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这样说吧,以后有时间,我请你们吃饭,这次……又让婉清破费了。”
桓仁笑笑,看了眼江婉清,她摇摇头,端起水杯,不多说话。
因为他是最后一个进来的,所以大家有意把秦梦身边最后一个座位留给他。
“你的意思是说,你不用回去之前任职的县里是吗?”秦梦的眼睛亮晶晶的,问他。
“对,以后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只管说一声。”
虽然知道桓仁这是一句客套话,可还是让秦梦很高兴,本来她还有点犹豫要不要为了不知道有没有希望的爱情追随他而去,现在好了,问题迎刃而解。
“咳咳……秦梦,你给大家倒茶吧。”岳淑珍故意说。
“啊,好。”
“我来倒吧,我最后一个来,就当我给大家赔礼道歉,哈哈哈……”
桓仁主动从秦梦手里接过茶壶,俩人还有不经意的指尖触碰,她的脸色又红了一分,大家眼观鼻鼻观心,看破不说破。
“看到没有,他们还有点默契嘞,有戏。”
江婉清微微侧身,和程燃低声说了句。
可在他眼里,却不是这么回事,岳淑珍故意制造机会,让秦梦有机会给桓仁“倒茶”,对方主动揽活儿,又何尝不是想达到同样的效果?只是对象不一样罢了。
他扯扯嘴角,当桓仁把茶杯提到江婉清身边时,程燃先行接过。
“你坐着吧,剩下的我来倒,离开京区几年,该我们尽一尽地主之谊了,以后有什么事,可以联系我。”
“好,谢谢程同志,你的话,我记住了。”
“记住了就好。”
菜上齐,大家开始动筷,程燃给江婉清夹菜,给她盛汤,在众人面前大秀了一番恩爱。
洪兴有样学样,招招用在莫莉身上,孺子可教。
“啧啧,莫莉现在也是有人疼了,好羡慕哟。”
“我哪时没人疼了,就你们多嘴,小心以后我抢你们订单。”
“哈哈哈……”
大家都是熟人,说话也便无拘无束,甚至带点口无遮拦,不过也没谁放在心上。
这时候,岳淑珍突然拍了秦梦一下,指着离她最远的一道梅干菜扣肉。
“你不是最喜欢吃那个吗,能夹到吗?”
“我……”
秦梦刚张嘴,岳淑珍立马接茬。
“夹不到是吧,我也夹不到,幸好我不爱吃。”
她这欠扁的还略微带点提示性的语气让人失笑,见秦梦不主动向桓仁求助,他也不提帮忙夹菜,岳淑珍扶了下额。
“桓仁同志,麻烦你帮我们秦梦同志夹一下那道菜呗,要不然以她这扭扭捏捏的性子,吃不上几口菜。”
“好,我用公筷帮她夹。”
终于,桓仁答应了,用公筷给秦梦夹了几块肉。
只是……岳淑珍这表现得目的性很强的样子,让人不敢搭腔,生怕把人吓跑了。
一顿饭吃下来,不知道是秦梦太腼腆,还是桓仁没看出他们的意思,又或者俩人都太害羞,并没有太多的实质性进展。
离开时,桓仁匆匆道别后就走了,秦梦有点怅然若失。
“我们这样是不是太急功近利,吓到他了?毕竟以前在学校我跟他都没说几句话,现在突然……”
秦梦有点后悔,不该这么着急,可岳淑珍把她重新摁坐下来。
“他一个大男人,还会被这种事吓到?可得了吧,我们又没给他下药,吃顿饭而已,况且好资源不赶紧下手,难道你想等他被别人抢走了,你才后悔啊?”
“我不是……”
“不是那就对了,你就是太胆小,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一个看上的都没有,好不容易有一个桓仁,跟你学历、年纪、家庭还相当,这时候不下手,什么时候下手?女追男隔层纱你没听过吗,信我的就对了!”
岳淑珍虽然不着急自己的终身大事,但是她怕秦梦错过喜欢的人,尤为卖力的告诉人家怎么做。
这个话题,莫莉相当有话语权,当即点头如捣蒜,意有所指的看了眼身旁的洪兴。
“这个我赞同淑珍,追男人简直不要太容易,死缠烂打就对了。”
“你别教坏人家。”洪兴红着脸低声说了句。
已婚已育的江婉清和程燃微笑着,本来只管看戏的,谁知秦梦突然把话题引到他们身上。
“婉清,你和程同志以前是谁追的谁啊?”
“呃……这个……”江婉清拉了下程燃的袖子,“你说。”
没有桓仁在场,他变得健谈许多,笑容也多了几分真诚。
“我追的婉清,一见钟情。”
“哇哦~”
“我怎么不知道你对我……”江婉清吃惊得张大嘴巴。
“那在你心里我们之间是怎样的?”程燃看着她的眼睛,问她。
“唔……我们之间应该属于典型的先婚后爱,虽然结婚前没有太深的感情,但我们气场很合。”
“先婚后爱?好时髦的形容啊!”沈欢捂着脸,撑着下巴,畅想道,“那以后我家里再催我结婚,我也找个看得上眼的男人,先结婚,再恋爱!”
“诶诶诶……慎重啊!”江婉清急忙说,“感情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可不能随随便便把自己交出去,我和程燃,那也只是个例,不具有较强的参考性!”
“哈哈哈……”
剩下的人聊了好一会儿才散席,程燃没喝酒,回去的时候还是他开车。
车窗打开,晚风吹进车里,江婉清侧头看他。
“你今天怎么这么不活跃,你在想什么?”
“嗯……我在想,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我们的女儿都到了上学的年龄了,我们以后会慢慢老去,一起白头……你说的先婚后爱,貌似是个很精准的形容。”
提到囡囡,江婉清点点头:“嗯,女儿是该去上学了,我们接下来该考虑送她上哪所学校。”
“等我们都有时间,带着囡囡去参观学校,然后看她更喜欢哪儿的环境。”
“这样也好,她这个阶段,最重要的是总有一个快乐的童年,其他的先不想那么多,总归我们是有能力给她托底的。”
这一刻,江婉清觉得自己的奋斗有了更加实质性的意义,她的女儿终于不用重蹈她的覆辙,可以尽情享受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