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秦牧挑眉。
“我想要去野战营，和他们一起。”玉玲珑犹豫多日，最终咬唇还是说出了口。
秦牧蹙眉：“咱们不是说好了么？”
玉玲珑脸蛋微微有些为难。
“陛下，是我出尔反尔，但我真的没办法适应宫中的日子，困在这里，非我所愿。”
“野战营乃是落凤山的人马演变而来，我对他们熟悉，在哪里我可以发挥更大的作用。”
“而且我可以帮助陛下！”她抬起头，眼神灼灼。
秦牧看着她，忽然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了？”
玉玲珑的美眸迅速闪烁：“陛下，知道什么？”
“你说呢？”秦牧玩味，已经看穿。
玉玲珑被看穿，也不知道该怎么撒谎，干脆承认。
“回陛下，我的确猜到一些事，但跟他们无关，没有人向我泄密。”
“只是我发现宫中的禁军越来越多了，而且全副武装，各大城门皆设有陷马桩，这是战时状态，所以我猜测可能有事要发生。”
秦牧闻言，不由略微高看一眼，她能有如此嗅觉，也真是不可多得，可惜，是女儿身。
想到这里，他又觉得有些封建，古往今来以花木兰为首，巾帼英雄可不少。
犹豫片刻，秦牧道：“你确定要去么？”
“薛定方在那里坐镇，你应该放心的。”
玉玲珑重重点头：“陛下，我知道，但我属于哪里，我想要和他们并肩作战！”
秦牧苦笑：“好吧。”
“那朕允了。”
“不过朕暂时不能给你任何官职，你去野战营只能当一个小卒。”
“好！”玉玲珑一口答应，浮现笑容。
秦牧无奈，只能同意，现在大敌当前，玉玲珑去了野战营或许也是一件好事。
又是两天后。
关于天降石刻一事，经过这么多天的持续发酵，民间已经广为人知，热议纷纷。
民间多分为两边倒的舆论，一边的人惶惶不安，认为这是老天爷给的警告，矛盾直指秦牧这个皇帝，而另一边则认为无稽之谈，而这部分人则是受给秦牧恩惠，加上裴北音在暗中辟谣所导致。
但作为舆论漩涡的秦牧却从未下发过任何圣旨，控制什么。
而即将到来的祭天大典也成功暂时压住了这一波的舆论，将天下人的目光全部聚焦到了皇山。
此地为皇室历代陵园，而且又有着数次祭天的历史，属于是整个皇室最为重要的地点之一，时间未到，三千禁军兵马就已经率先抵达！
礼部，御史台倾巢而出，忙前忙后。
络绎不绝的百姓提前前往，想要观礼，即便不能进入皇山，他们也蹲守在了毗邻皇山附近的的山上，祈祷风调雨顺。
整个现场，还未开始，就已是人山人海，空前盛大。
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里，一辆马车的帘子被轻轻拉开，秦牧深邃的棱角线被阳光所照耀。
“还没有消息么？”他沉声。
“回陛下，还没有，盗跋已经去了整整十个小时了，但仍然没有回信。”
“北大营，南大营完全按兵不动。”
“百骑那边，更是了无音讯。”红娘道。
闻言，随行的郑功等人莫不是忧心忡忡。
“陛下，明日就是祭天大典了，可李密的军队到现在没有动作，会不会有什么不对劲？”
秦牧摇头：“这个不足为奇，无论是北大营还是南大营，要赶赴皇山，不过区区一个小时的路程，朕如果是李密，也会先按兵不动，不到动手的前一秒，甚至不会对下属下发指令。”
“那百骑呢？”郑功眼神凝重，此次决战，最为棘手的就是这支军队。
“百骑驻地在关山平原一带，虽然有些距离，但对于骑兵来说也是小意思，从兵部到地方，从关山平原至皇山，沿途所有的城关巡检，估计都被李密买通了，咱们是不可能收到任何警示的。”秦牧平静得像是听雨观风一般，脸上甚至看不到一丝生死存亡之际的紧迫。
郑功沉默良久。
最后忍不住道：“陛下，箭在弦上，卑职本不该多嘴，但此事太过危险，犹如刀尖起舞，您真的不在考虑考虑么？”
“至少，明日您可以不到场。”
“这场仗，交给我们，若胜，陛下就可独断乾坤，横扫乱党，若败，陛下可退守蜀地。”
秦牧闻言一笑。
“朕和李密之间，只有一个能活着。”
“除了正面击败他，就没有第二条可以走。”
“纵使刀尖起舞，朕也无惧！”
闻言，郑功不再多言，抱拳道：“是！”
“走吧，回宫。”秦牧放下了帘子，视察的也差不多了，接下来就是等。
“是！”
回宫途中，一路上都是百姓对于祭天的热议，有人看好，有人哀叹，但他们不知道的是一场足以主导天下生死存亡的战斗已经正式开始。
回宫之后，等料理完一切细枝末节的事，已是深夜。
“陛下，盗跋回来了。”喜顺低声。
“让他进来。”秦牧眼睛猛地一亮。
“是！”
“卑职参见陛下！”盗跋很快进来，一身黑衣，身材高瘦，其貌不扬却是有着独步天下的本事。
“起来吧。”
“这次怎么耽搁了这么久，有什么消息没？”秦牧挑眉。
在场的薛定方等人皆是齐齐看去。
“回陛下，南大营已经彻底戒严，军营之中各级军官相互监视，非常之严，李密和杨焘这两个老家伙实在是太警惕了，我被困在其中，差点就出不来了。”
“还好，功夫不负有心，此乃温观密信。”盗跋双手奉上，看的出来即便是他，这一趟也不轻松。
秦牧快速接过，打开一看。
密信中写着“十万大军，明日将倾吞皇山，卑职已率部众做好勤王准备！”
“但三军交替，各不相知，陛下小心百骑，切记，切记！”
看完之后，秦牧都不得不感叹李密此人做事真的太滴水不漏了，即便到现在，还没有下达命令，甚至各支军地彼此都不知道对方的存在。
“陛下，怎么样？”薛定方等人眼神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