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金芝一听火冒三丈,挥刀就对金春云砍去。
口中骂道:“你个老逼货,你算个球?就你配给人家做儿媳妇!
千人配万人骑的老婊子!
从金庄浪到谢庄,还浪不下你吗?
又浪回娘家来显本事?
是来显摆你找七不朝叶的好女婿?
还是想显摆你们娘几个欺负叔爷一家多牛逼?”
金春云也不还嘴儿,抱头鼠窜跑了出去。
李金芝挥着刀跟在后面追,还不忘跳脚骂!
谢强斌也不敢去阻拦,他的小脑迎面骨还在隐隐作痛呢!
金春云一闷头,跑到中间排老房子处金林家,一头钻进他家东厢房里,反手就把门栓给插上。
屋子里,她二嫂郑艾草正在揉发面。
一下子门被关上,屋子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里。
郑艾草说:“春云,你这是弄么子?
我正在揉发面蒸卷子,你这一关门,我还怎么看得见?”
金春云吓的瑟瑟发抖,没想到李金芝那个小矮东西,爆发力那么强!
她一把抓住郑艾草,小声说道:“二嫂快别吱声,金初家的那母夜叉正在后面拿刀要砍我呢!”
郑艾草也是个胆小的,平日里也不串门,更不会东家长西家短的,只是待在家里扫扫刷刷。
就连下田割草,也从不喜和别人一块儿!
这会子听李金芝正拿着刀追来,不禁也害怕起来。
果然,没过多会儿,外面就传来“咣当咣当”的砸门声和非常难听的咒骂声。
姑嫂二人分别用肩膀抗住门板。
生怕李金芝把门板给砸坏了!
“你干什么?
你不知道你二婶胆小,心脏不能受吓吗?
若是吓出个好歹来,你担不担责任?
真是有些过分了!”
李金芝对于金林还是尊重几分的,毕竟他是李开民的岳父,又是表姨夫,双重亲戚!
“二叔,放心!我又不砍二婶,我只是砍谢庄回来的那个老女人!
她不要个逼脸,手伸的太长了,嫁出去老货,泼出去的水,还来娘家耀武扬威,谁吃她那一套!”
金林倒背着双手,看着李金芝手中的一把菜刀和一把镰刀,说道:“好了,你快回去吧,你在这里守着,你二婶到黑都不敢出来的!”
李金芝不想与金林为敌,也就适可而止,转身离去。
看着李金芝的背影,没想到她这么厉害?这么口!
直到看不见李金芝的身影,金林就急忙走回东厢,拍了两下门说:“金波娘,快开门啊,那个李金芝已经回去了。
小春,你躲在这里也不是事啊?那腿骨若是真断裂了,还得赶紧去瞧瞧去,别耽搁了救治?”
金春云一把拉开门栓,打开门,一步跨了出去,伸手抓住金林的手臂,“二哥,大妹求你一件事,你去帮我把两个孩子给拉走。
我不敢回去了!”
金林皱起了眉头,说:“你是当娘的,那断了还不赶紧带去兑骨去,还在这里磨磨蹭蹭,难不成你想让他俩变成残废不成?”
金林撸下脸来。
但金春云不怕金林。
在她的再三央求下,虽有些动容,但还是没松口。
说实在的他不想去趟他们的浑水!
金春云没法,给出个大招,“二哥,你帮我忙,我给你说一个小儿媳妇儿?”
金林眼睛一亮,“真的?”
金春云连忙点头,“真的!要不了三天,我一准给你把人带来瞧瞧,还保准不会花什么钱!”
有了如此大的诱惑,金林还等什么?
李金芝手中依然握着菜刀,没等到金春云,却等来拉着板车的金林。
扶着两个外甥上车,带着一瘸一拐的谢强斌离开了金科家。
李金芝向他们吐了一口唾沫,“呸!来的有多威风,走的就有多狼狈!
都是不要脸的东西!”
夜幕四合时,在城关镇躺了两天的小分与他娘也回来了。
因为无钱可讹,在那躺着花自家的钱没意思。
翌日,星期一。
大丫仿佛忘记昨天的不愉快,就开始忙碌起来
经过和三丫一番拉绳丈量长短对等,对角线长也对等。
就开始挖起了大框架的地基来。
内里的隔墙,她不准备挖地基,等打上水泥地平时,在砌隔墙。
姐妹俩,一个挖,一个除土,很是默契。
老周氏会打开西角门,拄着拐杖观看两个孙女看活儿,看着那么能干的大孙女,将来该是找个什么样的小郎君?才能配的上她家这么能干沾贤的大孙女?
老周氏拄着拐杖,来来回回,在院子练习走路。
她谨记大孙女的话,生命在于运动,你她这样的人就得适量的运动运动,有助于肠胃消化蠕动!
地很硬!
大丫和三丫整整挖了两天,才把猪圈的地基给挖出来。
大丫凭着感觉,把水平线找平个大差不差!
理上水管,把地基里都给打了一遍水。
隔天,大丫开着手扶拖拉机去买石子,黄沙,水泥。
一趟一趟给拉了回来。
她做的事情,即便是男人也不一定能做
大丫把小石子装进泥包里,她和三丫一包一包往地基里倒!
摊平,再倒上和好的黄沙水泥,用木杆刮平,待凝固后,就开始砌墙!
在院子里和好黄沙水泥,
猪圈,南北十一米的跨度。东西八米的长度。
墙根垒到所要的高度后,大丫就开始把地基回土。
大丫每天忙忙碌碌的身影引来庄里闲赋在家的人,来围观!
先知道的会告诉后知道的,“你猜大丫头在盖什么?”
“肯定是盖棚子啊!绝对不是盖房子。
这样盖房子,搓!
还能结实吗?”
“呵呵呵!我问一句,你来这么多句!
实话告诉你吧,她这是盖猪圈!”
这天,严成给金科家送砖来。
从关丫家门口经过,正好绕一个小圈。
坐在驾驶座的严成,一只眼睛向前看,一只向大丫那里看,心中狐疑,把砖卸在金科家门口后,就迫不及待地奔向大丫。
“诶?你在干啥?”
大丫抬头看向严成,他头上又换了一顶黑色的毡呢帽,银蓝色的锦缎丝巾,把脸给遮挡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漂亮深邃的眼睛。
“小舅舅!”
大丫停下砌墙的动作,直起了腰,轻声喊道。
严成“嗯”了一声,手伸进牛仔裤的口袋里掏出两颗大白兔奶糖,撕开外包装纸,把糖块塞入大丫的嘴边。
“你手脏!小舅舅代劳了。乖!张开嘴?”
大丫说:“我不吃!”
严成就势把奶糖塞入她的口中。
看奶糖被大丫成功地吃入口中,严成只觉得自己很开心!
就问道:“凤,你这是在盖什么?”
大丫因口中有糖,有些含糊不清地说道:“盖猪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