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老师
一艘装饰得充满神秘学风格的雷击舰解除了隐身状态，滑入阿玛特埃罗星系的星垒锚地，停稳。
这艘隐形雷击舰外层悬浮着深紫色的护盾，上面荡漾着玄奥而奇妙的灵能波动。
灵能护盾。
羲炎穿着全套宇航服站在星垒平台边缘，目光深邃地看着那深紫色带着奇异花纹的护盾。
灵能科技，他也想要！
但是帝国内除他以外没有其他的灵能者，灵能科技所必须的泽洛资源也是一点没有。
只能等个几百年再期待了。
羲炎抱着胸沉默地欣赏着这艘极具神秘和宗教美感的舰船，直到船门打开，那些身披红色教袍的虚境行者们走下船。
接待员孙下咲川带着接待团迅速上前接待。
令他们惊讶的是，他们还没开口，这些虚境行者们已经知道了他们的想法，非常亲切地配合他们进行检查。
全程都没有任何耽误，就像练习了多年一样。
然后，招待团和虚境行者们自发就排好了队，组成一条道路，从羲炎面前一直延伸到雷击舰下。
“...灵能，带来傲慢、狡诈和压迫，心灵至纯，则万事万物无法动摇。”
伴随着空灵如同吟唱般的声音，一道身影缓缓从舱门出现，迈步走下。
大红色鲜艳的斗篷，复杂的配饰和遮面的面纱，羲炎立刻认出这就是一名虚境导师。
他的声音听不出性别，像男人也像女人，他的声音在物理层面和心灵层面同时响起，就像一首配合完美的交响乐。
羲炎从他身上明明没有感受到任何的灵能力量，但他带来的压迫感却远非那些普通虚境行者能比的。
“...名字，是区分意识的标准，我的意识已经化为灵能，因此我没有名字，不过你可以叫我【老师】。我代表虚境巫师团向你表示敬意。”
【老师】摊开手，随后又将双手交叉在胸前。
这貌似是在行礼，羲炎觉得这样的礼节简直太适应这样保持神秘感的虚境导师了，于是也有样学样地行了礼，并且稍稍弯了弯腰。
“【老师】阁下，我是星际人类军政府最高领袖羲炎大元帅，我代表帝国向您和虚境巫师团表示真诚的敬意，欢迎您来访。”
“...不必多礼，伟大的人类领袖。你的心灵纯粹至极，你值得整个虚境巫师团的尊敬。”
“过誉了，请您随我移步招待所。”
羲炎能感受到那不透光的面纱底下透出的目光，那目光似乎要将他整个人剥开细细看完全部。
这便是强大灵能者的压迫感吗？
灵能强者，恐怖如斯！
好在灵能者再强也不会强的过太空战舰，不然羲炎说什么也要走灵能飞升，养一大堆强大的灵能者出来平推宇宙。
“...也好，羲炎元帅，我们到船上详谈，请。”
【老师】似乎早有预料，他从宽大的袖袍之中伸出一只惨白的人类的手，伸向那艘停在周边的登陆舰。
这看上去就是一个人类，实在不像一个外星人。羲炎十分疑惑。
坐在登陆舰上，羲炎终于问出了一个问题：“【老师】，您刚才说名字和意识的关系，有什么深意吗？”
【老师】稍稍抬起头来。
“...没什么意思，但是，如果我不说一点听起来很有哲理的话，你该怎么知道我才是所谓的虚境导师呢？”
羲炎汗颜。
丝毫没有掩饰，老老实实地说出来了啊！
这位自称【老师】的虚境导师性格有些古怪。
“...很奇怪不是？因为这便是我的心，我没必要隐藏自己的心灵，正因此我的心更加纯净无瑕。”
羲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完全顺应自己的内心，绝不管别人的评价吗......听起来倒有些符合灵能理论的心灵至上了。
【老师】的声音从物质和精神两个世界同时传来。
“正因为我经常说这种听起来很厉害的话，他们才如此尊敬我。”
虽然看不出【老师】的表情，但羲炎总觉得他轻轻笑了一下。
还真是一个奇怪但有意思的灵能使啊！
羲炎觉得他说的话有哲理，但又像玩笑，在玩笑中还有更多的深意。
然后他猛然反应过来，他能够这样想，岂不是更加体现出【老师】的水平？！
“...哈哈。不说这个，说一下我们这次来的目的吧。”
【老师】生硬地用捧读式笑声说道。
“...我们曾经感受到这里的灵能波动，这次来，我们会考察这个帝国的一切，然后决定是否向你传授我们的灵能知识。”
又是一个来送技术的大佬！
星际讨口子，启动！
“...羲炎，你是命选之帝。”
“什么？不是天选之人？不是灵媒？”羲炎惊讶道。
“...看来你对灵能理论有些了解，是这位AI智能生命告诉你的？”
“你好，【老师】。”贝塔打了个招呼就不再说话。
“我本以为你会对人工智能和机械生命抱有敌意呢。”羲炎忍不住说。
于是【老师】又一次发出了无感情的笑声。
“...我们虚境巫师团不是那些死板的圣教徒。”
“...一切的意识既然存在，那必有其合理性，其存在就应当值得尊重。”
“...那些否定人工智能生命的，愚昧的家伙，只不过是打着唯心和灵能的旗号，推行着自己的落后思想。”
可能是以前经常遇到这种问题，【老师】回答的很迅速。
“不愧是虚境巫师团，这样的思想比那些狂热的传教士高太多了。”
羲炎赞叹道。
“...可能吧，我们也只不过是站在巨人之肩上。”
“...羲炎，回到刚才的话题，你是想问为什么不是天选之人对吧？”
“对的对的对的。”
“...因为你不是人。”
“啊？！我被开除人籍了？”
“...哈哈（无感情），你是这个帝国的领袖，你不是一般人，你是帝国的皇帝。”
“...所谓天选之人，也只不过是虚境那些鬼怪的谎言，你的力量不来自于虚境，你的灵能来自于你的人民，你没有获得无尽的寿命，而是获得了最强大的心灵。你是命中注定的命选之帝。”
“那这是什么意思呢？”羲炎好奇。
哪知【老师】摇了摇头。
“...它们在注视着你，有些话，我不可言说。”
“...但请你一直这样走下去，保持自己的本心，不要接触那些东西。”
“...千万不要用你孱弱的肉身试图窥视虚境，这不是现在的你应该做的。”
“...——我即是我自己的神，而神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