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在烧账本……\"女孩瞳孔突然聚焦,\"她跟李主任……在仓库……\"
\"够了!\"秦淮茹突然暴起,却被孟海洋一针扎在哑门穴。他转身对目瞪口呆的众人笑道:\"好戏才刚开始呢。今晚八点,轧钢厂仓库,想看的带上手电筒——当然,要交五毛钱门票。\"
傻柱突然瘸着腿冲过来:\"你早知道了对不对?三天前你给雨水看病,就发现她被下药了?\"
人群呼啦啦往院外涌,秦淮茹瘫坐在地,看着孟海洋的背影突然笑出声:\"你以为你赢了?何雨水的疯病……\"
\"孟大夫!\"秦淮茹端着搪瓷缸子扭着腰过来,缸沿还沾着米粒,\"您看我家棒梗烧得厉害,能不能先给瞧瞧?\"
孟海洋指尖夹着银针转了个花,银光在夕阳下划出冷弧:\"秦姐,挂号费两毛,药钱另算,规矩您懂的吧?\"
\"这不是急嘛……\"秦淮茹掏出手帕抹眼角,\"您看我家老贾走得早,孤儿寡母的……\"
\"要不咱找街道办王主任对对账?\"孟海洋掏出钢笔在处方笺上刷刷写着,\"或者让许大茂放场电影,把您这'孤儿寡母'的光荣事迹给大伙儿讲讲?\"
孟海洋站起身,医用白大褂下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傻柱,昨儿你偷轧钢厂酱油被保卫科逮着,还是我拿酒精棉球给你擦的屁股,这会儿倒装起英雄来了?\"
\"你!\"傻柱铁勺当啷掉在地上,油星子溅在裤脚,\"那是借!我明儿就还!\"
\"借?\"孟海洋从白大褂兜里掏出记账本,\"三月十二借二两香油,四月五号赊三斤棒子面,五月……\"
\"哟,孟大夫这么晚还出诊啊?\"傻柱抹了把嘴,筷子敲着碗沿叮当响。
\"你往我药柜里放砒霜?\"孟海洋把药包甩在他面前,\"知道这是要枪毙的罪吗?\"
\"你……你干什么!\"傻柱想挣扎,却发现舌头突然不听使唤。
\"让你说实话的针。\"孟海洋松开手,看着傻柱口齿不清地嘟囔:\"是……是秦淮茹给的……她说……说让你害死人……\"
\"我的妈呀!\"三大妈捂住眼睛,\"这……这是仙术啊!\"
\"秦淮茹,你男人是工伤死的,厂里给的抚恤金可还在街道办存着。\"他掏出钢笔在处方笺上写着,\"要不明儿我陪你去趟银行,查查那笔钱还剩多少?\"
他突然压低声音,手术刀在傻柱眼前划出寒光:\"再敢帮秦淮茹干缺德事,我就让你这辈子都举不了炒菜的铁勺。\"
许大茂脸色一变,苹果\"咚\"地砸进水盆:\"你……你血口喷人!\"
\"喷你?\"孟海洋突然逼近,鼻尖几乎戳到对方脸上,\"你今早吃的韭菜盒子,昨儿喝的二锅头,三天前在胡同口王麻子摊上顺了半斤猪头肉——需要我接着说吗?\"
周围邻居呼啦啦围上来,许大茂踉跄着撞翻木盆,红苹果顺着青石板咕噜噜滚到傻柱脚边。正端着搪瓷缸子嗦面条的傻柱\"噗\"地喷出面汤:\"孟大夫,这孙子又作什么妖呢?\"
\"问他自己。\"孟海洋冷笑着掏出银针包,\"昨儿给三大妈扎针灸,针尖泛黑,敢情有人往银针盒里抹了曼陀罗汁。\"
腐臭味瞬间浓烈十倍,许大茂腿一软跪在地上:\"我……我就是想让她闹肚子……\"
\"闹肚子需要把草乌头磨成粉?\"孟海洋掰开他紧攥的右手,指缝里还粘着黑色药渣,\"何雨水,你睁眼看看,这就是你说要私奔的良人?\"
病床上的何雨水突然抽搐起来,监测仪发出刺耳鸣叫。孟海洋抓起酒精棉按在她人中,转头对护士吼:\"再加两支地塞米松!\"
\"孟大夫您给评评理!\"傻柱把擀面杖往桌上一拍,\"这孙子给雨水下毒不说,还偷了我藏在房梁上的茅台!\"
\"好家伙。\"孟海洋把药渣过滤干净,\"傻柱,你房梁上那瓶茅台,是不是用蜡封的口?\"
\"对啊!\"傻柱一拍大腿,\"我藏了三年舍不得喝……\"
银针刺入许大茂人中时,整个四合院都回荡着他的惨叫:\"是我下的毒!我想毒死傻柱娶何雨水!我还在轧钢厂锅炉房动了手脚……\"
傻柱的擀面杖\"啪\"地断成两截,孟海洋适时开口:\"系统,兑换'大力金刚掌'体验卡。\"
