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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魏军帐的毡帘被寒风狠狠掀起,发出“呼啦”一声脆响。拓跋珪正用匕首在案几上反复刻画“慕容垂”三个字,木痕深可见骨,边缘的木屑簌簌落在羊皮地图上,恰似去年参合陂死难者的皑皑骸骨。帐内烛火在狂风中剧烈摇曳,将他年轻却满布狰狞的影子投在毡壁上,忽大忽小,犹如他此刻翻涌不息的恨意。

“主上,狼牙谷的积雪已没过膝盖,长孙嵩的轻骑怕是要冻僵了。”张衮掀开毡帘匆匆进来,身上落满雪沫,他匆忙抖了抖狐裘,那狐裘是去年从燕军降卒身上剥下的,毛锋里还沾着未洗尽的血渍,在烛火下泛着诡异的光。随即,他将一份密报恭敬呈上,压低声音道:“燕军粮草队由慕容垂的侄儿慕容轩押运,随行的还有个女医叫林婉清,是他未过门的媳妇,据说带了不少解毒药材。”

拓跋珪捏着密报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指节隐隐泛青。他猛地将密报狠狠扔在火盆里,火苗瞬间蹿起,贪婪地舔舐着羊皮纸,发出“噼啪”的爆裂声响,不多时便化为灰烬。“女医?”他嗤笑一声,匕首在地图上的“狼牙谷”处狠狠戳了个洞,“慕容垂这老东西,打了一辈子仗,倒学会把家眷带在身边享清福了。”

“主上有所不知,”张衮佝偻着身子迅速凑近,枯瘦的手指在地图上快速点划,“这林婉清并非寻常女子。老臣查到,她父亲原是前秦太医,最擅解毒,据说有祖传的‘百草经’。此次随军,怕是早料到咱们会用毒烟。”

拓跋珪眼中陡然闪过一丝狠厉:“料到又如何?”他抓起案上的青铜酒爵,仰头猛灌下一大口烈酒,酒液顺着嘴角肆意淌进铠甲的缝隙,激得他浑身打了个寒颤,“告诉长孙嵩,不仅要烧粮车,还要活捉这对男女。我要让慕容垂亲眼看着,他最疼的侄儿和未来侄媳,是怎么跪在我面前求死的!”

张衮点头哈腰,脸上堆满谄媚:“主上英明。老臣已让工匠在铁索上缠了三层麻绳,浸了桐油,遇火就着。等燕军被铁索困住,咱们从崖顶往下扔硫磺弹,毒烟混着烈火,神仙也难活。”他忽然压低声音,像毒蛇吐信般阴恻恻地说,“还有件事,老臣查到慕容垂的‘参合神功’有个破绽——每逢月圆之夜,运功时经脉会格外脆弱。明日正是十五,主上您看……”

“月圆之夜?”拓跋珪拍案而起,铠甲上的铁环撞得叮当作响,“那就让他在妻儿老小的哭喊声里,尝尝万毒噬心的滋味!”他大步走到帐门口,望着外面漫天飞雪,咬牙切齿道:“去年他坑杀我五千弟兄时,怎么没想过会有今日?”

帐外,一个披甲的亲兵缩着脖子来回踱步。他去年在参合陂侥幸逃生,左腿被滚木砸断,至今走路还一瘸一拐。此刻听着帐内的怒喝,只觉得后颈发凉——他清楚记得,去年燕军降卒被坑杀时,也是这样一个风雪夜,哭喊声震得山谷都在颤栗。

后燕中军大帐内,烛火悠悠映着慕容垂鬓角的白发,在帐壁投下细碎的阴影。他正用一块绒布轻轻擦拭着那枚刻着“苻坚”二字的玉佩,玉质温润,却被摩挲得边缘发亮。案上的羊肉汤已经凉透,结了层厚厚的油膜,恰似参合陂水泽上的薄冰。

“叔父。”慕容轩挑着风雪匆匆走进来,身上还带着彻骨的寒气。他解下披风,上面的雪粒落在地上,很快化成水,晕开一小片湿痕。“前军斥候回报,参合陂北口的林子里有异动,像是藏了不少人。”

慕容垂放下玉佩,缓缓抬头看向侄儿。轩儿的眉眼像极了他早逝的大哥,只是眉宇间少了几分锐气,多了几分沉稳。“轩儿,你觉得拓跋珪会用什么招?”

