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哥，你找我是有事儿吗？”
青山村一处隐秘的角落，程双偷偷摸摸地从家里走出去，刚走到附近就被人一把拉了过去。
她险些惊叫出声，看到是姜泽山，脸色好看不少，小声道。
姜泽山表情并不好看，前两天他从书院回来的路上，正好遇到了汪雨凝她爹，也就是书院的院长。
他想上前跟他理论，没想到不小心把人推倒在地上，却被汪家的人暴揍了一顿。
好不容易跑回了青山村，却又听到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了。
这一切，都是姜绾那个小贱人的错！
似乎是被他狰狞的脸吓到，程双惴惴不安。
“小，小山哥，你，你今日怎么没在上学？
她听她爹说，科考快开始了，这样的话，姜泽山现在应该在书院认真读书才是，怎么突然回了村里？
不过，他能来找自己，她很高兴。
姜泽山脸上的狰狞稍稍散去，挂上一抹笑。
只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骇人。
程双下意识后退一步，抵到了一棵树，她侧身看了一眼，后头已经没有路，要是再退的话，就要掉进沟里。
“小，小山哥？你，你怎么了？”
“双双，最近我遇到了一些难处，你会帮我的，对吗？”
姜泽山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看得她毛骨悚然。
“当，当然了。”
“不过，我爹快回家了，小山哥，你有什么事情？快说，不然一会儿被我爹发现，可就不好了。”
听到程仁铭的名字，姜泽山眼底闪过一抹戾气。
程仁铭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要不然把他们家所有的钱都拿走了，不就是拿了村里一点粮食，都是村里的，凭啥他们家不能拿？
他听他娘都说了，这些粮食也不是他们拿的，而是姜月！
这事儿本来就不能赖在他们身上！
都怪他们！还有眼前的程双，说着喜欢他，可是什么都没有表示。
“双双，你还喜欢我吗？”
听到他这话，程双迫不及待地开口。
“当然喜欢你了，小山哥，自从你救过我，我就一直很仰慕你，我相信小山哥一定能考上状元，到时候光耀门楣的。”
姜泽山沉着脸，心里却一阵熨帖。
他当然能考上，他一定能考上，到时候一定叫那些瞧不起他的人，全都付出代价！
他转头看着程双。
“双双，那你帮小山哥一个忙，好不好？去把姜皓带过来。”
“姜皓？”
程双愣住“可是，小山哥，你不是姜皓的小叔吗？”
为什么还需要让她把姜皓带过来？
“让你带来就带来，哪有那么多废话！”
程双被他吓了一跳，双眼轻颤，几乎不敢相信面前这个有些暴怒的人是姜泽山。
以往的姜泽山，在她眼里是温和善良的，从来不会这样大声对人说话，更不可能会生气，可以说是一位翩翩公子。
姜泽山似乎也察觉到自己方才情绪过于激动，收敛了一下，重新扬起笑。
“双双，你也知道我大伯一家对我们老宅偏见有些大，我前两日从镇上回来带了些东西给阿皓他们，但是绾绾不让他们来见我，甚至还将我撵出了家门，我这也没有法子了，才找你过来帮忙的。”
听到这话，程双倒是相信。
“姜绾那个死丫头，我就知道她没安什么好心，小山哥，你放心，这事儿我会帮你的，可是他们的小叔，他们怎么能这样不尊重你呢？”
姜泽山听到这话，眼底晦暗莫测。
“沈公子，你怎么会在这儿？”
回春堂后院，梁县令看着面前的沈祈闻，心里越发古怪。
“你也是为了这次的病症？”
梁县令思索了片刻，很快就将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想了个分明。
沈祈闻点头，“正好你今日来此，有事交由你去做。”
梁县令挑眉，伸手接过他递过来的信封。
并未着急查看，注意到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姜绾身上，眼神闪烁。
“沈公子，你跟那位姜姑娘……”
实在不是他八卦，而是他认识沈祈闻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见过他跟一个姑娘如此亲近的。
沈祈闻抬眸，眼皮轻抬。
“咳咳，没事儿，没事儿了，是我多嘴了。”
话虽如此，但是梁县令眼底的好奇根本未曾敛去分毫。
他拿着信封走了出去，看到上面的内容后，就将信封收了起来。
派出去调查的人，过了好一段时间才回来，这也是倚仗着县衙的人多，不然仅凭这一天，根本不可能调查完。
“从这群人吃的东西里，根本看不出来什么？”
“他们喝的水也是来自不同的地方，这样的话就不是从水源里得出来的？”
调查回来的人记录中，这些人喝的水一有些是来自河水，有的是湖水，还有一些是井水……
“这样看来，那还真的不是水源的问题。”
秦老眯着眼，皱着眉头。
姜绾从这些书册里翻看了一遍，眉头轻蹙“除了这些，就没有旁的了？”
衙卫摇了摇头。
“这些是按照那些病人的口述记录下来的，应当没有旁的。”
姜绾重新低头看了过去，这些人分布生活在不同的地域，而且喝的水也不一样，但他们却同样得了这种病……
到底是什么呢？
突然，姜绾的目光落在眼前的一行字迹上。
——青林菜。
乡下一种很常见的野菜。
她又拿起其它的册子扒拉了起来。
从头到尾又看了一遍，得了这些病症的人，大部分都是一些贫苦之人，虽然有些家中富足，但也不是顿顿能吃肉的那种，偶尔也会进山挖野菜。
“姜丫头，可是有什么发现？”
注意到她的异样，秦老放下手中的册子，抬头看去。
“秦老您看，这些人几乎顿顿都会吃这种青林菜。”
青林菜算是比较常见的一种野菜，口感也比较好，加上今年来的大旱，野菜变成了乡野人家重要的食物来源。
“姜丫头，你是怀疑这种菜？可不是野菜吗？而且老头子我之前也吃过，并没有这种症状。”
姜绾却是摇头“秦老，我方才想到一种可能，没有一种药跟另一种是相克的呢？”
食物之中也有相生相克的存在，若是有心之人利用这一点，再加上药物作用，极有可能会引起这个……
秦老听到这话后，却猛地抬起头来，“姜丫头，你说得对！”
他怎么就没想到这些呢？要是食物相克导致了这种症状，无论他怎么查也是查不出来的。
可现在，想到了这一点，那他们，就有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