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气鬼，那我单独问你一遍。”
“请问你怎么会鬼鬼祟祟地出现在女生寝室的走廊呢？你大半夜站在伯斯德和普赛的房间门口是想干嘛？”
“当然是来帮某人收拾烂摊子。”
“是吗，扎比尼少爷，你怎么会忽然间善心爆发呢？”
“我愿意插手此事确实另有原因，自从扎比尼家族的谣言在霍格沃茨四散以来，我一直在暗中探查，收集线索。”
“总而言之，它其实是一场蓄意已久的恶意中伤事件，罪魁祸首即将随着伯斯德和普赛的失误，逐渐浮出暗不见光的水面。”
莉娜瞬间逮住他话语中的关键词，“等等，你怎么会知道普赛当场说漏嘴的事情，我清楚地记得在礼堂没有看见你的身影。”
“眼见不一定为实，或者...莉娜，你对我的关注度还不太够。”
布雷斯慢悠悠地伸出手指，蜻蜓点水似的刮过她的脑门。
“不准和我动手动脚的。”
莉娜支出胳膊肘往他的腰间戳了两下，“继续讲你的故事。”
“你，潘西与伯斯德，普赛，双方面对面进行激烈对峙的时候，我恰巧站在一墙之隔的礼堂侧门外欣赏四位的精彩表演。”
“争执事件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西奥多和我同时察觉到某个表现异常的可疑对象，我们怀疑他就是普赛口中的合谋者。”
“谁？斯莱特林的二年级学生吗？”
“对的，目前仅作为猜测，尚未彻底确认。”
布雷斯的五官轮廓在黑暗中依旧模糊，莉娜只能听见他毫无情绪起伏的声音。
“你不用知道怀疑对象的名字，我和西奥多会负责善后，妥善解决后续的麻烦事。”
莉娜赞叹地点点头。“难得一见，你和西奥多竟然自发地组成特别行动小分队，期待你们两人合作的最新消息。”
“没问题，预计最晚在圣诞节之前处理完毕。”
“所以，你深夜独自潜藏在女生寝室的走廊是刻意来找普赛和伯斯德打探消息的吗？”
“不是，伯斯德和普赛可以提供的价值早已耗尽。”
布雷斯的声音在寂静的环境中尤为清晰，不经意间透出的凛冽感弥漫四周。
“莉娜，说实话，除去探查隐藏的消息之外，你深夜暗访仇家寝室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她侧身倚靠在墙面上，轻松地耸耸肩，“这个我可以爽快地告诉你。”
“回到寝室之后，面对潘西魂不守舍的状态，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始终睡不着。”
“我越想越觉得白天的惩罚不够过瘾，所以，我决定撕毁伯斯德和普赛的全部家庭作业，以此泄愤。”
“或许，我本身就不算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面对仇敌的挑衅与伤害，我不在意所用的报复手段是否符合世俗规定的正义。”
“报复人的方法，必须选择最酣畅淋漓的一种——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莉娜微抿两下嘴巴，“你可以发表意见了。”
布雷斯只是轻笑两声，“我就非常支持你的想法。”
“不过，不需要你亲自动手，伯斯德和普赛的作业，早已在半小时前化作漫天飞舞的雪花碎片。”
布雷斯的语气更添几分得意，“不用太感动，我只是想让你再欠我一次人情，累积到一定的程度，一次性还清。”
莉娜愣住几秒后才反应过来，“你和西奥多...”
“西奥多？我不想听见他的名字。”
他立即出声打断，他的气息步步紧逼。
“不择手段，达成目标，心无旁骛地践行此道的人，只有我和你。”
“面对事实，唯有我们才是真正的同类。”
“无论暗藏在你心底的黑色藤蔓如何狂野生长，我都可以接受并且衷心地支持你。”
“你与我，两只生性狡黠的小狐狸，命运交织的绝配。”
莉娜微微眯眼看向他，“布雷斯，为什么你总是不厌其烦地强调命运交织四个字，这里面到底蕴含着什么特殊含义？”
“字面意思，未来你会有机会知道的。”
她瞪了他一眼，“每次讲到令人感兴趣的关键部分，你的应对方法总是毫无创意，总爱搬出装神弄鬼的那一套。”
“莉娜，你有一个致命性的弱点，严重缺乏耐心。”
“如果我等不到揭晓谜底的那一天呢，时间旅行者不可能永远停留在异时空。”
布雷斯倾身向前，手指轻点了两下她的肩膀，“有道理，那我们加快点进度，怎么样？”
啪嗒一声，莉娜毫不犹豫地拍打在他的手背上，“干嘛，你又想勾引我和你订婚？”
“对，我们小公主真聪明。”
“别胡闹，为获取利益而套上的婚姻空壳有丝毫意义吗？”
“莉娜，我们身为历史悠久的纯血家族继承人，往后的傀儡人生之中，可以自由决定的选择只会日益减少。”
“与生俱来的命运注定我们不能随心所欲地挑选缔结婚约的对象，延续前面的纯正血统不能被玷污。”
“不论是马尔福还是沙菲克家族，都不会容忍你的恋人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巫师。”
“我同意你的观点，欲戴皇冠，必承其重，家族赋予我们荣耀与权力，我们承担与之对应的责任。”
“即使如此，我们依旧可以期盼着从巫师界名声显赫的家族中遇见所爱之人。”
莉娜叹了一口气，“拜托，小狐狸先生，我们才十几岁，距离正式成年还差了好几年，你到底在着急什么？”
“重要的事情，我总是习惯提前安排妥当，有备无患。”
“依我看，你完全不用担心，虽然你的脾气和嘴巴十分惹人厌烦，但是架不住你有一张迷惑人心的脸蛋。”
“以你的姿色，巫师界的纯血小姐们当中会有许多拜倒在你墨绿色的长袍之下的。”
布雷斯向莉娜凑近一步，他的瞳孔中散发着幽幽颤动的绿光。
“那你呢，你喜欢光鲜亮丽的皮囊，我恰巧满足你的条件，你愿意吗？”
“别又扯到我身上，我还没尝试过恋爱的滋味，怎么可能甘心落入契约婚姻的坟墓？”
“难道不能先订婚再恋爱吗？”
“不可以，布雷斯，别和我玩先婚后爱那一套。”
“可我愿意陪你玩。”
“那你还是去祸害一下霍格沃茨其他人吧。”
“拒绝，我偏偏非你不可。”
莉娜的头顶轰隆隆一声巨响，心跳如擂鼓奏响般，“布雷斯，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布雷斯安静地凝视着灰暗的走廊，半响后，话语声再度响起，“莉娜，你相信吗？其实我一直在等你。”
“等你重新回到1991年。”
“你在等...我？为什么？”
莉娜诧异地注视着眼前这张五官完全隐入无边黑暗的脸。
“没错，我等你很久了，等待你出现的时间，漫长到超越异时空生命的限制。”
她在翻滚的思绪中垂下脑袋，“所以...这句话的背后隐藏着你想方设法引诱我与你订婚的最终目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