慕容轩走到地图前,手指点在参合陂的南口,神色凝重道:“侄儿猜他会断后路。这峡谷只有南口一条路能走,若是被铁索封住,咱们就成了瓮中之鳖。”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深深的忧虑,“婉清刚才还说,她配药时总心神不宁,药杵都掉在地上三次了。”

正说着,林婉清抱着药箱快步走进来,鬓角沾着雪粒,鼻尖冻得通红。“将军,这是刚熬好的润肺汤,您昨夜咳得厉害,趁热喝吧。”她将汤碗轻轻放在案上,又从药箱里拿出一包药粉,“这是我按祖传方子配的解毒散,能解百种毒气,您贴身带着。”

慕容垂接过药包,指尖触到她微凉的手,心里不禁一暖。这姑娘虽是医户出身,却胆识过人。去年参合陂之败后,她跟着难民一路逃难,愣是背着药箱从魏兵的追杀中活了下来,最后投奔了燕军。“婉清,你觉得拓跋珪会用毒?”

林婉清郑重点点头,声音清脆却带着凝重:“魏兵向来不按常理出牌。我爹生前说过,拓跋部的萨满最擅长用毒,尤其是将硫磺、砒霜混在松脂里点燃,毒烟顺着风势能飘三里地。”她从药箱里翻出几株还魂草,递到慕容垂面前,“这草能解百毒,我已经让士兵多采了些,分发给各营了。”

“你倒细心。”慕容垂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忽然笑了,“只是拓跋珪那小儿,怕是不止这点手段。”他看向慕容轩,语气凝重起来,“明日押运粮草,务必走狼牙谷东侧的山道。那里地势开阔,就算遇伏,也能突围。记住,人比粮草重要——就算烧了粮车,也要把弟兄们带回来。”

慕容轩郑重点头:“侄儿明白。只是……”他看向帐外飘扬的“燕”字大旗,眉头紧锁,“慕容寺的长老特意让人带话,说您在参合陂不可动用‘参合神功’,否则会有大凶。”

慕容垂沉默片刻,指尖摩挲着腰间的玉佩,目光变得深邃而坚定:“长老的话,我记着。但这三万冤魂的仇,不能不报。”他拿起案上的兵书,翻到“地形篇”,指着参合陂的地形,缓缓说道:“你看这参合陂,三面环山,只有南口一条路,是典型的‘死地’。拓跋珪想让我们死在这里,可他忘了,置之死地而后生。”

林婉清看着老将军鬓角的白发,心里一阵发酸。她昨夜梦见参合陂的水变成了血,慕容将军浑身是血地站在尸堆里,醒来后心口一直发闷。“将军,万事小心。”她轻声道,将一个平安符放在案上,“这是我求来的,您带着吧。”

慕容垂拿起平安符,上面绣着一只展翅的燕子,针脚细密。他笑了笑,眼中满是欣慰:“好,我带着。等这场仗打完,我亲自为你们主婚。”

帐外的风卷着军旗猎猎作响,慕容轩望着叔父苍老却挺直的背影,忽然觉得眼眶发烫。他知道,这场仗,叔父早已抱了必死之心。

当后燕前军踏入参合陂时,林婉清正帮慕容轩整理铠甲的系带。她的指尖触到他后背的旧伤——那是去年在枋头之战中被魏兵的长矛划的,至今还留着一道狰狞的疤痕。“这里还疼吗?”她轻声问,语气里满是心疼。

慕容轩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驱散了她指尖的寒意。“早不疼了。”他笑了笑,眼神温柔,“等打完这仗,我就带你回中山。让全城最好的绣娘给你做嫁衣,凤冠霞帔,一样都不能少。”

林婉清的脸颊泛起红晕,刚想说话,北口突然传来震天的梆子声。紧接着,滚木礌石如暴雨般砸下,带着呼啸的风声,瞬间吞没了前军的队伍。慕容轩的脸色骤变,一把将林婉清护在身后:“伏兵!快躲起来!”

