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林中走了十几步,时暖玉便被好听的鸟叫声吸引,站在树下驻足还未看仔细,眼前昏花一片人已经被抵在树干上,紧接着是温润的嗓音。
“暖暖,是我。”
还未惊慌便被安抚,时暖玉茫然看他,“青鹤,你怎么了?”
话音落下,急切密密麻麻的吻落在颈侧,灼热的呼吸烫得人心底发软。
“你……”
炙热的唇堵住声音,急切的与之缠绵。
青鹤紧紧把她抵在树干上,不容许她有一丝逃跑的可能。
“暖暖,莫要推开。”
声音中带着急切和焦躁,时暖玉放下推举的动作环抱住他的腰,与之亲吻安抚。
得到爱人的安抚,青鹤心中欢喜后退一步把她拉进怀里,
大手扣紧她的后脑加深这个吻,贪婪的享受她的温度、呼吸。
远处树上枝叶掉落的动静惊扰两人,青鹤恋恋不舍的离开爱人的唇瓣,埋在她颈窝。
他想要当初的诺言,却不确定他们在暖暖心中的位置。
倘若那时答应了暖暖一生一世一双人,此刻又是怎样的光景。
睁眼看到时暖玉脖颈的红痕,青鹤心中妒忌得发狂,强忍住妒意,不敢在她面前表现出一丝一毫。
时暖玉靠在他怀里喘息,呼吸着空气补充氧气。
吻、吻得太激烈了。
往日与青鹤亲热,他温柔适可而止,今日倒是不同。
想起他的异样,时暖玉安抚的拍拍他的背,“青鹤,你怎么了,可以说与我听吗?”
今日在马车上兄弟两人诡异的气氛她不是没有感觉到。
青鹤心中一紧,没想到她如此敏锐,在她耳畔低低笑出声,“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相隔一月有余自是想念得紧。”
眼眸直勾勾的盯着近在咫尺的耳垂,鬼使神差的含住。
怀中的人儿许是不知,她有多吸引人。
温柔感传来,时暖玉轻哼,捏拳轻打他结实的背。
“坏家伙,国师大人你以前不是这的。”
青鹤不舍放开,抬起头眼底的情愫快要溢出,额头与她额头相抵。
“在克己复礼,面对心爱的人时总会克制不住。与暖暖客栈缠绵那夜此生难忘。”
没想他的话竟如此直白,让时暖玉羞红了脸,不服输的性子让她嘴硬。
“难不成国师大人想要重现那日之景。”
拉住他的衣领踮起脚尖吻在他的脖颈之上。
青鹤呼吸急促,下意识的抱紧她的腰肢。
“如此撩拨你可承受得住后果。”
客栈那夜他怕伤到她努力克制,此刻不想再压制。
缠在她腰间的手收紧,运起内劲抱着她飞跃至溪边放在石头上,俯身压下急切与之亲吻。
被抱得喘不上气,时暖玉想要推开他。
青鹤眼眸炙热,在她耳畔低语。
“莫要拒绝。”
曾经引以为傲的克制在她面前不堪一击,早已分寸大乱。
爱人的祈求让时暖玉拒绝不了爱人的渴求,颈间炙热的呼吸挠得她心痒痒。
溪水流淌撞击石上荡起水花,石头不甘示弱在溪水中翻滚,随着溪水流淌与之共赴大海。
时暖玉呼吸颤动伸手勾住身上男人的脖颈,侧头时眸光瞧见树林中高大淡然的男人时身体瞬间僵住,心中万分紧张。
浮生!
