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蓝秘书居然出手打了王总?她疯了?”人群中传来低声的议论。
那位王总虽然只是医药公司的部门经理,但能受邀参加今晚这场高端宴会,不用说都知道在业内肯定也是有一定分量的实权人物。
他西装革履的打扮下,微微凸起的啤酒肚和油光发亮的额头,都清楚的彰显出商场上常见的世故圆滑。
就这样一个人,哪怕蓝裳作为星辰集团首席秘书身份特殊,能让在座宾客都对她礼让三分,但说到底终究只是个高级些秘书罢了。
她毫不犹豫的打了对方,岂不是给自己招灾?
蓝裳今晚穿着一袭异常合身的长裙,衬得肌肤如雪,黑发如瀑,在灯光下就宛如一幅行走的水墨画。
是个男人看了,都很难再移开眼睛。
但此刻她这番雷霆手段,竟敢当众对王总出手,难道不怕被集团高层问责吗?
——在场有不少人,都暗自为她捏了把汗。
毕竟在商海沉浮多年的老江湖们都深谙一个道理——若非万不得已,谁愿意平白无故树立死敌呢?
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敌人就多堵墙,这道理连初入职场的新人都懂……
“就你,也敢肖想占周姐姐的便宜?简直找死!”
蓝裳的声音清脆如冰,在宴会厅里掷地有声。
她一把将惊魂未定的周怜雅拉到身后,纤细的手指紧紧攥着对方的腕子。
周怜雅显得略微踉跄了一下,高跟鞋在地毯上踩出一个浅浅的凹痕。
蓝裳另一只手叉在腰间,丝绸裙摆随着她的动作泛起涟漪,整个人像一只炸毛的猫,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嗯!
老板到了,自己这次应该能立功了吧?
说不定,又能涨工资……
在没人看到的地方,蓝裳心里美滋滋的想道。
至于自己会不会挨揍?
呵呵,有老板在,现场自己还需要怕谁吗?
——
旁边,林修远端着香槟的手僵在半空,金黄的酒液在杯中微微晃动,眉头微蹙,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诧异。
他见识过蓝裳平日里的样子——那绝对是个永远挂着得体微笑,处理事务滴水不漏的合格首席秘书。
但眼前这个气势汹汹的女子什么情况?怎么感觉与记忆中那位判若两人呢?
站在不远处的赵媛同样震惊地捂住嘴,精心修饰的指甲差点戳到脸颊。
为了参加酒会,她今天特意做了新发型,此刻一缕卷发垂下来都忘了拨开。
很明显,是被惊呆了。
“什么情况?”赵媛用口型向周怜雅示意,后者只是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啧啧啧,蓝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凶了?”
赵媛在心中暗自思忖,目光下意识在蓝裳和地上蜷缩的王总之间来回扫视。
“你个贱人……居然敢打我?”王总踉跄着站稳,左脸上清晰的五指印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
他昂贵的西装因为刚才的踉跄皱成一团,领带歪斜地挂在脖子上。
那双被酒精熏红的眼睛里燃烧着怒火,完全不复平日里的世故与圆滑……
要开打了?在场宾客都不自觉地后退半步。
有个人不小心碰倒了香槟塔,水晶杯碰撞的清脆声响在一片死寂中格外刺耳。
王总喘着粗气,此刻就像头被激怒的公牛。
他猛地扬起粗壮手臂,镶着宝石袖扣的衬衫袖口在空中划出一道刺目的白光。
目标,赫然是对方脸颊。
说真的,
他这一巴掌要是落下来,蓝裳那张白皙而精致的脸蛋,估计就要遭殃了。
林修远下意识向前迈了半步,想帮助对方一把,却被涌动的人群给挡住了。
面对王总的突然出手,蓝裳的睫毛轻轻颤了一下,但站姿依然笔直如松。
脸上,更是毫无畏惧!
她涂的豆沙色唇膏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与她此刻的倔强形成鲜明对比。
“砰!”
一声闷响让现场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不少人下意识以为,这是蓝裳承受了王总一巴掌。
可出乎意料的是,事情却并非是那样……
人家蓝裳非但没躲闪,反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起右腿精准命中了王总要害。
“呃!”
王总的表情瞬间扭曲,扬起的手臂僵在半空,整个人就像被按了暂停键。
他的脸色由红转白,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
旋即像被抽走骨头般缓缓蜷缩下去,昂贵的皮鞋在地毯上蹭出一道痕迹。
“嗷——”
凄厉的惨叫划破宴会厅的穹顶,下一刻王总就像只煮熟的虾米般在地上翻滚。
他精心打理的头发散乱开来,发胶都遮不住狼狈。
旁边有几个女宾客惊叫着后退,却有人不小心踩到了拖地的裙摆,踉跄之间,搞的现场更加混乱起来。
“王总!”
三个中年男子从人群中挤出来,领带夹上的logo显示他们同属一家医药公司。
其中戴金丝眼镜的那个蹲下去搀扶,却被王总胡乱挥舞的手臂打掉了眼镜。
“那女人……下手未免也太狠了吧?”一个穿着鱼尾裙的名媛小声嘀咕,手中的羽毛折扇抖个不停。
她旁边的男伴却悄悄咽了口唾沫,望了望蓝裳,不自觉地夹紧了双腿。
“乖乖,蓝秘书你这是要王总断子绝孙吗?”
某位秃顶商人惊呼出声,立刻被妻子掐了下胳膊。
他讪讪地闭上嘴,却还是忍不住往王总的方向张望。
“区区秘书,长相虽美却是蛇蝎心肠!”一个与王总相熟的供应商大声嚷嚷,脸上的横肉气得直抖:“快报警!保安呢?保安……”
宴会厅顿时乱作一团。
原本优雅从容的宾客们此刻都露出了真实面目:有人掏出相机偷偷拍照,有人假意劝架实则看热闹,还有几个年轻女孩吓得抱成一团。
水晶吊灯的光芒照在一张张神色各异的脸上,将这场闹剧映照得格外清晰。
那两个与王总交好的商人已经撸起袖子逼近蓝裳,锃亮的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一看就知道,来者不善!
蓝裳却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甚至还有闲心理了理鬓角的碎发,纤细的手指轻轻拂过耳垂上的珍珠耳环,眼神却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冻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