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杨戬也是个官居要职的大太监,怎的不能出京?
哈,官再大也是个太监,无论是出宫,还是出京都得拿了圣旨,得了差遣才行,要不然上面下面可都没有了。
不过,这杨戬要出京,且是个天大的难事。别说得了差遣,即便是有旨也不行。
但凡他出京,那事就大条了。不仅一帮大臣都盯着皇帝自己打脸,皇帝也得坐在龙椅上,被人喷一脸涂抹,脸擦都不带擦的。
这话怎么说的?有这么严重?
这话吧,咱们还得我说说你听听,咱们再说从前!
嚯,你这说的,比八扇屏还难!
差不多吧,倒是比八扇屏复杂。
此事关乎大观年初朝廷的一场农业改革。
大观初年,稻田务初堪之时便在汝州作演。
说起稻田务本是件利国利民的好事。
崇宁年,胥吏杜公才建言:“辟城郊荒地为稻田,置务掌之,分地于民,年收租粮上缴”,大观初年,于与汝州初演。
然,这次带有实验性质的初演,却被杨戬弄的一个乌烟瘴气。以至民怨极大,险些作出个民变来。以至稻田务初堪一个铩羽而归。
究其原因嘛,倒也是个意料中事。
若是此法能成,便是与那朝中元佑党人一个伤筋动骨。
咦?为什么这么说?
这汝州原本就是拱卫京都的三大辅州之一,不可谓不重。
然这郑、滑、汝三州之中元佑党所持有二,元丰党只占其一。
这就不好玩了,这拱卫京师的地方都不在皇帝掌握,你想那官家能睡的好觉?
文青官家为何要将这稻田务初堪定在这汝州,且是花了心思在里面的。目的就是夺控制权。
那元佑党也是个看透了这官家的心思。
那就来呗,两下较量一场也好。
倒是算准了杨戬的贪婪的“天性”来一场将计就计。
然独那杨戬不省事,被那眼前的金银障了眼去,且是看不透那读书人的腹内的花花肠子。
一到汝州便自觉自愿自发的一头扎进了那帮人挖好的坑里。
于是乎,便是一路“除籍占地”、“中饱私囊”的荒唐作了下来。
“除籍占地”的意思就是,将那土地的主人消去户籍。这没了户籍,那片土地便成了一个无主且长满庄稼“城郊荒地”。
然后,便忽悠了那杨戬以“开荒”之名,先画在自己的名下。速速见了成效,交了皇差要紧,“待到时机成熟之时“,再归入稻田务中。
这明显的圈套,在杨戬眼里,自己的就是皇家的,连自己都是皇上的。先占了再说。
然,随着事情的发展,倒是没等到时机成熟,一贯贯的大钱便堆在眼前。
心道:这地里长的哪是粮食啊,那就是呼呼的往外冒金子!这哪是什么差遣?简直就是破天的富贵啊!
于是乎,便再也把持不住,义无反顾一发不可收拾的,沿着别人划定的作死路线,一路被人当了个枪头使。
直直的落得一个民怨沸腾,被汝州的百姓画了画像,搓了土堆,指名道姓,用手点了骂!
说这杨戬贪了没?
还贪了没?
也别说什么劳民伤财,这货贪的都够得上祸国殃民了!
说没贪?你问他自己信不信?
再加上那帮元佑党的一帮人添柴加火,增砖添瓦的一番折腾,想不贪个大数目都不行!
这事办到最后,这杨戬明知自己被人算计了,也只能打掉牙齿活血吞,生生的吃下这死猫。因为已经是自己名下的东西,且永远等不到那帮人说的“时机成熟之时”。
于是乎,这一张张自己画了押,盖了章的地契,便与他一个百口难辩。
彼时,那参他的札子如同雪片一般,饶是一个铺天盖地。
于是乎,遂,被官家下旨严厉斥责,降了品级,罚去整修宫中后花园去者。
然,事态总是有个平缓,也搭上这货运势实在是一个爆棚。便又得了一个修建“奉华宫”有功,重新拿回了内东头的差事。
虽是一个有惊无险,然,这骂名却是个不好洗刷。众怒难犯,官家便罚他一个“不得出京”。
意思就是挨宫里好好的待着吧!别出去给我丢人现眼!
