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家的后人?”
殷夙默也颇感意外,没想到风家还有幸存者,但是此事关系重大,还是要谨慎些。
“确定吗?”
不放心的又问了句。
昭娇颔首,“已经确认过了,应是没问题,这孩子看着文文静静很是乖顺,但也是个有脾气性子的,先留在王府观察一段时间,若是品行不行,即便他是风家最后一个独苗,我也不会意气用事将风家交给他,你放心吧。”
“知道娇娇心里有数,本王就不操心了,对了,皇上出宫去了,看来,国宴上多个皇后问题不大。”
这下太后也不用没事就拉着他家娇娇诉苦让她加娇娇跟着操心皇上的亲事。
昭娇挑眉,“去找兰芝了?”
“十有八九,你反正该说的都说了,生下的都是他们自己的事,你就别操心了。”
昭娇点头,“好,不操心,国宴操办的怎么样,使团这两天就该到了吧。”
“估摸着,打探消息的已经入城了,驿管那边都准备妥当了。”
“等和谈结束,两国签订盟约,大昭这几年就不用担心外患了,皇上勤政爱民又是个明君,大昭会越来越好的。”
“是啊,等和谈结束,咱们就跟皇上告假,娇娇先想想去哪里?”
殷夙默抱着昭娇,轻轻抚摸着她的头。
昭娇靠在殷夙默身上认真想着,“那就去苍岭吧,听说风光秀丽天下无双。”
“好,听娇娇的。”
这边夫妻二人谋划着出游了,殷九梳还在辛苦追妻。
南疆使团在在预期的时间里按时抵达,殷夙默亲自带人迎接,打的时候打,和谈的时候就该有个和谈的样子,不过这次是南疆主动提出和谈,倒是没有从前那般神气了。
“图大人,已经打听清楚了,那个夙王妃今天也会参加谈和宴。”
“大昭还真让一个女子参政,还好太后及时送来消息,算是为咱们南疆找到一个有利的条件,都准备一下,待会儿宴上一定不能给咱们南疆丢人,其实不能被大昭压下去明白吗?”
“是,图大人,那夙王妃的事,咱们没有与王爷沟通行吗?我等觉着这事还是有些不妥,摄政王与牧山那位公主关系不错,王爷没有在朝堂说开此事,咱们冒然……挑破,摄政王知道会不会怪罪?”
也还是有小心敬慎的,小心翼翼问着。
图巴瞪了对方一眼,不太耐烦道:“摄政王不会怪罪的,这等利于我南疆的事能有什么不妥的,再说,牧山那位也就是仗着对摄政王有救命之恩罢了,未必真的得摄政王看重,再说,这还隔着一层,朝廷利益和一个不熟的表妹相比,孰轻孰重?且这夙王妃一直养在大昭,也不可能与咱们南疆一条心,这时候错破她的身份,对咱们南疆没有任何损失,却能动摇大昭的军心,对此次和谈大大有利,还能在大昭皇帝心里埋下怀疑的种子,到时候连带着那个夙王,皇帝也不会全然信任。”
这么好的一步棋,不可能不用。
“图大人这么说,也是有道理的,毕竟和咱们摄政王也不熟,摄政王应该不会为了这么个女人与咱们过不去,行,那一会儿和谈宴上,咱们就挑破此事,乱了大昭针脚,和谈时候争取利益最大化,对了,那位客人确定要带上一起吗?”
“当然,他对大昭最是熟悉,也是对大昭的一个羞辱,自然要一起。”
“说得对,时辰差不多了,走吧。”
带上那位忠南王也是太后的主意,摄政王并不知此事不过,他们也觉得没什么不妥,用大昭的皇子羞辱大昭,这可怪不得他们,谁让他们大昭出了这么个软骨头。
一别多日,再次回到大昭,回到熟悉的京都城。
却是物是人非,殷长离自踏入京都城的那一刻起,心里暗藏的恨意就不停的翻滚着。
他原本才是大昭的储君,大昭的新帝才是,可现在他却成了一个见不得人的叛国贼。
凭什么?
倘若他们落在南疆人手里,他们不会苟活吗?
他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就这样苟活着,他一直告诉自己,自己有朝一日一定会再次回到大昭,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南疆太后答应了他,只要他这次帮着南疆在两国和谈时获利,就帮他夺回皇位。
“忠南王,和谈宴很快就开始了,走吧。”
殷夙默点头,带上面具跟上。
南疆使臣看着也没说什么,的确,换成任何一个人,都没脸见人,不过这位大昭皇子,倘若能给他们南疆带来好处,他们倒是可以给些脸面,反正丢人的不是他们。
宫里丝竹于耳,但是和谈的气氛从一开始就颇为紧张。
两国和谈,本就是剑拔弩张,为了各自的利益,免不得针尖对麦芒。
“感谢大昭盛情款待,我等奉命前来与大昭和谈,特奉上和谈书,还请大昭皇帝过目。”
作为使臣代表,图巴挺直了腰板说话。
殷九梳手一抬,示意接国书,之前送来的,只是一个初步和谈的框架,两国会在这个框架里进行磋商,现在奉上的应该就是南疆商议和谈的框架,然后两国再去谈。
不过,殷九梳看罢直接仍在一旁,那是一点脸面都不给。
南疆使臣瞬间变脸。
“大昭皇帝陛下,您这是何意?”
“使臣别急,朕这儿也拟了一份和谈书,你不妨也看看,你南疆的和谈书与我大昭拟的相差太大,没什么用,扔了也无妨。”
殷九梳口气十分硬气,话音刚落,方亦舒就将拟好的和谈书送了上去。
图巴黑着脸十分不悦的一把扯过,看后也是一把丢到一趟。
“大昭皇帝陛下,莫要欺人太甚,要我南疆割让三洲,绝无可能,两国和谈,并非我南疆来求和,大昭是不是搞错了。”
想让南疆割让领土,想都别想。
“那难道是我大昭非要与你们南疆求和不成?你们能厚着脸皮让我们大昭做什么保证,还要求我大昭边境不得屯兵,你南疆有多大的脸,是欺我大昭没兵还是欺我大昭没骨头?若是南疆没有和谈的诚意,依朕看,这和谈大可免了,南疆是要打还是要如何,大昭奉陪就是。”
上来就这般针锋相对,这气氛瞬间拉满。
南疆使臣也是被呛得一脸通红,这和谈和谈,不得谈吗?
这大昭皇帝怎么一上来就这般强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