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那少年快速地跑了回来,对着谢强斌说:“大哥,他们来了!”
少年指着身后不远处向这边走来的老中小十个男人!
大丫知道,那些人都是汪矮子的儿孙。
住在汪庄东头的马路边,一拉溜盖了十几间红砖大瓦房。
汪矮子生有三儿三女。
一辈子走南闯北,见的世面广,能说会道,带的几个儿子也都不简单!
汪矮子依旧手拿大烟袋,倒背着双手,在十个男人中,他是最矮的那一个。
连那最青涩稚嫩的男孩都比他高!
大丫手持铁棍表情严肃,唤了一声“太爷!”
然后继续说道:“你带儿孙来,是替他们来教训收拾我的吗?”
大丫话落,谢强斌连忙说道,“那还有假!看,一下子来十个人,多给我面子?
俺大爷就是俺大爷,够义气!
二锣,你这个哥们,我没白交!”
二锣看了谢强斌一眼,笑笑,没说话!
汪矮子没有立即回答大丫的问话,而是看向还在地上躺着的谢文谢武!
他走向他们两个中间,站定。
说:“你们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来你二姥爷门上闹,可能耐?可显你们有本事?
你,二十七八了吧?
你,也有二十三四了吧?”
就见汪矮子一人给了两巴掌,那不大的手掌乎在二人的脸上,二人的脸,立马红了起来!
“一个个都不要个逼脸!你们的娘那叫少脑子!
难道你们也少脑子吗?
这里是你们的二姥爷家!不是张三家,也不是李四家?
是不是觉得你们拳头硬,就想把人家欺负个死?”
汪矮子说着往二人的伤腿上又各踢了一脚!
“讹我吧?
老子一辈子都是讹人的主!
今天我也是试试被人讹的滋味?”
谢强斌一看汪矮子这操作,不对呀?
他们可是自己搬来的救兵啊?
怎么倒反天罡了?
“诶?我说大爷,你这?你可是我请来帮我的?凭我和二锣多年的关系,那可是铁着呢?”
“啊呸!
不要脸的东西!你一个金家外孙女婿,来这里瞎蹦达啥?
别整天挑着你姐夫大旗,到处给他拉仇恨?
离开你姐夫,你啥都不是!
若是今天丫头不会两下拳脚功夫,是不是一定被你们给欺负死?
实话告诉你,我今天不是来给你当靠山的。”
汪矮子指了一下大丫,说道:“我是来给她当靠山的!你和二锣关系再铁,还能铁过我这个老子?
你如果要不服气,我哪天去找你姐夫说道说道去!
我倒要看看你那姐夫是秉公还是徇私?
若是他徇私?嘿嘿!我以我一个共产党的身份去告发他!
说他徇私枉法纵容妻弟欺辱抗美援朝保家卫国的老兵的后代!哼!到时候,他拿枪嘣了你的心都有!”
金德喜一听,甩开搂着他的金春云,丝毫没在意她的亲亲大侄女,头磕碰大铁门发出的“咣当”一声。
他大步上前,对着汪矮子深施一礼,道:“多谢表叔仗义!
以前我没退休,哪次回来,他们哪个见我不都是乖乖的?
现在看我退休了,真以为我没用了?
明天,我就去相庙电信局,让人来给我装一部电话来,我倒不相信法律治不了你们自以为有靠山的人!”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早已把谢强斌吓的脸色苍白!
要知道,背地里他姐夫也警告过他多次,要是真闹大了,无法收场的地步,他姐夫的职务受他牵连给撤了,那他的狗命也算是活到头了!
到时候,他姐夫不收拾他,他姐姐回家真能提刀砍了他。
他姐姐犯起浑来,那才是六亲不认的主!
看平常惯着他,宠着他。
一旦掺杂着个人利益,他真的就算是个屁!
谢强斌连忙去抓二锣的手,“哥们,帮帮我劝劝老爷子?别这么较真好不好?”
未待二锣说话,大锣说道:“要想收场,赶紧把你两个舅子扶走!
我们家,我爸就是规矩!
二锣也不敢忤逆爸,不然,我这个做大哥的不愿意!
本来就是你们的错在先!你们不分青红皂白就欺负上门,别忘了你只是亲戚!
若是那丫头是真正的金家人,谅你们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欺负人!
你们也就是柿子专拣软的捏,结果还被揍一顿!
也只有你这样不要脸的人能做出这样不要脸的事情来!
我劝你,做人还是要事非分明,坦坦荡荡!恶事做多了,早晚是会遭报应的!”
大锣说到这里,看向站在一圈围观的金庄人,脸现嘲讽骂道:“你们金庄这些看热闹的,难道你们的脸就不燥的慌吗?
还一个一个不要个逼脸站在这里看热闹,看的津津有味,且洋洋得意?
他们可都是外乡人,也是外姓人!
他们来欺负你们姓金的,看着他们一家被欺负是不是觉得你们脸上很有光?
都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如果有一天,你们当中任何一家若也遇到同样的事情,我想想问问你们是什么样的心里?
是希望有人出来帮助?还是自己一家如大丫一样势单力薄的硬扛?
大丫有能力扛,试问你们当中谁有能力?
是不是到时候下跪求饶……”
大锣铿锵有力的话语,让金庄人一个个地都燥的无地自容。
然后都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了。
没多会儿,大双兄妹三人跑来,一到这里,就上去搂住大丫,叽叽喳喳,向大丫道歉:“大姐姐,真对不起!当你有难的时候,我们却没有过来帮助你!
都怪我爸,胆小鬼!
生怕我们出来惹事儿,到时候被报复!”
大丫拍了拍大双的肩膀,“没事!大姐不怪你!
我家的事情,我哪怕是跪着也要把它给解决好!
我能理解你们爸爸的担心!
父母爱孩子,思虑的都是长远与周全!
他们也没错!
就像我爱我的家人一样!”
“啥呀?
孩,你就别搁着替他人说好话了!
你可知道,你这样劝说,是误导他们?
让他们失了如你一样反抗的血性?
他们的爹,那分明就是明哲保身!
粗俗的说,就是孬种!
德喜,你觉得我说的可对?”
金德喜点头,“表叔说的对!我那小儿确实无能!胆小!没有血性!
他那样的脾气秉性,也好也不好!”
这时,就见严英扯着金志的耳朵来到金德喜的面前说:“爸,像他这样遇事就躲的性子好什么好?
发生事情,没有躲了的,你躲的了初一,你躲不了十五。
只有面对事情,想办法解决掉!
平常我们家有事,金凤都热情帮忙。
今个儿她遇到事了,你不但不帮,反而还把我们娘几个锁在院子里。
爸,你说你儿子差劲不不差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