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瞬间，他真想把这女人的头发狠狠揪起，往墙上撞去，可最终，他的手只是轻轻落在了她的肩上。
“我今天还有事，改天吧。”
林峰的声音依旧温和，可眼里的寒意却怎么也藏不住。
他在心里冷笑，好戏，才刚刚开始。
赵灵儿一听这话，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随即翻了个白眼。
她以为林峰把自己叫来，会送上一份价值不菲的礼物，再不济也会有几句甜言蜜语。
结果，只是让她对着他这张和箫恒有几分相似的脸，回忆过去。
“如果不是我当初大发慈悲收留你，你恐怕还在大街上捡垃圾，自生自灭呢！
现在居然敢这么对我，走就走，谁稀罕！”
她在心里暗自咒骂，可多年的伪装让她即使愤怒到极点，也能维持表面的优雅。
“改天见！”
赵灵儿嘴角扯出一抹假笑。
拎起小包，故意扭着腰肢，姿态做作地离开了公寓。
此刻她的高跟鞋声音，在林峰听来，就像一声声恼人的噪音。
林峰立刻脚步踉跄地冲向洗手间。
一进洗手间，他便整个人扑在马桶前，胃部一阵痉挛，早上吃的东西一股脑地往上涌。
他疯狂地呕吐着，仿佛要把刚刚和赵灵儿接触的所有恶心都彻底排出体外，直到胃里只剩下苦涩的酸水，他才缓缓直起身。
拖着虚弱的身体，走到洗手池边，颤抖着打开水龙头。
水流“哗哗”地冲出，他将双手猛地伸进水中，用力地搓洗，像是要洗净赵灵儿留在他身上的所有痕迹。
紧接着，他捧起水，狠狠地泼向自己的脸，冰冷的水溅满了他的全身，让他在这一瞬间找回了些许清醒。
他伸手拿过一旁的毛巾，随意地擦干脸上和手上的水，目光缓缓望向镜子。
那张陌生又熟悉的脸。
“不过是换了副和箫恒相似的面孔，就能让你神魂颠倒、爱不释手？”
他自嘲道。
关上洗手间的门，走进卧室，抽出一根烟点燃。
吞云吐雾之际，往昔的记忆如潮水般向他涌来。
那个冬天即是寒冷又是温暖。
他身着一件破旧不堪的棉袄、一条单薄的牛仔裤，脚上套着从垃圾堆里翻出来的破球鞋。
鞋带早已没了踪影。
无奈之下，他找来钢丝穿进鞋孔当作鞋带勉强应付。
正当他在垃圾桶里翻找食物时，不远处传来一个女人焦急的喊声。
“快来人啊！我的车快要掉沟里了。”
听到呼救，他没有丝毫犹豫，迅速搬起垃圾桶旁的石头，朝着车子的方向飞奔而去。
迅速将石头垫到了轮胎下面。
然而，车子仍在缓缓往后退。
他转身奋力滚了一个超大的雪球，又赶忙垫到另一个轮胎下。
可雪球在重压下眼看就要被碾碎。
他一咬牙，脱下自己唯一能御寒的棉袄，光着膀子把棉袄垫在了轮胎下。
终于，车子稳稳停住，不再后退。
车上的男人急忙下车，将自己身上的外套披在了他瑟瑟发抖的肩头。
女人也解下脖子上的围巾，轻轻为他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