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能帮孽龙,也不能帮织女!”玄阳子的声音仿佛被砂纸打磨过一般,嘶哑得让人难受,他手中的桃木剑也像是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一般,嗡嗡作响,仿佛在抗议着什么。
我紧张地盯着天空中黑龙与金光的缠斗,额头上的冷汗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地往下掉。
那金光中的织女身影已经越来越淡,显然处于绝对的下风。
而在地面上,牛郎和他的儿女正带着一群村民气势汹汹地向我们逼近。
我心中突然涌起一股不安,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不对劲……”柳梦溪突然低声说道,她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单凭一条孽龙,怎么可能压制住织女的怨气?”
黄淘气闻言,眯起了眼睛,似乎想到了什么,但他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牛郎就已经走到了距离我们不足十米的地方。
月光如水,洒在牛郎的身上,将他的面容照得清清楚楚——那是一张扭曲变形的脸,皮肤泛着诡异的青灰色,嘴角咧到了耳根,露出森白的獠牙,让人毛骨悚然。
而最骇人的,还是他的眼睛,没有眼白,只有一片漆黑,仿佛那是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能吞噬掉所有的光线。
\"外乡人……\"牛郎的声音仿佛是从无尽的深渊中传来,带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寒意,\"你们不该来这里。\"他的身影在黑暗中若隐若现,让人难以看清他的真实面容,但那股阴森的气息却如影随形。
在牛郎的身后,站着一男一女两个孩子,他们大约只有七八岁的年纪,却同样面目狰狞,让人不寒而栗。
男孩的手中提着一把锈迹斑斑的柴刀,刀刃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
女孩则紧紧地抓着一根尖锐的骨刺,那骨刺看起来像是从某种巨大的野兽身上取下来的,上面还残留着一些肉丝和血迹。
更令人恐惧的是,这两个孩子的周身萦绕着一层淡淡的金光,那是仙气的残留。
玄阳子见状,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失声叫道:\"半仙之体……他们生前喝过织女的血肉,死后的力量比普通厉鬼要强上十倍不止!\"
与此同时,四周的村民也开始缓缓地围拢过来。
他们的步伐显得有些僵硬,就像是被某种力量操控着一般。
这些村民们个个面色铁青,眼睛血红,透露出一股疯狂和暴戾。
有的村民手中拿着农具,有的则干脆张着血盆大口,露出尖锐的獠牙,嘴里还不时发出低沉的嘶吼声。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腐臭味和血腥气,那味道让人闻之欲呕。
静姐的声音有些发颤,但她还是毫不犹豫地站在了罗雅茹和周雅雯的身前,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那些恐怖的厉鬼。
我紧紧地握住铜钱剑,掌心已经被汗水湿透,仿佛那铜钱剑也在微微颤抖。
这把铜钱剑是玄阳子给我的,据说是他的师傅传下来的法宝,有着强大的辟邪之力。
可面对如此众多的厉鬼,我心中却没有丝毫的底气。
牛郎站在不远处,他的身影在黑暗中若隐若现,让人毛骨悚然。
他突然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惨白的牙齿:“既然来了,那就都留下吧。”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
“休想!”我厉声喝道,同时毫不犹豫地咬破舌尖,一口真阳涎喷在铜钱剑上。
那铜钱剑像是被点燃了一般,剑身顿时泛起一层红光,光芒越来越亮,最后竟然如同燃烧的火焰一般。
牛郎的笑容在看到这一幕后瞬间消失了,他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
他缓缓抬起手,做了一个下劈的动作,嘴里吐出两个字:“杀了他们。”
刹那间,数十个村民厉鬼同时扑来,他们张牙舞爪,面目狰狞,嘴里还发出阵阵嘶吼。
那恐怖的场景让人不寒而栗。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玄阳子率先出手,他手中的桃木剑在空中划出一道金光,如同一道闪电般劈向最先冲来的三个村民。
那三个村民甚至来不及反应,就被桃木剑拦腰斩断。
被斩中的鬼魂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瞬间化作黑烟消散。
玄阳子这是在拼命啊!他身上的尸毒尚未清除干净,此时动用法力无异于引火烧身,只会让尸毒反噬得更加厉害。
面对眼前汹涌而来的鬼群,他已经别无选择,只能咬紧牙关,使出浑身解数与之对抗。
与此同时,一旁的柳梦溪也不再隐藏自己的实力。
只见她双手迅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仿佛在施展某种高深的法术。
突然,她的袖中如闪电般飞出数十条青色光蛇,这些光蛇比之前众人所见的都要粗壮许多,每一条都有碗口粗细,狰狞的毒牙张开,气势汹汹地扑向鬼群。
那些被光蛇咬中的村民,瞬间发出痛苦的嚎叫声,身体剧烈抽搐起来。
眨眼之间,他们的身躯就像被抽走了生命力一般,软绵绵地倒在地上,化作一滩脓血,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
“蛇妖?”黄淘气见状,满脸惊愕地看向柳梦溪,失声叫道,“你是巫……”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柳梦溪一声冷喝打断:“少废话!”
柳梦溪的声音冰冷而严厉,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她的双手如疾风般舞动,不断变换着印诀,更多的青蛇从她的衣袍下源源不断地钻出,仿佛无穷无尽。
这些青蛇在空中交织缠绕,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防线,将鬼群牢牢地阻挡在外。
我紧紧地护着静姐和两个女孩,一步步地向后退去。每一步都充满了警惕,因为那些厉鬼正不断地向我们逼近。
我手中的铜钱剑不停地挥舞着,每一次挥动都会带起一道耀眼的红光,这道红光如同火焰一般,狠狠地灼烧着那些靠近的厉鬼。
被红光击中的鬼魂们无不发出凄惨的叫声,然后像被抽走了灵魂一般,踉跄着向后退去。
尽管我已经竭尽全力,但最可怕的敌人却还没有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