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乐，萋萋说的都是真的？”徐华臣仍然不敢相信，脸色阴沉怀疑着。
清乐平静的眸子对上徐华臣的视线，缓缓开口，“不错。”
自从知道沈萋萋“系统”存在以后，清乐不会再将自己的功劳安在沈萋萋身上，去提高她的替代率。
话音落下，清乐眼中闪过一道残影，原是沈萋萋冲上来抱住徐华臣的手臂，悔恨的泪水如雨而下，“掌门，萋萋知错了！”
她说着下意识看向四周，却发现平日里对自己宠爱有加的师兄们纷纷低着头，不愿意趟这趟浑水。
沈萋萋目光又冷淡几分。
徐华臣看到她便怒从心起，悲愤交加，现在已经不是他说了算，五大宗门损失惨重，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天阙阁？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沈萋萋？
“萋萋，你……唉。”徐华臣欲言又止，这次该怎么保下她啊！
就在他沉思之际，一道凌厉的声音划破沉浸，“沈姑娘，我记得你还欠我三千灵石。”
“沈姑娘，我的五千。”
“我的一万。”
陆陆续续有弟子站在沈萋萋身前，掌心向上，面无表情俯首盯着她。
要是沈萋萋受到处罚死了，这笔账该找谁算？
“你，这到底怎么回事？！”徐华臣还没从刚才的怒火中解脱，转头又听到这些话，顿时气血逆流，两眼一黑险些有些站不稳。
刚才听到报数就已经将近三万颗，天阙阁哪来那么多钱？要不是因为那个沈萋萋是女子至尊的预言，现在他就想杀了她。
沈萋萋本来憔悴的脸瞬间血色褪得一干二净，藏在袖中的手猛然收拢，气的浑身发抖。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方才她威风的时候谁也不提这事，现在却落井下石。
“不……不是我，掌门，是五师兄……钱是他借的跟萋萋没有关系啊！”
“哼，没关系？”一个弟子拿出欠条，手指在沈萋萋名字上重重点了几下，“白纸黑字，上面还有你沈萋萋的名字，难道想抵来不成？”
“就是就是，天阙阁作抵押，要是还不了钱就别想要天阙阁了！”另一弟子怒气冲冲，早说还不起，装什么大款？
徐华臣听到这话怒火中烧，没想到沈萋萋竟然将天阙阁抵押出去，理智如同脱缰的野兽，抬手对着沈萋萋“啪”一巴掌打下，打完后手掌颤抖着，有一瞬间失神。
就连清乐见到这一幕都露出震惊神色，这还是徐华臣第一次对沈萋萋下手。
林以寒忙将沈捂着脸失神萋萋护在怀里，真后悔没有早点出现“小师妹，别怕师兄来了。”
裴子野慌乱的涂抹着药膏，声音断断续续，“抹上药膏就不疼了哦……”
王山看着沈萋萋备受关爱的场景又联想到自己儿子身死，表情愈加凝重，开口质问，“哼，就是因为沈萋萋我儿王伏才会死，这笔账要怎么算？”
徐华臣心中早已是一团乱麻，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沈萋萋怎么给他惹了这么多麻烦！
正值徐华臣烦乱之际，眸光突然锁定一个身影，对了！还有清乐，怎么把她忘了。
或许可以利用清乐帮沈萋萋。
“清乐。”他言辞沉重叫了一声，“你身为天阙阁弟子，现在是报答宗门了。”
“报答？”清乐挑了挑眉，“要怎么报答？”还要用自己的灵石给沈萋萋还债？还是又要给沈萋萋顶罪？亦或是以恩人的身份向御兽宗宗主求情？
徐华臣心中所想，清乐再清楚不过，要么是这三个的其中之一，要么就是全部，只不过无论哪一个，她清乐断然不会答应！
“王宗主。”徐华臣用行动给答案，他转向王山，扯出难看的笑，“萋萋虽然犯下大错，可清乐也算救下大家，不如功过相抵，如何？”
王山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咬牙问清乐，“你怎么看？”什么功过相抵？他只想要沈萋萋为王伏偿命！
天阙阁众人顺着王山的目光期待看向清乐，眼睛发着精光，沈萋萋紧张的吞咽口水。
“清乐，我们都是师尊门下的弟子，你切莫忘记旧情啊。”苏玄眼神闪躲，犹豫开口。
旧情？清乐心中讥笑，方才这些人串通让她为沈萋萋顶罪时可曾念过旧情？现在来和她提这些，不觉得为时已晚吗？
清乐毫不犹豫向王山抱拳，“我要恶蛟方位，其余与我无关。”
无论是王山亦或是天阙阁和其他门派，都与自己无关，她要的仅仅是神兽青龙的消息，然后活下去，报恩仇，仅此而已。
清乐站在原地，冷漠又疏离。
“清乐！怎么能叫与你无关？”苏玄皱着眉指责，清乐这是什么话？十多年同门情谊就换来一句“与她无关”？
沈萋萋闻言“哇”地一声放声哭了出来，钻在师兄怀里瑟瑟发抖。
“东边五十里有坐云溪山，山南水潭便是恶蛟方位。”王山说完，咬牙切齿看着沈萋萋，“徐华臣，现在我儿的命，你要如何还？”
徐华臣神色复杂，不管如何，沈萋萋绝对不能死，这是他的底线，也是他最后的底牌！
“王掌门，萋萋我将发配蛮荒之地亲自处罚，你若不应尽管来战！”徐华臣说着身后缓缓站起巨大的金色身影，那是化神巅峰专有的法相金身！
王山也不认输，自燃元神之际，身后也缓缓站立巨大的身影。
清乐心中震撼，且不说化神大能之间的打斗难得一见，更别说二者均使出杀招，这真是一个窥探道法的大好时机！
可是，清乐转念一想，两个宗门之间的带来的伤害不亚于两国交战。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两人打得上天入地，修士能够避免殒命，家破人亡的却是平民百姓。
“大哥！”
没等清乐反应过来，御兽宗二长老飞身跃出，按住王山的手，“伏儿拼死才护下我们，他不会想看到这个局面的！”
王山眼神呆滞，抬眸望着浓雾散尽，恢复空明透亮的天空，心绪复杂。伏儿若是活着，会忍心看到他拼死报仇吗？
半响后，王山似乎找到了答案，他撤下金身，仰着头咬牙道：“我与天阙阁势不两立！”
徐华臣嘴角扯出一抹得意的笑，“好。”
因为修为强悍，所有人都忌惮他，这就是他横行霸道的资本。他看向沈萋萋，心中一股满足感升起，未来的女子至尊，是他未来踏平中州，一统天下的底气。
清乐将眼前的一幕尽收眼底，心中苦笑，王山的恨意，她能感受到。
他和她是一路人，因为自身弱小，仇人就在眼前却什么也不能做。
因为有徐华臣，她动了沈萋萋便不能全身而退，所以她卧薪尝胆，刻苦修炼。清乐相信，自己修为达到化神巅峰的那一日，就是沈萋萋众叛亲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