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萱闻言，眼底划过一抹惊慌，脸和耳根都红了。
“我……”
“哈哈哈，逗你玩的呢。”程赫没有等许文萱说话，就笑着打断了许文萱：“行了，路还远着呢，睡觉吧。”
说着，程赫就闭上了眼睛。
许文萱看着程赫，许久许久，直到眼睛微微泛红了，才移开了目光，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与此同时，程赫睁开了眼看向许文萱，眼底满是复杂。
回到京市之后，一下火车，许文萱就跟程赫分开了。
许文萱不回大院，而是直接去她姑姑家。
程赫并没有挽留。
许文萱的学校就在京市，这学期还并没有结束，许文萱回家第二天就去学校了。
在学校里，许文萱请教了教授一些海岛上遇到的问题，学习起来也无比的刻苦，连教授都夸奖她成长了。
回京市的时候本来就已经是年关了，许文萱没上几天就放寒假了。
因为姑姑太忙，许文萱跟姑父在家就比较尴尬，所以许文萱还是回去了大院里住。
只是家里冷冷清清的，许文萱一进家门，整个人就沉寂了下来，一种孤寂将她整个人笼罩在其中。
她想到了小时候，爸爸妈妈还在的时候。
哪怕爸爸妈妈平常时都在部队里很少回来，可是她知道，他们会回来的，他们一回来家里都会充满欢声笑语。
后来，爷爷也调离了京市，这个家就只有她一个人了，她不喜欢一个人回来。
会很孤独。
好在京市还有姑姑……
“许文萱！”
许文萱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的时候，屋外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是程赫。
许文萱一脸惊喜，下意识的就朝着门口跑去。
可才跑了几步，许文萱就停了下来。
“许文萱，我知道你回来了，开门吧。”程赫的声音再次传来，“以后不开门，我自己进来了。”
许文萱一听这话，立刻走到门口。
打开房门，见穿着军大衣的程赫站在门口，他的怀里好像还裹着什么东西。
“快让我进去，外面冷死我了。”程赫一脸抱怨。
许文萱下意识的让开了路。
只是一进门，程赫就又蹙起了眉头。
“你家怎么还这么冷？暖气坏了吧？”军区大院是集中供暖的，但是许文萱家里没有一点暖意。
“……可能是我忘记交钱了吧。”许文萱开口。
程赫闻言没说什么，而是从自己怀里掏出了一个带盖子的陶瓷缸，“我从家里给你带了饺子来，你应该没吃饭吧，快点趁热吃了。”
说着，程赫转身就走。
许文萱看着程赫的背影，又看了看放在桌子上的饺子。
许文萱坐了下来，吃这还冒着热气的饺子，只觉得身体都暖和了不少。
好像，从小到大程赫都很照顾她。
她被人打了，程赫总是会帮她出头。
她饿了，程赫总是会给她带来吃的。
程家的饺子，她也因为程赫吃了很多年。
她一直觉得程赫是自己最好的哥们儿。
好像除了嫁给陆明川那件事，程赫什么事情都会依着她。
这样的程赫在许文萱的脑海中一遍遍的出现，是那样的鲜活，也是那样的清晰。
许文萱忽然发现，自己可能在很早之前，对程赫就产生了一种依赖，只是她自己没有发现。
中间那几年她对嫁给陆明川这个信念比较上头，就更加忽视了自己对程赫的感觉了。
但是这些其实不是无迹可寻的，因为她读初中的时候，有一次放学看到程赫跟一个女同志走在一起，她生气了很久。
那时候的自己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只有一种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抢走了的感觉。
就着回忆，许文萱很快吃了水饺。
然后许文萱发现，她家里变得暖和起来了。
许文萱有些诧异，然后就想到了程赫。
是程赫帮她交费了吗？
许文萱以为程赫会再来，到时候她就问问程赫。
可是，一直到晚上，程赫都没有来。
许文萱去找过程赫，但是程赫不在家。
然后许文萱就听到大院里的人在传，程赫有喜欢的女同志了，过年就要带回家。
听到这消息的时候，许文萱只觉得很难受很难受，在外面眼泪就忍不住落了下来。
除夕前一天，许文萱刚出门，就听说程赫带着一个女同志回来了。
许文萱只觉得这一天格外的冷。
她很想去程家看看程赫带回来的人是不是学姐，可是一想到程赫带着别的女同志回家，许文萱就觉得十分的难受。
如果是学姐，她要怎么办？
她会祝福吗？
许文萱不想承认，其实她一点都不想祝福。
她根本做不到大度。
所以，最终许文萱决定不去了。
眼不见为净。
她决定去姑姑家过年，总比自己一个人好。
可是，走到大院门口的时候，许文萱的脚步停了下来。
她眼底划过一抹不甘心。
是的，她很不甘心。
她许文萱喜欢就喜欢了，凭什么天天就要当个林妹妹，又凭什么什么都不做就退出？
就算要退出，就算被淘汰，她也要轰轰烈烈的被淘汰。
喜欢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大不了就被拒绝好了。
想到这里，许文萱就朝着程家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