漠然清冷的男子静静地看着他们,静默的好像一座不能动弹的雕像。
但此刻的浮生并不冷静,双生子感官互通,他全身血液都在沸腾,尽力克制将她抢夺的欲望,所有理智在她抬眸时崩塌。
“青鹤,浮生来了,你等等。”
时暖玉紧张的拍身上男人的臂膀,缩在他怀里不敢动弹。
再怎么与爱人缠绵悱恻,她还是接受不了在另一个爱人面前如此。
青鹤沉浸在爱念中被强行唤醒,爱人紧绷的身体让他难以行动,俯身亲吻她的耳垂安抚,低沉的嗓音沙哑。
“莫怕,放松些。”
抱起时暖玉让她坐在怀里,拿着衣衫披在她身上,眸光不悦的撇了一眼叨扰他的阿弟。
方才动手不该手下留情。
“莫紧张。”
话虽是这般说,时暖玉还是不免紧张,体内的炙热让她身体发软。
“青鹤,你先……”
话未落下,腰间的大手不容拒绝的抱紧,让她无法脱离。
青鹤不耐的看着浮生,兄弟俩沉默不语,互相对手眼底骇人的气压驱赶对方。
冰凉的风袭来,浮生找了些理智,缓缓的吐出一口气转身就走。
时暖玉松了一口气放松身体,青鹤呼吸一滞,握着她的腰肢动了动,刚走了几步的浮生身体僵住,
隐晦的扫了一眼身下,清冷的眼眸划过一抹情欲,再也克制不住转身朝他们走去。
万物皆不可为扰乱心性,倒不如遵从本心。
走到时暖玉身侧蹲下,完全无视自家兄长,拉起她的手放在唇边。
“暖暖,我要。”
接连几日的荒唐让时暖玉彻底沉沦,好不容易回到京都马不停蹄的赶往公主府,跑进芙蓉阁紧闭房门。
“你们给我滚回自己的院子。”
暴怒声震耳欲聋,让门外的两个男人面面相觑,他们不成想自己会那般失去理智。
两兄弟默契的对视一眼转身离开。
时暖玉趴在门上听到两人离开的动静揉着腰去软榻躺着,迎上珍宝亮晶晶的眼眸,掏出小本本时刻准备记录。
“公主主,国师和浮生公子谁伺候得最好?”
一口茶未入喉喷涌而出,时暖玉拍着胸口呛咳,珍宝吓的手忙脚乱帮她拍背,好半晌才缓和过来。
“你这丫头……”
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随时随地能蹦出一句让人意想不到的话。
珍宝眨巴着眼睛,信誓旦旦的开口,“作为公主的侍女,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时刻关注公主的快乐。”
表情甚是激昂,语气甚是豪迈。
时暖玉一言难尽的扶额,“你去学院究竟学了什么?”
好好的一个丫头变成狂热粉丝了。
一旁伺候的阿鸢捂嘴偷笑,她以前从未想过自己能过上这般有趣的日子。
珍宝兴高采烈地地从怀里掏出一本册子,一本正经的开始朗读。
“《公主贴身侍女的基本守则》第一:公主是天公主是地,保护公主为首要责任,第二:守护公主的尊严,公主一切不容旁人诋毁,第三:监督公主夫君们的品性……”
前几条还正常,后面的越读越离谱。
什么为公主收集男宠,男宠们必须身怀七品八格。
时暖玉大为震惊连忙叫停,“小册子是谁制定的?”
按照这样下去,她还有命活吗?
莫说是浮生,一个青鹤就够她受的。
珍宝嘻嘻一笑,“公主粉丝后援会有一百零八个铁杆粉,我们共同制定。”
时暖玉::“……”
没想到有朝一日她也享受到了被粉丝宠爱。
但小孩子不知轻重大人也不能跟着胡闹,拿过小丫头手中的小册子挑挑拣拣划去大半。
看着留下不到一半的守则,珍宝双眼含泪哀怨的求着。
“公主主,留一点吧。”
作为粉丝头头,她要扞卫粉丝的权利。
时暖玉冲她粲然一笑毫不客气的又划去大半,剩下的都是些正常的。
把小册子递给小丫头,露出阴恻恻的笑容。
“不能再添加其它,管束她们宿主言行,本殿相信珍宝能做到的对不对。”
珍宝挂在眼眶的泪水立即收回去,恭恭敬敬的行礼。
“保证完成任务。”
呜呜呜,公主主对她委以重任了,珍宝好高兴。
时暖玉摸摸她的脑袋,“去吧。”
小丫头走后,阿鸢有眼见的吩咐侍女们准备浴桶,泡入水中的瞬间身上所有疲惫感消失不见,屏退侍女们后舒舒服服的泡着。
一路走来发生了许多事她感叹良多,在经历北疆之事后她才明白什么是一国继承人的责任。
两位钟将军逃过死结,单白羽再无后顾之忧,他的命运也不会走向死亡。
现在还剩下国师的遗体未寻到,和青鹤在一起后他便不会再主动提起国师遗体之事,
似乎也没有让她插手的打算,可她知道这件事情必须有个了结。
手捧着温水淋到身上,身上还能看到隐隐约约的痕迹。
男人太多也吃不消,说到男人……
她想起远在北临的俞长风,他是原书中唯一一个能活到最后的人,应当没事吧。
现在细想原文中的内容才发现无论男女主他们的结局都逃不过闭环,他们的结局只有死亡。
如今他们摆脱剧情的节点,现在时间线本该是青鹤和俞长风开始瓦解南月,这件事情并未发生。
时暖玉靠在浴桶边缘看着屋顶,迷迷糊糊间昏睡过去。
藏匿在屋顶的未曾试找准机会一跃而下,警惕的左顾右看似是在防备什么。
见周围安全拿起浴袍披在时暖玉身上,闹了大红脸闭上眼睛,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人带走。
姗姗来迟的画凌烟面色阴沉看着地上的水渍,小心翼翼的把精挑细选的发钗放进怀中,思索片刻飞身出了房间。
醉君居内,里面的人并未想象中平静,听到在意的人被人带走后青鹤心中的一根弦断了。
索然无味的看着眼前的奏折,放下笔拿起桌上的木头抚摸,眸色暗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正当天去以为主子不回有所动作时耳边传来冰冷的声音。
“传信,计划提前。”
天去身体一颤,寒意涌上心头。
主子在发怒!
