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驶过一个算命店面的时候,岳绮罗往外一看,似乎与一个戴着眼镜的青年对上了视线。
对方像是看到鬼一般,赶紧进店把店门都关了。
车子已经驶过,岳绮罗不确定自己刚才是不是感觉错了。
“那算命摊子你知道是谁吗?”
他问陈皮,陈皮想了想,“应该是齐铁嘴,一个算命很准的人,和师父关系不错,偶尔会来红府。”
听到这话,岳绮罗颔首,果然。
虽然只是一闪而逝,但也注意到对方气运也很强盛。
若这个世界是个群像世界的话,这人肯定也算是主角团中的一员。
岳绮罗也没有返回,今天收获不少,以后再看。
岳绮罗只是将这件事情记下,广撒网嘛。
就算偶尔有一两条漏网之鱼,那也不妨碍事儿。
和陈皮在张府门口依依不舍后,岳绮罗进入了张府。
然后很难得的,在府中看到了张启山。
大冬天,他上身就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衬衫扣子扣得很紧,显得很是禁欲。
此时手上拿了一把木仓,侧身站着,正在院子里练习木仓法。
张启山听到岳绮罗进院子的动静,也没有看过来。
他连发十木仓,正中靶心。
就这样的木仓法,还需要练吗?
“义兄。”岳绮罗上前,给他行了个礼。
张启山这才扭头看了过来。
今天的岳绮罗打扮得十分清纯,看上去无害极了。
“这一身衣裳,衬得你脸色不太好。”张启山大直男,说话不好听。
岳绮罗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女鬼的脸色,就是比较苍白,她应该涂点胭脂的。
张启山提醒了她,以后得多注意的。
在人类中伪装,细节很重要。
岳绮罗乖巧说:“那我以后就不穿这个颜色的衣裳了。”
张启山一愣,他没想到自己随意的一句话,岳绮罗就能这么看重。
“其实……这颜色也很漂亮。”张启山憋出了一句话。
岳绮罗笑意盈盈看他:“义兄说的绮罗都会听。”
她睁着一双纯澈的眼睛,看上去十分的单纯,仿佛自己说什么就是什么。
张启山莫名有些无法直视这样的眼神。
因为他知道,自己最初认岳绮罗当义妹,让她来张府,就是为了弄清楚她究竟是何来历。
结果没想到,似乎真相来的挺快的——岳绮罗有阴阳眼,是九阴之体。
以至于现在,张启山居然也不知道该如何和岳绮罗相处。
让她回到洪府,那样实在是太过伤人。
可张府中若有这么一个义妹在,张启山又觉得有些不自在。
他想了想,问:“你年龄看上去还小,要不要去上学?”
岳绮罗听到上学,嘴角抽搐了一下。
她眼神有些复杂地看着张启山,让她一个女鬼去和一群学生相处。
这不是把狼放进了羊群吗?
“义兄。”岳绮罗靠近他一些,“你好像很不了解我,我虽然失忆了,但是我识字,不用念书了。”
张启山想要后退,可腿不知为何,像是定在了原地。
两人就这么站了好一会儿。
还是岳绮罗打破了沉默,“天气寒凉,义兄穿得太过单薄,不要感染风寒。”
张启山嗯了一声,心里愈发的奇怪了。
很少有人会这么关心他。
就算是张家选择跟他来的张显宗,也不会说这种话。
他们都知道他身体强悍。
别说还穿着衣服,就算是在冬日的雪地里面站上一宿,也不见得能生病。
不过岳绮罗好心,他便点了点头。
他又想起刚才衣服的事情,“你还有其他衣服穿吗?若是没有的话,让显宗陪你出去逛逛,喜欢的都买下。”
嗯……
张家的男人似乎都挺爱给女人花钱的,这是一个非常好的传统。
岳绮罗笑着道,“今天显宗哥哥带我出去逛了,买了很多衣服,够穿的。”
她说着,突然道:“义兄等一等。”
说完,不等张启山发问,岳绮罗就回到了二楼的房间,挑了一身红色的冬日旗袍穿在了身上。
她看了看自己的发型,在颊边别上了一个碎花发夹,看上去显得更加乖巧甜美。
外表虽说不是最重要的,但每个人看你的第一眼就是看你的外表。
所以岳绮罗从不会吝啬于打扮。
她没有下楼,而是打开窗户,趴在窗口叫了一声:“义兄。”
张启山抬头一看,就看到了凭窗而立,看上去非常甜美,像一朵炙热的海棠花的岳绮罗。
张启山眼眸微闪。
岳绮罗问,“义兄,这一身好看吗?”
