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风清听安排人每三天送一些新鲜食材过来，有灵植，有灵兽肉，如今虞樾已经会处理这些食材了。
“好师兄，我能不能留下来蹭顿饭？”
白殊拽住虞樾的袖子，撒娇般地摇了摇，因为人长得好看，所以做出这副小女儿情态并不违和，反而赏心悦目，让人心软。
但虞樾有一身正气，且不解风情。
他想了半天，还是点了点头，只是出于师兄师弟的塑料同门情谊。
白殊看出他的勉强，暗中咬牙，对他的兴趣却更浓了。
一开始就让人喜欢自己有什么意思？他就喜欢钓人。
师兄最后，一定会爱他爱到要死要活。
白殊想要帮虞樾的忙，但是魔族少主金尊玉贵，一入宗门又是掌门弟子，哪里下过厨？
笨手笨脚的，被虞樾赶到一旁看着了。
白殊看着青年系着围裙在灶台前忙活，他已经换下了外门弟子的那套充满少年气的鹅黄色弟子服，穿上了长老亲传弟子才能穿的青色长袍。
淡雅清新的颜色，和这片竹林，这栋竹楼，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
青年本就是让人舒服的俊朗长相，面无表情时也像在笑，一袭青衣，清俊洒脱中又带了一股飘逸风流之感。
白殊觉得自己眼光极好。
竟能慧眼识珠，在外门弟子里发现这样一个人。
因为练剑时穿窄袖比较方便，所以虞樾平时都是穿窄袖束腰长袍，头发不是束起来就是扎高马尾。
此时他低头处理食材，高马尾一半垂在胸前，一半搭在身后，围裙带子松松垮垮地系在后面，愈发显得人腰身纤细。
有一种恣意少年为爱下厨的感觉。
白殊被自己的脑补惊到了，忍不住将手背在身后，努力克制住自己去勾那带子的冲动。
反正不管怎样……
他能吃到师兄做的饭。
四舍五入也就是师兄为他下厨了。
灵兽肉肉质细嫩，口感鲜美，怎么做也不会出错，虞樾将一荤一素两道菜摆上桌子，也没什么兴致去拿酒，就这样凑合着吃完了。
用清洁术把碗刷干净之后，虞樾就迫不及待要赶人了：“下午我还要修炼，师弟若是没事的话就直接下山去吧。”
白殊可怜兮兮地问：“我不能留在这里和师兄作伴吗？这里灵气充沛，掌门师尊也会愿意我过来的。”
虞樾拧了拧眉：“可是我师尊可能会不高兴，他不喜欢外人在聆天峰多停留。”
风清听待他那么好，虞樾也是真心把风清听当师父看待的，因此一些师父不喜欢的事，虞樾都不会做。
白殊听着虞樾的话，突然觉得“师尊”两个字有点讨人厌。
他把这归结为对喜欢但还未拥有的东西的占有欲，并没有深究。
“那好吧，我过几天再来……”
才怪。
白殊表面恋恋不舍，内心阴森森地揪着小手绢走了。
……
聆天峰峰顶。
与世隔绝的洞府中。
凌浮生盘腿坐在冰床上，银发垂地，睫毛上结了冰霜，淡色的薄唇紧抿，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身体微动，银发拂过光裸的后背，带来触电一般的感觉，男人猛地睁开了眼，淡漠的银色眸子中藏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期待。
在发现只是头发拂过皮肤后，那眸中的失落更是藏都藏不住。
为什么……
已经一个多月了。
为什么……不摸他了？
那两次之后，没有人摸他，没有人打扰他修炼，他该高兴的啊……
可是这种失落感，和浓重的空虚感……是怎么回事呢？
绝情剑法已练至第九重，他的修为也已至大乘，可以说把所有人远远甩在了后面。
修真界灵气越来越稀薄，千年来无一人得道飞升，甚至达到大乘境界的人都少之又少，风清听和掌门等顶尖宗门的长老，也不过才刚跨入中境界，达到炼虚期。
而他，短短百年，已至大乘境界。
除了功法绝顶之外，他的天赋也是不同寻常，那灵气就像漏斗一样，源源不断地汇聚到他体内，填都填不满。
可是近来，他也感觉到了力竭，好像进入了瓶颈期。
男人垂眸思索了片刻，还是忍不住动用灵力，闭眼感受那与他通感之物现在何处。
近在……眼前？
竟然就在聆天峰上？
他的玄铁重剑与他通感，莫非那东西，是玄铁剑的一部分吗？
男人缓慢地眨了眨眼，从冰床上起身，银发垂至脚踝，赤脚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什么，伸手拿了一件白袍拢住健壮优美的身体。
出去的话，还是穿上衣服比较好。
他走出了山洞，外面夜色如水，繁星满天。
借着月光，从聆天峰最高处向下望，能将整个天元剑宗，乃至九霄大陆的中部地区，尽收眼底。
雾气笼罩着漆黑的森林，夜已经很深，城镇中也没有一点光亮。
男人冰冷的银眸中也似笼罩着一层薄雾，不带一点温度，似乎万事万物都不被他收入眼底。
他在山峰上伫立了一会儿，睫毛上的冰霜融化了，打湿了漆黑的睫羽。
凌浮生纵身飞下了聆天峰。
他甚至不需要御剑。
或者说，他本身就是剑。
循着气息，他来到了第一天拜风清听为师时，风清听带他来的那个竹林小院中。
这还是他第二次过来。
院中堆了一些被劈成两半的木桩，石桌之上有一套茶具、一个棋盘，旁边棚子搭成的厨房里，有新鲜的食材，和摆放整齐的碗筷。
——充满生活气息。
男人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悄无声息地走向通灵石所在之处。
大乘期的大能，已经能够藏匿气息而不被任何人发现。
他来到竹楼一楼的一间房间外，透过窗户看过去。
看到了一个躺在床上熟睡的青年，和一个……跪在床边，亲吻着青年手指的男人。
修仙之人睡觉不会睡得很死，是那个男人用了幻术。
他将青年的手吻了个遍，又去吻他的唇。
又啃又咬，月光之下，凌浮生看得分明。
他淡漠地收回目光，视线随之落到了青年自然垂下的手指上。
那上面戴了一枚储物戒指，他能感受到，与自己通感的东西就在那储物戒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