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赵主任的话,刘文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无奈。
“老杨怎么说也是轧钢厂的厂长,和我们厂么有不少的合作。
再说他们都求到这份上了,真要是一口回绝,往后咱们厂跟轧钢厂打交道,怕是有些隔阂。”
听到牵扯到两个厂只见的合作,赵主任也是张了张嘴,终究没再反驳,只是重重叹了口气。
办公室里的气氛一下子就僵住了,只有墙上挂钟的滴答声,敲得人心里发沉。
过了好一会儿,刘文才像是做了某种决定。
“这样吧,这头野猪先匀给他们一半,剩下的留着给咱们厂的工人分了。
既给了轧钢厂那边的面子,也能让咱们厂的工人尝点荤腥,算是.....两全其美了。”
赵主任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另一边,张明回到四合院时,院里正坐着不少人,
他们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还在讨论着定量减少和今天去粮站买粮的事情。
他一看这些人,也就明白了,这些人多半是今天请假去买粮的那些人,不然这个点不会都聚在院里。
众人也瞧见了张明,有人想打招呼,见他神色平淡,又把话咽了回去。
张明也没理会他们,径直往自己屋里走。
“哼,倒挺神气。”
阎埠贵看着他的背影,低声嗤笑一声,转身进了自己临时住的小屋。
屋里,阎解成正躺在床上哼哼唧唧。
见他进来,立刻嚷嚷:“爸,快把尿盆给我端过来,我快憋不住了!”
阎埠贵心里本就憋着气,听儿子指使自己给他端尿盆,火更大了。
不过,又看着他打着石膏的腿,他也只能不情不愿的拎起墙角的尿盆走过去。
“扶我一下啊!”
阎解成不满的催促,身子扭了扭,疼得龇牙咧嘴。
阎埠贵咬着牙扶他坐起来,心里的火气直往上冲。
家里钱丢了,儿子伤着了,如今还得端尿盆,这日子真是越过越倒退。
他瞪了阎解成一眼:“安分点!再动扯着伤口,有你受的!”
阎解成被他吼得一缩脖子,也不敢再吭声了,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伤腿,眼里满是烦躁。
尿完后,阎解成往床上一靠,理所当然的说:“爸,把尿盆倒了吧。”
阎埠贵脸一沉:“放床边!等解放他们回来,让他们倒。”
“放床边?那味儿多冲啊!”阎解成当即皱眉,“你闻闻,都快把屋子熏臭了。”
“知道臭?你当初怎么不小心点,倒个尿盆还嫌麻烦?”
闫埠贵没好气地怼回去,把尿盆往床脚一搁。
“就放这儿,让你长点记性!”
阎解成被噎得说不出话,只能别过脸,心里却暗是骂不停。
没多大一会儿,他又蔫蔫的开口:“爸,家里还有吃的吗?我饿了。”
阎埠贵瞪他一眼:“你饿,我就不饿?”
“可我吃得最少啊。”阎解成嘟囔着,声音里满是委屈。
他早上就喝了半碗棒子面粥,中午也只抿两口稀的,连个窝头渣都没捞着。
“你整天躺床上不动,少吃点怎么了?”
阎埠贵的火气又上来了。
“没瞧见粮食定量都减了两成?你还想顿顿吃饱?有口粥喝就不错了!”
这话像盆冷水,浇得阎解成哑口无言。
他也知道了定量减少的事情,只能把肚子里的饿意强压下去,翻了个身对着墙,再不吭声了。
屋里静了没一会儿,门外传来敲门声:“老阎,在家吗?”
阎埠贵一听是易中海的声音,赶紧起身开门。
易中海刚要往里迈,一股混杂着尿骚和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下意识的后退半步,皱着眉问:“你家这是.....放了什么东西?怎么一股怪味?”
阎埠贵脸上一阵发烫,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易中海见状,摆了摆手:“算了,咱出去走走,我有话问你。”
两人走到院外僻静处,易中海才说出了来的目的。
“今天去买粮,情况怎么样?”
阎埠贵叹了口气,声音发沉。
“人太多了,轮到咱院的人买时,粮站里的粮已经不多了,估计剩下的都不一定够所有人购买。”
易中海的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
他家的粮本还没动呢,要是真没粮了,往后日子可怎么过?
他沉默片刻,又问:“那.....你这两天晚上盯张明,有什么动静没?”
阎埠贵眼神闪烁了一下,摇摇头:“没瞧见什么特别的。
他每天回家,关着门也不知道在屋里干什么,夜里除了上厕所也没去其他的地方。”
易中海往四周扫了一圈,见院周围没什么人,才凑近阎埠贵。
他声音压得极低:“你再盯紧点。现在粮食定量减了,他家还有乡下亲戚要接济,我估摸着那点粮撑不了多久。
等他家粮尽了,保准得去鸽子市或黑市买粮。
只要抓住这个把柄,到时候就能把他送进笆篱子。”
阎埠贵眼睛猛的一亮,狠狠拍了下大腿。
由于他这一下太过用力,所以这一下疼的他差点喊出声来。
他又赶紧捂住嘴,压低了嗓门:“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层!”
他搓着手,脸上泛着兴奋的红光。
“只要抓着他去黑市的证据,还怕他不把钱吐出来?
到时候不仅能要回钱,还能再敲他一笔!”
易中海点点头,眉头却没舒展。
“这事得隐秘,不能打草惊蛇。
这段时间你多留意着点,他要是出门,就悄悄跟着,别让他发现。”
“放心!”阎埠贵拍着胸脯保证。
“我会盯着的,保管他跑不了!”
一想到能把张明拿捏住,他心里那点因刚才在家里受得气都消散了大半,连带着看易中海的眼神都多了几分佩服。
两人正低声说着,院门口传来拖沓的脚步声。
只见贾东旭手里攥着几张草纸,看样子是要去厕所。
瞧见易中海和阎埠贵站在墙角,贾东旭脚步顿了顿,连忙笑着打招呼。
“师傅,三大爷,您二位在这儿聊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