张启山点头,在心里说:很漂亮。
这一段相处,似乎只是寻常。
但在接下来一个月里,张启山与岳绮罗之间的对话,便突然多了。
两人也没有说什么有营养的话题,大多只是问候一下日常,
就是撞见了,张启山会停下来,与岳绮罗说上几句话。
岳绮罗也会说自己今日做了什么。
相比张启山在外面风里来雨里去,岳绮罗的生活其实挺单调的。
大部分时候是待在府中,翻看张府的那些古籍。
每七日陈皮来的时候,就会和他一起出去逛逛,约个会,了解一下长沙城中最近的新鲜事儿。
不过这些事情,其实张显宗每日也会与她说起。
报纸上的内容,岳绮罗也每天看。
所以虽说足不出户,但对于长沙城中的事情,岳绮罗也知之甚详。
对于张启山的情况,岳绮罗关注还比较多。
对方现在在长沙城中混得风生水起,似乎还要建立一个帮派。
但他这行为显然动了不少人的蛋糕。
所以这一日与陈皮出门时,岳绮罗在发现有人尾随时,故意让陈皮去给她买了糖饼。
就买糖饼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岳绮罗就不见了。
没错,岳绮罗被人绑了。
她当时也没有反抗,也没有大叫,就任由这些人把她捂着嘴拖进了小巷之中,又套上了麻袋扛在肩上。
这些人似乎有所顾虑,所以并没有伤到她。
等一切恢复平常时,岳绮罗已经在一艘船上,被绑着双手,坐在凳子上。
在她面前,有几个男人站着,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什么猎物。
其中有个白皮男人对旁边一个瘦瘦小小的男人说,“大哥,要不直接让我办了这娘们儿,就一次,下一次出海我那一份东西就不要了。”
岳绮罗看向了那领头的瘦小男人,那男人翘着兰花指,瞪了说话的白皮男人。
“这是张启山的义妹,你想死,我可不想死。”
岳绮罗最近对长沙城中的势力有所了解,这一伙势力她还真知道。
对方来自一个遍布全国的帮派——青帮。
这些人当先一人应该就是长沙这边青帮的分帮主,叫做泥鳅。
泥鳅底下什么买卖都沾手,脏的很。
岳绮罗曾在饭桌上听张启山和张显宗聊起此人,极为的厌恶。
泥鳅最大的特点就是他不喜欢女人。
不过这不是关键。
岳绮罗装作很害怕的样子,“你们想要做什么,为什么绑架我?”
说话的那白皮男人盯着岳绮罗直咽口水,走上前来就想摸她的脸,被岳绮罗扭头躲开。
“三子,住手!”泥鳅叫了一声,白皮男人三子有些不甘地退了回去。
泥鳅盯着岳绮罗,大概因为是姐妹的关系,所以眼中也并没有什么心思,。
“这位妹妹,张启山得罪了我们,所以把你抓了来,想要让他长点教训,不过你放心吧,我们不会伤害你,会把你一根头发不少的送回去。”
那怎么行?
岳绮罗想。
她要是不惨一点的话,张启山怎么会愧疚呢?
如今她和张启山的关系不冷不淡,必须有点突破。
这也是为什么察觉到有人想绑架她时,她没有反抗的原因。
想也知道,这些人绑架她这么一个人,多半就是冲着张启山去的。
这也正是她一直想要寻找的契机。
岳绮罗干脆用出了大喊大叫那一套,
“救命!救命呀!”
泥鳅果然发了怒,冲着三子说。
“你去给这女人点颜色瞧瞧,不过不要下手太重,也不要办了,知道吗?”
三子不甘心,他还没睡过这么极品的女人。
但泥鳅的话不敢不听。
于是三子上前,本来想甩岳绮罗一巴掌,但是看到岳绮罗的脸,实在下不了手,只能捂住嘴,
“小美人太辣的话,哥哥可不疼你了。”
他开始撕扯岳绮罗身上的衣服,直到只剩下里面的小衣时才停下来。
“真白!”
他手在岳绮罗手臂上摸了好几把。
岳绮罗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若是民国女子,怕是羞愤欲死。
可岳绮罗吊带都穿过,这对她来说不算什么。
三子嫌绳子碍事儿,把岳绮罗身上绳子给解开了,
又岳绮罗摔在地上,就开始撕扯她的裙子。
他又问了泥鳅一遍,“大哥,真的不能上吗?”
“不能,你想死就上。”
泥鳅不想和张启山那疯子成为敌人。
这一次,不过是因为张启山想要创建的九门,动了他的利益。
张启山这人的手段,泥鳅很忌惮。
白皮男人有些不甘心,只想着过几把手瘾。
不过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木仓声。
有小弟慌忙进来道,“不好了,外面来了好多带家伙的人,已经打死咱们不少兄弟。”
“什么?张启山疯了吗,不怕那些土匪兵吗?”泥鳅往窗口探出头一看,险些都挨了一颗子弹。
泥鳅咽了口唾沫,他刚才看到岸边密密麻麻全是人。
“不是吧,张启山为了一个义妹这么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