后,政和元年,天觉相主张再置稻田务。官家依旧任命了那杨戬做了一个总领,却也只为顾全了那皇家的颜面,那“不得出京”的责罚却无明旨免去。
于是乎,那杨戬便落得个有权无实,算是拿了这有权无实遮了那杨戬的脸面。
说这官家怎的如此呵护杨戬之类?
倒不是那官家缺心眼,也不是杨戬的面子大,如此作来也是维护那皇家的颜面。而且,官家身边着实的一个个无人可用。
而官家将那稻田务作演之事放在汝州,也是颇有一番深意在内。
皇帝是个文青不假,但是说这货傻到“万般皆可,断不可为君”的缺心眼?这话你能信,反正我是不信。
彼时,元丰、元佑两党,新旧势力,在朝中那是一个盘根错节,已成不可撼动之势。单凭皇权却是不能与之抗衡。
皇帝也不想被架空,谁都知道养猪是为什么。自己也不想被当作猪去养。
自己的爹自己的哥哥究竟是怎么死的,他心里再清楚不过了。两党攻讦,再加上后宫的那帮亲妈活奶奶,谁都想掌权,谁都想弄个帘子遮了脸,与群臣共商“军国是”。
但是也是一个谁也不想负一点责任去。出了事,你得去找法人,我们就是打工的。
这样的玩法实在是让人窝心。
这会子端是不能玩那“无为而治”,不争?那就是个死!
所以才被那蔡京一句“敢不尽死”感动的稀里哗啦。
这也是为什么对宋家那么的器重,宋粲班师回朝之后,几次三番的召见,并且封赏不断。
只因那宋粲误打误撞,一番乱拳打死老师傅的骚操作,搅得那汝州不善。这才让兵部空降的王采得了一个抓手,一举抄了那元佑党的后路,得了一个三大辅州,再下一城。
官家一日两次急召进宫面圣,也有想借了宋家之势,去了前朝留下的,与本朝又愈演愈烈的两党之争的想法。
毕竟,这会的皇帝,虽看似个君临天下,拿了一个父兄留下的厚重基业。
然,经过向太后一场把持下来,却也是个根基不稳。
若欲“继承父兄之志”实在是太需要一股力量去抗衡朝中两党了。
然,蔡京的激进,天觉的持中,都不足以抗衡了这既得利益的根深蒂固。
怎奈,却是自己“志大心小,不足以兼包。其心多疑,且不足以制断”,却让那吕维一句“皇权归正”平白钻了空子去,得了一个自毁江山。
且不说他。
说这旁越自是知晓杨戬“不得出京”的责罚。便笃定那听南口中的“人口”断不是那杨戬。且杨戬到太原大可不必对他做的如此机密,竟是一个浑然不知倒也没有这个道理。
然,如果是杨戬秘密来此,倒是个大不祥来!
咦?那杨戬是个灾星吗?
到太原就是个大不祥?
也不能这样说。
能放这杨戬秘密到太原,也就是说京中有急变,而且,官家身边已无旁人可用。只能冒险差遣了这杨戬来此。
如果是这样,这事就很大条了,也很麻缠。
想罢,那旁越也是一身的冷汗下来,心下祈祷了,坏的不灵好的灵,只要不是那杨戬来此,发生什么事他都能接受!实在不行的话,只能赶紧收拾了细软,行一个英吉利王国的全称,那叫大不了颠!
如此,且是心下犯了嘀咕,杨戬却不会拿了这令牌来此。因为他拿了也没用,也不需要拿了令牌。他办事,一张秘招足矣。
若不是那杨戬,这“御前使唤”却又是谁?这侍妾,怎的又会平白无故的出现在这太原闹市?
瞬间的一番推算下来,饶是让那旁越越想越是个胆战心惊的百思不得其解。
心下盘算打得一个电光火石,然这面上却也不敢怠慢这杨戬的侍妾。
便躬身拿帕子盖了手背,递了手过去,道:
“小娘放心,咱家自有担待。”
那听南见了,这才伸了手去,扶了旁越的手背起身,道了一声:
“有劳中贵人……”
这边一个恭敬有加,前撅后躬,一个虚柔娇弱,但凡风大点都能吹倒,人畜无害的样子,且是一幅和谐柔顺的画面。
但,地上躺着伸胳膊蹬腿,和那个站着拉屎的那位,饶是于这和谐有些个不搭。且让那旁边看热闹的一帮太原府的衙役各个的张嘴瞪眼。
倒是那班头见过些个世面,坐在地上大声小声吩咐身边的捕快道:
“看了作甚,还不赶紧备轿!”
