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紫禁城。
坤宁宫。
朱标大婚后,马皇后就搬出了这里。
坤宁宫被大规模的修葺了一遍,现在的大明皇后是常家的三丫头。
刚刚为朱标生了一位皇子,朱标今夜正巧夜宿在这里。
“啊!”
一声大喊,整个坤宁宫灯火通明,所有的下人都起身赶过来。
朱标坐在床榻上喘着粗气,常氏在一旁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
“陛下,您怎么了?”
朱标双眼无神,喘着粗气,拉着常氏的手,颤抖的说道:“刚才梦到一只恶鬼扑向了朕!
那只恶鬼张开血盆大口……”
朱标越说越是害怕,身体也不断的颤抖。
皇后常氏见朱标恍惚,马上对旁边的太监宫女道:“马上传太医,再去把钦天监的人喊来!!”
太医院的太医们为朱标把了脉,皇帝并没有什么异常。
太医退下后,钦天监就在坤宁宫候着,朱标瞧见,伸了伸手。
钦天监监正走到朱标身边,躬身道:“陛下,据您刚才所说的梦魇,臣推测,您身边有亲人生病或者受重伤……”
朱标怒道:“你算的可准?”
“陛下,按照您的梦魇推演是这个样子。”
朱标揉着头,全然没了睡意,皇后常氏陪在身边:“陛下,钦天监所言,您说会不会是北平?”
常氏想的比较快,朱标的亲人现在大部分都在北平,其他为就藩的王爷都在京中,另外几位在边疆。
这些人虽然都是血脉至亲,可是在皇后眼里,这些人和朱标兵不是至亲。
朱标独自在厅内踱步,越走越快,越走越急,看到坤宁宫中的摆设,一把推翻。
“陛下!”常氏赶紧上前询问。
朱标挥手示意没事,“来人,请太子过来一趟!”
常氏劝道:“陛下,三更半夜的,太子已经休息了,您现在请他过来……”
常氏没说完,朱标横眉冷对怒道:“朕的亲人都在北平,不派人过去看一眼,朕不放心。
朝政离不开朕,现在招来太子,让他明日一早动身,前往北平查看父皇、母后还有皇叔他们一家。”
常氏知道老朱和马皇后还有朱重十在朱标心中的份量。
这份份量是谁也比不了了,包括了朱雄英。
朱雄英现在居住在以前的东宫内,听到他爹朱标的呼唤,赶紧起身赶过来。
现在的朱雄英已经十二三岁,正是尴尬期,嘴上的小胡须也都长起来,而且还处于一个变声期。
朱雄英来到坤宁宫,马上给朱标和常氏请安:“儿臣,参见父皇,母后!”
按照礼法,常氏即位皇后就是朱雄英的母后,而且常氏是他的小姨,在心里上抵触的劲要小一些。
常氏赶紧上前,搀扶朱雄英,她是一点不能在朱雄英面前装腔作势。
嫁过来的时候常家一家老小都和她语重心长的说了这事。
不管以后生不生儿子,朱雄英都是常家的外孙。
“父皇,您那么急唤儿臣过来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雄英,刚才父皇做了一个梦……”朱标将刚才做的梦和钦天监跟他说的话和朱雄英说了一遍。
朱雄英听到这里,马上想到他的皇爷爷和皇奶奶。
“父皇,儿臣请旨前往北平!”
朱雄英和朱标不愧是父子,皇帝说了这个事,朱雄英立即想到了远在北平的皇爷爷和皇奶奶,还有他一直想念的朱重十一家。
朱标上前拍着朱雄英的肩膀笑道:“皇儿,为父唤你前来就是这个事情。
明日一早你就前往北平,速度要快。
见到你皇奶奶后让驿站快马通知父皇。”
朱雄英已经开始随着朱标接触政务,朝堂的许多事情他都知道。
老朱和他的叔爷爷朱重十此时正在朝鲜打仗。
他马上问道:“皇爷爷和叔爷爷怎么办?”
“雄英,朝鲜那边兵荒马乱的,你身为太子是不能过去的,最远就到达北平。
朝鲜那边父皇派别人过去。”
常氏马上担心道:“陛下,雄英头一次自己出那么远的门,您看是不是让常森跟着点?
他是太子卫率的指挥。”
“还有,在派锦衣卫也出动一些人吧!”常氏马上担心,常森岁数也不大,他和朱雄英都是半大小子。
朱标微笑的点头,“嗯,你说的不错,让常森带着卫率,朕在让蒋瓛派一个千户所的锦衣卫跟随。”
朱雄英可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不管是老朱、马皇后,还是朱重十和朱标,对这孩子的宠爱简直就是逆天。
常氏的建议让朱雄英暖心,对着常氏笑道:“母后放心,雄英已经长大了,是男子汉了!”
常氏噗哒噗哒的流着眼泪,这孩子是常家的血脉,她是怎么看怎么心疼,半大小子,就要远赴千里之外。
“好,雄英是男子汉了。”
朱标拉过朱雄英的手,用的握住,嘱咐道:“你到那边以巡视迁都之地过去,北平当地的军政不要过问。
那边有你皇爷爷和叔爷爷,你不可插手这些事情。”
朱标基本上就是多此一举,朱雄英才不想管呢,现在有些政务到他手里,没事好几个大儒跟随。
现在好不容易能够公款度假出去游山玩水,他才不愿意呢。
“父皇您放心,儿臣绝对不会插手地方的事,要是没事,儿臣回去收拾行装。
明日一早就出发前往北平。”
“行,你去吧!”
朱雄英离开坤宁宫,马上兴奋的赶到他的太子东宫,怒吼:“赶紧给孤收拾东西,明日一早让常森和蒋瓛来见孤!”
太监宫女们不知道是什么事,只得照搬,朱雄英也没了什么睡意,待在东宫准备东西,给家里人的礼物挑选了一丢。
云南,昆明。
朱橚的护卫推着已经严重昏迷的他走进昆明城。
抵达城门口的一刹那,护卫摔倒在地,负责守卫的士兵马上过来查看,瞧见车上躺着的是周王朱樉,马上将人送到了王府。
朱橚这些人伤口发炎,人处于高烧的地步。
现在也是说胡话,王府的总管急的在原地团团转。
邓镇听闻朱橚受伤,从军营快马赶到王府。
无论他如何都唤不醒昏迷的朱橚。
“国公爷,您说怎么办?”
朱橚在从大理回来的途中遇刺,刺杀王爷,那是灭族的重罪。
他也拿不定主意,闭着眼喊道:“马上快马向金陵报信,这事由朝廷来定夺。
全城寻找名医,一定要治好周王!”
“老奴……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