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陆怀瑾将人抱起。
“那去沐浴，早些休息。明日一早还要去祖母那里请安。”
苏杳心中一顿。
深夜，陆怀瑾看着熟睡的苏杳，吐出一口气。
他以为苏杳心里已经完完全全属于他了，可为何他们还有这些小举动。
苏子川今日受了伤，这去西北的事，只能一拖再拖。
陆怀瑾揉了揉眉心。
他看向苏杳的脸庞，或许多生几个孩子，才能将她的人，她的心彻底留住。
他俯身凑近苏杳，苏杳觉得痒，惺忪地睁开眼：“夫君，别闹。”
“杳儿不想与我亲近吗？”
可苏杳实在是累得很，还不等答话，呼吸已经平稳。
陆怀瑾将人重新抱紧在怀里。
翌日，苏杳和陆怀瑾一块起身。
她亲手从衣架上取下锦袍，转身帮陆怀瑾整理衣襟，
陆怀瑾垂头看她，见她眉宇间眉凝着不安。
待她系好最后衣带，他握住她的手腕，声音温和：“在想什么？从醒来到现在，眉头就没松开过。”
苏杳被他点破心思，轻轻叹了口气。
“我在想……昨日在祖母跟前，我没忍住抱着孩子落了泪，会不会显得太失态了？我怕祖母会怪罪我，觉得我沉不住气。”
陆怀瑾失笑，揉了揉她的发顶。
“祖母明事理的，又怎会因为你抱孩子哭而怪罪？”
“可是……”
“杳儿要是实在害怕，那今日去给祖母请安，我自己过去便是。你留在房里歇着，省得见了面又紧张。”
“那……祖母会不会更怪我？”
“不会。我到了祖母跟前，就说是我特意拦着不让你过来的。”
苏杳被他说得脸颊微红，心头的不安也散了大半。
陆怀瑾俯身，在她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吻。
“你若是累，再去睡一会。”
她抬头望着陆怀瑾的眼睛，见他眼底满是认真，便轻轻摇了摇头。
“还是不了，我与夫君一块去吧。左右也是要请安的，躲着总不是办法，有夫君在，我也不怕了。”
陆怀瑾看着她重新舒展的眉梢，眼底笑意更浓，握紧了她的手：“好，那咱们一块去。”
两人并肩往陆老夫人的屋子里走，见陆母已经在了。
只是屋子里的气氛不好，老夫人身边的陆瑶，飞快地给她递了个眼色。
苏杳心中顿感不妙。
陆老夫人目光落在苏杳身上，开门见山便问：“阿杳，思远是不是前些日子摔过了？”
这话问得直截了当，没有半分铺垫。
苏杳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下意识看向陆母。
陆母眼神躲闪，轻轻咳了一声，却没敢接话。
她又转头看向陆怀瑾。
“祖母。”
陆怀瑾上前一步，将苏杳护在身后。
“思远好好的，怎会摔着？不知您是听谁嚼舌根，编排这些没影的事？”
“没影的事？出了那么大的事，你们一个两个都瞒着我！若不是我昨日在满月宴上，听见下人们私下聊起，我怕是到进棺材那天，都不知道我的乖曾孙受过这罪！”
“母亲！”
陆母连忙起身，上前扶住老夫人的胳膊，“您这话可不能说！您身子骨硬朗着呢，还要看着思远长大成人，怎么能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我身子硬朗不硬朗，自己清楚！”
陆老夫人甩开她的手，目光又落回苏杳身上。
“真要我身子好，就别瞒着我。阿杳，你再告诉我一遍，思远是不是摔过了？你是他的娘，你得跟我说实话。”
暖阁里静得能听见炭盆里火星噼啪的声响。
苏杳站在陆怀瑾身后，看着老夫人的眼神，心里慌乱。
可事到如今，她却不敢隐瞒。
她深吸一口气，轻轻从陆怀瑾身后走出来。
“祖母，是……思远前些日子确实摔过一次。不过您别担心，太医已经检查过，只是受了点惊吓，没伤着骨头……”
陆老夫人的声音陡然发颤：“我怎么能不担心？他才两个月啊，这一摔下去，有没有摔坏内脏、伤没伤着根基，谁能保证？阿杳，你是孩子的亲娘，怎么能这般不小心，让他受这种罪？”
陆怀瑾走上前：“祖母，杳儿也是被人害的。不过您放心，害她的人，我已经抓到了。”
“抓到了？”陆瑶从凳子上站起来问道。
满屋子的人也都愣住了。
陆老夫人急切地往前探了探身子，握着佛珠的手都在发抖。
“是谁？是谁这么大胆，敢在咱们陆府害人，还伤了我的曾孙？”
“那人叫王奎。”
“王奎？没听说过，他是谁。”陆老夫人问道。
“王奎全家在流放途中染病死了，只留那他一人幸免，他隐姓埋名，来寻我复仇。可是，他却无法接近我。只能向杳儿和孩子下手。
说到底，阿杳和思远都是因为我的缘故才被牵连。
祖母若是要责怪，就怪孙子思虑不周，没能护好他们母子，与杳儿无关。”
陆老夫人听了后，怒意渐渐消散，只剩下心疼。
她长长叹了口气，“原来是这样。是我错怪阿杳了。都怪那些人心肠歹毒，竟把主意打到孩子身上，真是丧尽天良。”
陆母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了地：“这王奎也太过分了。朝堂上的事，竟要牵连到妇孺身上，简直不是东西。
怀瑾，这事儿可不能轻饶了他，必须让他付出代价，不然以后还会有人敢欺负咱们陆府的人！”
“母亲放心。”
陆怀瑾拉了拉苏杳的手。
陆老夫人看着两人相握的手，倒是欣慰。
她拍了拍身边的空位，对苏杳说：“阿杳，过来坐。都怪祖母刚才太着急，说话重了些，你别往心里去。
以后府里再有什么事，可别瞒着我这老婆子了，咱们一家人，总得互相照应着。”
苏杳连忙走过去坐下：“祖母说的是，杳儿知道了。以后有什么事，定不会再瞒着您。”
陆瑶却面露不悦，衣袖中的手紧紧攥成拳。
可她面上却笑着，“还是表哥有办法，一下子就把事情解决了。这下祖母放心了，咱们也能安心了。”
陆老夫人拉着她的手，“瑶儿这孩子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