\"雨水妹子,跟踩了电门似的,又琢磨啥呢?\"孟海洋把听诊器往脖子上一挂,塑料管子在夕阳下泛着油光。他这系统最近又升级了,怼人能兑换医疗物资,正愁没素材呢。
何雨水猛地转身,险些撞上他胸前的出诊箱:\"孟大夫!您说……我要不要把工作让给秦姐?\"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孟海洋那双桃花眼已经眯成缝,活像逮着耗子的猫。
\"让工作?\"孟海洋故意拔高嗓门,惊得树杈上打盹的麻雀扑棱棱飞走,\"您是轧钢厂先进工作者,秦淮茹是八级钳工家属,这工作是能随便让的?您当轧钢厂是过家家呢?\"
何雨水急得直跺脚:\"可秦姐家五个孩子,棒梗又病着……\"
\"打住!\"孟海洋竖起食指晃了晃,\"合着您是观世音转世?上月您把粮票借她,自己啃了半月窝头;大前年您让出宿舍,在车间打地铺;现在连铁饭碗都要让?您这哪是学雷锋,是脑子进水了吧?\"
系统提示音叮咚作响,孟海洋嘴角勾起。何雨水被噎得脸通红,正要反驳,贾家窗户突然推开,秦淮茹探出头:\"雨水啊,姐给你留了棒子面粥……\"
\"秦大姐!\"孟海洋抢先开口,声音甜得能齁死人,\"您家棒梗今儿还吐不?我那儿有止吐药,不过得拿工业券换。\"说着掏出瓶黄色药片,在夕阳下晃得秦淮茹眼晕。
\"孟大夫说笑了……\"秦淮茹讪笑着缩回脖子。何雨水却像被点醒似的,突然抓住孟海洋胳膊:\"孟大夫,您说我要是坚持不让,是不是太自私了?\"
孟海洋差点被她拽个趔趄,出诊箱里的血压计当啷响。他掰开何雨水手指,正色道:\"自私?您知道现在招工多难?您让出去容易,再想回来得求爷爷告奶奶!再说了……\"他压低声音,\"您真信秦淮茹拿了工作会念您好?指不定转头就骂您傻呢!\"
\"孟大夫,您说……我要是考夜校咋样?\"何雨水突然抬头,眼里闪着光。孟海洋差点被黄瓜呛着,咳嗽着竖起大拇指:\"高!实在是高!您这脑子终于开窍了!\"
话音未落,西屋传来贾张氏的咒骂:\"大半夜不睡觉,嚎丧呢!\"何雨水吓得缩脖子,孟海洋却扯着嗓子喊:\"贾大妈,雨水正学习怎么给您接生呢!您要睡不着,我给您扎两针?\"
贾张氏立刻噤声,何雨水扑哧笑出声。孟海洋凑近油灯,信纸上的字迹突然变得清晰:\"雨水妹子,你这'医'字写岔腿了,得这么写……\"他抓过笔,龙飞凤舞写下\"医者仁心\"四个字。
何雨水盯着那字看了半晌,突然说:\"孟大夫,您为啥总帮我?\"孟海洋手一抖,墨汁滴在\"心\"字上,晕成个黑点。他挠挠头:\"咳,系统任务……啊不,医者父母心嘛!\"
\"雨水妹子,听说你要当赤脚医生?\"许大茂把酒瓶往桌上一墩,酒香立刻窜进何雨水鼻孔。她正捧着《新华字典》背拼音,被熏得直打喷嚏。
\"是……是孟大夫建议的。\"何雨水慌忙合上字典,许大茂却眼睛一亮:\"孟海洋?那小子邪性得很!我跟你说,他肯定憋着坏呢!\"他压低声音,\"你想啊,他一个外来户,凭啥在四合院站稳脚跟?还不就是靠忽悠你们这些傻丫头!\"
何雨水皱起眉:\"孟大夫教我们认字,给大妈们量血压,怎么是忽悠?\"许大茂一拍大腿:\"傻丫头!他那是收买人心!等着吧,等他当上街道红人,第一个收拾的就是你!\"
正说着,孟海洋拎着药箱进来,听见这话冷笑:\"许大茂,您这放映员当得屈才啊,应该去说书!\"他掏出体温计甩了甩,\"来,张嘴,看看您这舌头是不是被醋泡过,这么酸!\"
许大茂跳起来:\"你少血口喷人!我告诉你们,这小子……\"
\"闭嘴!\"何雨水突然喝道,把两人都吓了一跳。她指着许大茂鼻子:\"你去年偷厂里胶片,前年调戏女工,大前年……\"
\"停停停!\"许大茂脸涨成猪肝色,\"好男不跟女斗,我走还不行吗!\"他抱起酒瓶落荒而逃,孟海洋在后面喊:\"慢走啊,下次带点花生米,光喝酒伤肝!\"
何雨水扑哧笑出声,孟海洋却收起笑脸:\"雨水,离许大茂远点,那孙子一肚子坏水。\"何雨水点头,突然问:\"孟大夫,您真没憋坏?\"
