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城猜测到是许栀回来了,浑身的疲倦像是自动清除,他原本沉寂的眼眸瞬间有了亮光。
空气里漂浮着饭菜香味,陆城注意到厨房里灯火通明,他满怀希望地走了进去,果然看到一个拴着围裙的女孩子背影。
那背影,跟他记忆里的轮廓,和许栀一模一样!
陆城激动的双手微微颤抖着,三步并作的走到那女孩子面前,大手从她腰间环上,把她死死地抱在怀里:“栀栀,是你吗?是你回来了吗?”
怀里女孩子的身影明显的僵硬。
“你看到了,我给你发的信息了,对不对?你心里还是有我的,对不对?怎么不看我?”陆城想看清她的正脸。
可她却在躲闪。
一开始,他只是觉得她在害羞,直到他捏着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掰过来看,陆城眼眸露出一丝诧异,随后眼里燃起怒火的火苗:“是你,竟然会是你!”
“陆城——”柳云云没想到,他看到自己,他眼里的光都没了。她有那么讨人厌吗,她到底哪里比不上那个下等人了。
但她不敢表现出,她的不悦。
“谁放你进来的?”陆城抓着她的下巴,手指十分用力。
疼得柳云云眼眶红了,痛苦地咬着唇:“是陆伯母看我可怜,把我带进来了。”
陆城听了这话,冷笑几分,原来是她,果然是无利不起早,他没利用价值时,她就和陆震霆练小号,重新怀孕,现在柳家求着他联姻了,陆震霆和他妈,对他态度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转变。
陆城眯着眼,质问:“我的衣服?”
\"我洗的。\"柳云云咬着唇道。
锅里还炖着补品,柳云云跟他说:“听说你那,那方面出问题了,我找了中医开了滋补的方子。或许喝了会对你有用。”
然而陆城并没领情的意思,攥着柳云云的手,就把她往外面拖:“给我滚出去。滚出去。”
柳云云一个趔趄,整个人都摔倒在地了,他还是在不停地拖拽,她胳膊的皮肤都被磨掉一层,柳云云很疼很疼,但她还是在忍耐……她抱着陆城的西裤裤管:“陆城,求求你,让我留下来吧,给我一个弥补你的机会。消消气,如果你不娶我,下个月一号,我就会柳家送到宁家去续弦。”
陆城放弃拖拽,居高临下地盯着她满脸的泪水,但一点怜惜之情都没有。
柳云云现在无比庆幸,许栀整容成她的样子了,她哭着说:“许栀走了,但你还有我啊。你可以把我当成是她。”
这话一出,陆城目光瞬间变得复杂起来,许栀的替身……
“我愿意代替她,陪在你身边的。照顾你,阿诚。”
这句阿诚,让陆城想到了许栀,她曾经撒娇时,也是这样喊他。只是在许栀嘴里,那个阿成,不是他。
他也是别人的替身,可悲的是,他现在上赶着想当替身,许栀都不要了。因为她有了更好的替身,那个贺野。
陆城蹲下身,手指捏着柳云云的下巴,勾起唇角:“栀栀,亲我。”
这句话栀栀,让柳云云火大,但现在的局面,只能让她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咽,她主动亲了陆城。
两人亲了会,她突然整个人一空,就被陆城抱起来了,两人亲着亲着,就翻滚到了沙发上了。柳云云为了让他开心,为了讨好他,主动横在陆城跨上:“阿成,以前一直都是你主动,这次换我主动。”
柳云云一边亲他,一边脱掉她自己的外套,陆城被她勾得心猿意马的。仿佛曾经的柳云云又回来了,那个小辣椒,那个勾得她欲罢不能的野玫瑰。
陆城反客为主,就把她压身下了,柳云云眉眼弯弯,她好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按照这个样子发展下去,他肯定会娶自己的。
就沉浸在黎明前的曙光里,柳云云突然发现陆城没了兴致,一脚把她踹开,她从沙发上跌落,像个破碎的皮球,咚——的一声。
柳云云好像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疼的她倒吸了口凉气。
陆城衬衫凌乱的翻身坐起,眼里的不屑,像利刃,往柳云云心头上扎。陆城凉薄的来了句;“真是下贱,栀栀就不会像你这么不守妇道。”
呵,爱她时,夸她有性格,他喜欢。不爱她时,成了不守妇道,天生贱样。柳云云眨着眼睛,眼眶干涩。
“以后再敢勾我,你就滚蛋。”
“滚。”
柳云云第一次被他这样凶,她挺伤心的,眼眶更红了,忍着腰的疼,从地上爬起来,哭着转身要走。
又听陆城命令道:“你的卧室再杂物间。自己去收拾。”
“陆城,你非要这样羞辱我吗?我现在连一间像样的卧室,都不配得到了?”柳云云有点绷不住了,扭头看着他。
之前,她在这个家,他的衣帽间都得让给她的,她还能霸占他的卧室,现在她得睡杂物间?
这待遇,简直是天差地别。
陆城咬着烟,冷笑:“不想被羞辱,你可以滚回你的柳家,当你的柳家千金,宁太太。”
明知道她最怕被嫁到宁家,他还这样称呼她。
她硬生生地咽下酸楚:“没事,住哪儿都是一样的,阿诚,我会让你看清楚,我的改变。柳云云不是只会当傲娇千金,她一样可以变成好妻子的。”
柳云云哭着走了。
陆城面色都是疲倦,手里的烟烫到手指了,他掐了烟,突然想到刚刚,他有心无力。明明很想办了柳云云的,但他的小帐篷,支不起来了。除了能弄她一脸口水,还能干什么。
这样的他,许栀不会喜欢的。所以他极其败坏,把邪火都发泄到了柳云云身上来了。
他不仅要创业成功,还要治好自己的病,成为真正的男人。
……
柳云云打开杂物间,顿时傻眼了。
杂物间堆满了东西,里面挤着一张铁丝床,铁丝床上放着一堆纸壳子,柳云云亲自上手,把杂物间腾出来,没有棉絮铺,她就把纸壳子踩扁,放在铁丝床上。许是太累,太困了,刚闭眼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