青鹤脸上最后一丝笑容消失,再次拿起笔批阅奏折,盯着上面的字久久不落笔,墨汁滴在奏折上晕开。
还差最后的时机。
再次被掳走的时暖玉连连翻白眼,被未曾试背着拐回黄鸳居,不满的伸手纠他的耳朵。
“未曾试,我好不容易回到公主府还未好好歇息,你作什么幺蛾子。”
周身疲乏未散不说,现在她只想好好睡一觉。
未曾试疼嗷嗷大叫,迅速进入房中把她放在床上,气愤的揉揉发疼的耳朵。
“毒女,小爷对你掏心掏肺,你倒是下得了手。”
回到公主府他好不容易摆脱小呆子来见她,却被无情的女子揪耳朵。
“气死小爷,毒女,你没有良心。”
心中委屈又生气,双手叉腰气势汹汹的盯着她。
殊不知时暖玉的视角与之不同,管来张扬傲气的男人双眼微红甚是可怜,分明是快来哄哄我的表情。
她起了逗弄的心思,站在床上居高临下趾高气昂。
“有没有良心我不知,但知你偷偷摸摸将我撸来,你必须道歉。”
未曾试被她一副得寸进尺的模样气到,发丝爆炸飘飘起飞。
“毒女,你心里是不是没有小爷,在武林盟说的话都是假的。”
被自己口中说出的话气得火冒三丈,不管不顾的冲上去扑倒她。
腰间传来痒意,时暖玉控制不住哈哈大笑。
“未曾试,你……疯了吗?”
“哈哈哈……”
双手完全不闲着挠他咯吱窝。
未曾试气鼓鼓的脸一秒破功,想笑急忙憋回去,停止挠痒痒的把她紧紧抱着,闷声闷气的说道:“就是仗着小爷喜欢。”
从温泉打架开始就一直在抓弄他,让他的目光不知不觉被她吸引,最后说些动人的情话让他沦陷。
山中的精怪都没有她漂亮。
这般想着气恼的吐出两个字,“妖精。”
时暖玉不乐意了,扯住他的头发。
“你说谁是妖精。”
她一个大好青年,怎么就成妖精。
未曾试捂着头顶大喊,“松手松手,你打人只会揪头发吗?”
黑白双煞说过,与心爱的女子相处最动人心,怎的倒了他这里变成了鸡飞狗跳。
“不放,”时暖玉眼眸浮现得意之色,另一只手悄悄掐住他的腰。
凄惨震天响地的叫声传遍黄鸳居,惊得送餐食的侍女一身冷汗,马不停蹄的跑出院子。
声如洪钟的惨叫让赶来的画凌烟身体一僵,脑子想了一万种时暖玉被欺负的可能,抽出腰间的佩剑施展轻功奔去。
还未到黄鸳居门口便被早早等候的天寻拦住。
“画公子,主子有请。”
画凌烟目光冰冷,目不斜视的想要往前赶。
天去再次开口,“画公子想必不想公主殿下知道您的另一重身份。”
画凌烟脚步顿住,捏着剑柄的骨节泛白,沉默几息护去往醉君居。
监察司羽龙卫向来暗中行事,身份不能被外人知晓,倘若暴露身份便要终身躲藏暗处。
如此他就不能待在姐姐身边。
他被威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