\"易师傅这病来得巧啊。\"孟海洋把药箱往石桌上一搁,金属扣撞击声清脆,\"上回您说头晕,我给您扎了三天合谷穴;前些日子说腰疼,又领走两瓶药酒。您这身子骨比轧钢厂的老机床还经用。\"
易中海老脸一僵,拐杖头在砖缝里抠出白印:\"你这孩子咋说话呢?咱们院就你一个大夫,邻里互助不是应该的?\"
\"互助?\"孟海洋突然提高嗓门,惊飞了檐下的麻雀,\"您家柜子里那三罐麦乳精是互助来的?二大妈偷摸给贾家送棒子面的时候,您可没少在背后说风凉话!\"
\"您请便。\"孟海洋弯腰凑近,压低声音,\"不过我可得提醒您,上次您帮贾家伪造贫困证明的事……\"
\"你胡说!\"易中海猛地后退,后腰撞上八仙桌。瓷茶杯叮当乱跳,溅出的茶水在蓝布裤子上洇出深色痕迹。
孟海洋慢悠悠收拾药箱:\"我有没有胡说,您心里清楚。对了,您那宝贝徒弟贾东旭最近在废品站倒卖铜料,需要我帮忙举报吗?\"
\"您这手抖的,是帕金森前兆还是心疼油水?\"孟海洋掏出银针包,酒精棉球擦过针尖寒光凛冽。
\"何师傅,您每月给贾家送多少饭盒?\"孟海洋突然发问。
\"我……我寻思着都是邻居……\"傻柱搓着通红耳垂,灶火把脸膛映得发亮。
\"您乐善好施是好事,但得先顾好自己。\"孟海洋收针时指尖拂过对方脉门,\"您这肝火旺得能点着锅炉,再这么憋屈下去,迟早得躺进我诊所。\"
\"许大茂,你上个月不是还在跟于莉相亲?\"孟海洋掏出泛黄的婚检报告,\"还是说,你打算让雨水帮你养那三个便宜儿子?\"
孟海洋从药箱夹层抽出一沓信纸,墨迹晕染处隐约可见\"许大茂亲启\":\"这是你写给红星公社王寡妇的情书,需要我念给街道办王主任听吗?\"
许大茂突然扑通跪地,抱着孟海洋大腿嚎哭:\"孟大夫饶命!我就是看上雨水她哥的房产证……\"
\"我呸!\"傻柱提着菜刀冲出人群,\"许大茂你还要脸吗?老子剁了你喂狗!\"
孟海洋拦住暴怒的傻柱,转头对何雨水道:\"去把户口本烧了,明天我陪你去街道办开单身证明。\"
傻柱愣了愣,皮带悬在半空:\"孟大夫,这是我家事。这死丫头偷集体财产,我替厂里教育……\"
\"教育?\"孟海洋冷笑,银针精准刺入何雨水虎口穴,疼得她倒抽冷气却止住了哭声,\"上周贾张氏偷拿车间搪瓷缸,你怎么不说教育?上个月许大茂倒卖粮票,你反倒请他喝二锅头?\"
傻柱脸涨成猪肝色:\"那能一样吗?雨水是我亲妹子!\"
\"亲妹子?\"孟海洋突然提高嗓门,惊飞了檐下的麻雀,\"何雨水每天给聋老太太端屎盆子的时候,你在轧钢厂后厨偷吃红烧肉!她把初中课本留给棒梗,自己辍学进街道办,你管这叫亲妹子?\"
围观人群嗡地炸开。三大妈举着纳鞋底的锥子直戳傻柱后背:\"柱子啊,不是婶子说你,雨水这胳膊肘上青紫……\"
\"滚蛋!\"傻柱突然暴起,皮带抽得青砖地火星四溅,\"孟海洋你少在这儿挑拨离间!老子打自家妹子天经地义!\"
\"天经地义?\"孟海洋从何雨水怀里抽出饭盒,白面馍馍上还印着红星食堂的钢印,\"那我倒要问问,这馒头是李主任特批给困难职工的,你凭什么说是偷的?\"
\"家风?\"孟海洋突然抓起桌上的搪瓷缸,缸底还沾着昨儿的白菜帮子,\"贾家婶子,您家风可真特别——让儿媳妇挺着大肚子洗全院衣服,这叫家风?把救济粮藏棺材里发霉,这叫家风?\"
贾张氏筷子\"啪\"地砸在桌上,粥汤溅到新做的的确良衬衫上:\"孟海洋!你个小赤脚医生懂什么!我老婆子守寡容易吗?我……\"
\"这……这是妖术!\"贾张氏扑过来要抢镜子,却被孟海洋侧身避开。他转身对着傻柱:\"看见了吗?你每天孝敬的粮票,最后都变成贾家棺材里的陈年老馒头!\"
\"雨水!哥错了!\"傻柱追出来,袖口还沾着昨夜醉酒的呕吐物,\"哥保证再也不动手了,咱回家说……\"
何雨水突然转身,包袱带子在手上勒出红痕。她声音发颤,却字字清晰:\"回家?回哪个家?是回你喝醉就摔碗的家,还是回贾张氏指桑骂槐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