林婉清透过他的臂弯望去,只见前军的士兵像被割的麦子一样成片倒下。一个她认识的小兵,昨天还拿着家书问她“中山城的杏花谢了吗”,此刻却被一根碗口粗的滚木砸中,身体像断线的风筝般飞出去,撞在崖壁上,顺着岩石滑进陂底的水泽,溅起黑红色的水花。

“天啊……”她捂住嘴,眼泪汹涌而出,止都止不住。

慕容垂率中军赶到时,火势已经蔓延开来。青黑色的浓烟裹着焦糊味,呛得人睁不开眼。他勒住马缰,战马“唏律律”地嘶鸣着,前蹄不停地刨着地面,像是也在恐惧这地狱般的景象。

“将军!前军全没了!”一个浑身是火的传令兵从浓烟中冲出来,刚喊出这句话,就重重栽倒在地,身体很快被火焰吞噬。

慕容垂的目光落在陂地中央那座白骨山上,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去年被坑杀的三万燕军降卒,尸骨层层叠叠,堆成了一座小山。最上面的一层尸骨,颅骨大多是破碎的,有的被钝器劈开,脑腔里塞满了枯草和泥土;有的眼眶是空的,黑洞洞的,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着临死前的恐惧。

有一具骸骨的指骨紧紧攥着,像是临死前还在抓什么。慕容垂翻身下马,踉跄着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掰开那具骸骨的手指——里面是半块发霉的饼子,想来是哪个士兵最后的口粮。

“我的儿郎……”慕容垂的声音嘶哑,喉咙里像堵着滚烫的烙铁。他想起去年那些降卒的笑脸,想起他们放下兵器时的信任,想起他们说“只要能活着回家,就再也不打仗了”。可如今,他们却成了这堆白骨中的一员。

“将军!”林婉清追上来,看到他的指甲缝里渗出鲜血,心疼得直掉泪,“地上凉,您快起来。”

慕容垂没有动,他看着新战死的士兵尸体堆在白骨山上。一个百夫长被烧成了焦炭,手里还攥着半截“燕”字军旗,旗面已经被烧得只剩下一角;一个骑兵被箭射穿了喉咙,鲜血染红了胸前的护心镜,镜面上映出崖顶魏兵的狞笑;还有一对相拥的士兵,想来是同乡,一人被礌石砸烂了脑袋,另一人抱着他,胸口插着断矛,至死都没松开。

陂底的水泽里,漂浮着数百具尸体。有的只露出一个脑袋,头发散开如水草,眼睛瞪得滚圆,瞳孔里映着崖顶的火光;有的趴在泥里,屁股朝上,像是溺水时最后的挣扎,背上还插着几支箭;还有一个老兵,背上背着一个少年兵,少年兵的眼睛闭着,嘴角带着一丝血迹,老兵的手还保持着托举的姿势,像是想把少年兵托出泥潭。

“叔父,北口被封死了!”慕容轩策马奔来,铠甲上沾着血污,“魏兵在崖顶扔硫磺弹,咱们冲不出去!”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得令人作呕的气味——焦糊的皮肉味、腐烂的尸臭味、新鲜的血腥味、硫磺的刺鼻味,混在一起浓得化不开,仿佛是凝结的毒药,只要吸入一口,就会让人胸腔发闷,五脏六腑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忍不住想要呕吐。

几只秃鹫在半空盘旋,翅膀扇动着毒烟,却迟迟不敢落下。它们在这峡谷上空盘旋了几圈,发出几声嘶哑的鸣叫,最终还是转身飞走了——连以腐肉为食的猛禽,都被这过于密集的死亡气息吓得退避三舍。

慕容垂缓缓站起身,长剑“噌”地出鞘,剑尖拄在地上,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拓跋珪!”他的怒吼在谷中回荡,带着血泪,“我慕容垂在此立誓,必让你血债血偿!”

“将军!北口魏兵用滚木堵死了去路!”一个浑身是火的裨将连滚带爬冲过来,铠甲上的火焰烧得他惨叫连连,“南口也传来消息,铁索已经落下,咱们被围住了!”

慕容垂猛地抬头,目光如电般扫过混乱的军阵。前军覆灭的哀嚎、伤兵的呻吟、魏兵在崖顶的狞笑混杂在一起,像一张无形的大网要将燕军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他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内心的悲痛与愤怒,突然用剑鞘重重敲击地面:“都给我住口!”

清脆的声响穿透嘈杂,让躁动的士兵们瞬间安静下来。

“慌什么!”慕容垂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千钧之力,仿佛从他那并不高大却无比坚毅的身躯中爆发出一股让人安心的力量,“咱们是燕军!是跟着我慕容垂打了三十年仗的虎狼之师!难道忘了枋头之战,咱们是怎么以少胜多的?忘了中山保卫战,咱们是怎么死守三个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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