。”
这话说完他抬头,和站在门口的霍权对上视线。
他还穿着睡衣。
却依旧遮不住他身上那种很强的上位者气质。
眉眼硬朗锋锐,皮相很好。
何屿浑身那种散漫劲出来了,不避不退看他的眼神堪称挑衅,拎着慕浅给的早餐开门上车。
慕浅挥手告别。
再转身,看到霍权抿着唇站在门口。
她只看一眼就收回视线,错身进别墅。
霍权拉住她手腕,眸色很深,他问,“他喜欢你?”
慕浅回他,“我长得人见人爱的,有人喜欢怎么了?”
“你让他来别墅的?”
慕浅不想跟他说。
上次在京都市,那个手机备注为宋晴的,不也直接进他们别墅了吗?
她都没问他,现在他却来质问她。
她只回头看他,像只被惹毛的幼兽,她说,“松手。我有交朋友的权利,霍先生,你不能干涉。”
触碰到她眼里忽然燃起来的怒火。
霍权松了她手。
慕浅进去直接回了房间,换衣服。
霍权吃完早餐,换好衣服,慕浅已经坐在客厅里了。
今天去挑礼物。
慕浅跟着。
不过全程话很少,基本都是霍权在拿礼物。
礼物挑得很多。
晚上回来,慕浅洗了澡,去舞蹈室练舞。
慕权很明显感受到了慕浅的变化。
不是结婚前那个满眼都是他的小姑娘。
他猜想是因为他没陪着回门的关系。
不过他已经跟她道歉了,还说了原因,回来了立马陪她回去。
他觉得他诚意也到了。
他冲完澡看时间。
晚上十点慕浅还没回房,他去了三楼的舞蹈室。
慕浅换了一身绯色古装长裙,在跳舞。
古典音乐充斥着整个房间,慕浅被整个带入到音乐里面,跳得很投入,所以根本没注意到舞蹈室门口被打开。
霍权双手环胸靠着门口那看她跳舞。
直到音乐停下,最后一个动作落下,慕浅还沉浸在音乐的情景里,久久没有起身。
站起来回头,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边的男人。
他刚沐浴完,围着条浴巾,肌理分明、腹肌明显,头发还滴着水。
霍权先开口,“跳得不错。”
慕浅没答。
她当然知道自己跳得不错。
霍权走进来,问她,“还在生气?”
“没。”
“慕浅,你心里有什么想法要说出来,我猜不了那么多。”
霍权就是个典型的直男,和他工作有关。
上位者,发号施令惯了,处理工作的时候要明确知道前因后果。
下面人有问题都是直接汇报问题。
他希望慕浅也是这样。
他结婚了,当然是奔着百年好合去的。
慕浅无论从外形、学历、家世等各方面都很合他意的。
家里有个太太,他能省去很多麻烦,免于被催婚就是一项。
最主要,对于她和她身子,他没排斥。
所以他并没有和她半路离婚的打算。
“谁要你猜了?”慕浅抬手擦了下额头细汗,“我不高兴,就是因为你那天没能陪我回家。”
因为不在意所以不想猜。
“霍权,有些事情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即便弥补的话也不会是当初模样。”
她只想他婚后第一次能陪着回家,给所有人一个交代而已。
如果是平时任何一次回家,他没陪着或者临时有事离开,她都不会介意。
毕竟她也才22岁。
毕竟也是第一次结婚。
她没喊霍先生,喊的是霍权。
霍权很轻易听出了其中的区别。
她描了个古代的桃花妆跳的舞。
这会站起来,绯色长裙曳地,眸光沁着窗子外头的月色看过来,眼尾一抹桃花嫣红,很是绝色。
细汗微微洇湿额前的发。
如绸缎的黑发垂到腰际,腰间一根系带,将那截腰衬得更细如柳。
此刻的她美好得如同林间精灵。
她说,“我们就像婚前说好的那样吧,互不干涉。”
眼神看他,清冷如冬天夜半的寒冬。
说完她朝门口这边走过来。
跳那么久的舞,她要去洗澡。
霍权才发现,她是赤着脚的。
十个脚趾染着浅粉色,脚很小,被那粉色衬得很白。
她要出门,就要经过他。
话说完,她就要出去。
长裙曳地,拂过他脚踝。
听到她说互不干涉四个字,霍权如墨的黑眸有了波动。
霍权喊住她,“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