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卫国吼完,转头看向苏漫,轻声细语道,“你好好休息,自己注意身子,过几天我们再来看你。”
说完怒气冲冲朝外走。
向国伟脸色阴沉,看着面前的人沉声道,“你走不走?”
向卫国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向前进哪儿敢不走,越过向国伟瞪了眼沙发上的女人,跟着走了出去。
哼!!
给他等着。
向国伟真是头疼不已,看向苏漫很是抱歉,“我们就先回去了,有啥事随时给家里打电话。”
“你们照顾好自己。”
苏漫看着向国伟,莫名觉得他有些可怜,“嗯,你们也是。”
“别生气,气出病来没人替。”
亲生儿子不见了二十来年,养子一看就不是个省油的灯。
在外操心操肺,回家还得面对这些事,也不知他这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向国伟看了苏漫,顿时被她逗得笑出声,这丫头真让人很难不喜欢。
比家里的孩子贴心多了。
“嗯,我们走了。”
苏漫看着消失在门口的背影,扯着被子往下滑去,还是睡觉舒服。
忽然一样东西滑落。
苏漫眼疾手快地按住,看到信封,懊恼地拍了下头。
咋把它给忘记了。
捏着里面的厚度,苏漫有些好奇了,不过还是没打开,放在了沙发里侧压好。
还是等林晏回来自己看吧。这沉重的爱,不是给她的。
另一边。
向家三人坐车上,一路沉默不语。原本有些生气的向前进,这时才发觉自己做的不妥之处。
心里一阵打鼓。
直到回到向家。
高娴淑坐沙发上,听到动静看着走进来的三人诧异道,“今儿你们怎么这么早回来,我都还没开始做饭。”
向国伟没有回答,关上房门冷声质问,“说,为什么跟着我们?”
向前进忐忑了一路,见向国伟一回来就质问他,心底不爽又升了起来。
“爸,我都说过了,我以为你们是回家,所以才跟着你们的。”
向国伟脸彻底沉了下来,声音带着怒气道,“向前进,你说谎能不能找个好点的理由。”
“我跟你爷爷刚从家里出去,你怎么就恰好碰见我们。谁刚出门就要回家?”
“这些年我们就教会了你说谎,是吧?”
高娴淑一见两人吵了起来,急忙上前指责向国伟。
“你怎么跟孩子说话的,什么事儿不能好好说,说话这么大声作甚。”
向国伟见高娴淑一副护犊子的模样,火气直冲头顶。
“就是你这些年惯着他,才养成他撒谎连篇的臭毛病。”
“还学会跟踪人,书都读到狗肚子去了。”
高娴淑一听,不乐意了。
“孩子是我一个人教的吗?那你们不也有份儿。”
“前进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这般生气,亏你还是个当父亲的,他还是个小孩子,他能懂什么?”
向国伟怒气冲冲道,“他是个小孩子,别人像他这般大的时候早已成家立业。”
“一个人都能顶天立地,闯出自己的路来,就他,连安排好的工位都能嫌弃。”
“再这么被你惯下去,早晚一事无成。”
这些年,他因为向前进的教育问题,跟高娴淑吵了不下百次。可每次都被她哭闹收尾。
渐渐的向国伟也累了。
这孩子也如他想的那般,越长越歪,哪里有一点向家人的风骨。
向前进一听,向国伟说他一事无成,瞬间炸了。
“我一事无成,那谁能顶天立地,是那个靠关系进部队的,还是那个大着肚子接受你们各种东西的女人。”
高娴淑懵了,“女人,什么女人??”
向国伟身边有别的女人?
向国伟一听他提起林晏,眼里止不住的骄傲,“人家靠真本事特招进部队,技术了得,你说人家是关系户,真是可笑。”
“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进个机械厂,还得老子拉下一张脸去给你找关系。”
“林晏比你强千倍,强万倍。”
向前进气得口不择言,“他是比我强千倍万倍,我再怎么不要脸,也不会让自己的女人跟别人扯上关系。”
“你跟爷爷明里暗里这段时间给那女人送了多少东西过去,我可打听清楚了,那女人的生活比资本家小姐还奢侈。”
“给她东西不说,还不惜给部队施压,让欺负她的人滚出营地。我倒要问问,爸你究竟跟那女人是什么关系。”
“比人家丈夫还关心她,她到底是别人的女人,还是你的女人。”
“啪。”
“向前进。”
巴掌声和怒吼声异声响起。
向国伟收回发麻的手,气得胸腔不停起伏,手都在颤抖。
“ 向前进,我平时就是这么教你的,随意污蔑女同志声誉,随意打听他人私事。”
“向前进,你真叫人失望。”
向前进捂着脸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向国伟,“你打我,你为了那个女人打我。”
“哈哈,所以那女人怀的真的是你的孽种?”
向卫国双目寒冰,拿起桌上的杯子砸了过去。
“混账东西,再瞎说一句,你给老子滚出向家。这辈子都别再踏进向家门。”
好,好的很!
向家养了二十多年,竟养出个白眼狼来。
原本瞒着家里,就是怕向前进多想,怕他觉得找回林晏,会影响他在家的地位。
没想到人家心里只想着自己的地位,如今连苏漫都能往向国伟身上扣。
这是正常人该有的想法?
这些年向家每年都会资助那些在前线受伤退役、生活拮据的家庭。
向前进不是不知道。
却用最恶心的想法去揣测向国伟跟苏漫,其私心不是一星半点儿。
向卫国对他最后一点耐心都没了。
“啪。”
玻璃杯砸在地上四分五裂,吓得向前进一哆嗦,再不敢多说一句。
同时也惊醒了愣在那里的高娴淑,她双目失魂地望着向国伟,声音颤抖道。
“你在外面养女人,连孩子都有了?”
若说向前进的话是无理取闹,那高娴淑的质问,犹如一把锋利的尖刀扎在向国伟心上。
疼痛不已。
“你,你说什么?”
高娴淑望着向国伟震惊的眼神,以为他是做贼心虚,声音不禁高昂起来。
“我问你,那个女人到底是谁,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们一起几十年,你都一把年纪居然干出这种事。你信不信老娘去举报,说你搞破鞋,让你吃花生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