那捕快听了却是一个一愣,抛去一个“你怎的不去?”疑问。
却得了班头一个“但凡我能站起来还用的上你!”的眼神回来。便赶紧连声“哦”了。叫了衙役,一路跑去,见街上还有跑掉轿夫的轿子。便上前扯出已经吓傻的轿中之人扔在地上,便要抬了那轿去。
不成想那顾成带了人来匆匆而来。见桥上的情况,又看那衙役抢轿子。心下便是一个明白。
心下恶道一声:想跟我抢着献殷勤!姥姥!还轮不上你!
想罢,便是一声令下,叫了手下的兵痞夺了那轿来。
而后,便百般殷勤的躬身看那旁越。
怎的?腆着脸邀功呗!这一天的,净挨打了。
却不成想,却又遭那旁越一脚踢来,瞠目喝道:
“你这亡人!还不去大狱看那御前!”
这一脚踢的顾成一个梦醒,遂大叫一声:
“娘娘!”
便捂了帽子一路向那城中大狱方向跑去。
那听南听了那旁越口出“大狱”“御前”心下顿时明白。哦?我说我怎么找不到人呢?合着你们给关监狱了?
然,又看了那被唤做顾成的亡人神色如此的一个慌张,便觉一个大不祥袭来!
于是乎,便失了分寸。也不装她那西子捧心,娇柔无比的样子来。
披胸一把抓了那旁越,拎将过来。抵面厉声问:
“御前在哪?”
那旁越到还未回答,却听的旁边巡防营的都头指了那大狱方向道:
“在狱中挨板子呢!”
这还了得,那旁越也不含糊,便飞起一脚跺了过去,口中叫道:
“误事的吃嘴!”
回头,刚要媚笑了拱手。
却一个冷不防,被那听南一把抓了那都头刀柄,一脚踩了那都头的屁股,仓朗朗一声。便扯出了腰刀。
那腰刀锋刃的寒光,映了听南杏眼圆睁的暴躁。
心下怒道:反了你也,敢与姑奶奶抢男人!我一个黄花大姑娘家家的,死皮赖脸的找个男人容易麽我?我都不舍得碰他一个手指头!现在你们用棒子打他?!
想罢,便心下气恼了。提了腰刀疾步追了那顾成而去。
旁越且是不个解恨,便又照定那趴在地上,巡防营都头的身上又跺了几脚,口中恨恨叫道:
“尔等……要闹成哪样方得称心!”
然,这打骂归打骂,事情还是要挽回的。赶紧拦着吧!谁知道这疯婆子拿了刀能干出什么事!
于是乎便是一路小跑追上那听南。倒是男女有别,那听南又是杨戬的侍妾,且的顾了杨戬的面子,断不敢作出些个拉拉扯扯的事来。
也只得急急的左右跟了,前后跑了,口中絮絮叨叨谨小慎微的一番好言相劝。
见众人走远,吵吵嚷嚷的消失在杂乱且空旷的街角,那些个衙役捕快,这才回过神来,纷纷搀扶了一直坐在地上的班头。
见捕快叉手,问了一句:
“班头,怎处?”
那班头挨了打,一番的忍气吞声下来,倒是再也憋不住这脾气。便是抖了官威。扶了那衙役的手将身站起。顺手一巴掌抽在那来问的捕快脸上,大声呵斥道:
“你还有脸问来?”
这一巴掌打的那捕快有些个懵,怎的好不丫的就挨一个嘴巴?还没回神,便听那班头大叫了:
“抓人!洗地!”
说罢,便将手一指,喊道:
“抓那站着拉屎的!告他随地大小便!破坏环境卫生!先打一百屁股滚解气!”
一声令下,那些个衙役捕快,也不顾的一个尿骚屎臭,嚷嚷了上去将那还在站着撒尿的主给按倒了扒裤子!
咦?扒裤子干嘛?还真看他是不是拉了?
你这话说的,没听见班头要打屁股棍了!不依了他,一会挨屁股棍的就是你!
倒是死道友不死贫道!况且这货也不是什么道友!
然,人事按倒了,裤子也扒了,这白花花,夹着一片金黄的屁股也露出来了,倒是这人,却是个不用打了。
怎的?这货的脸色,比他那裤裆里还黄,嘴里还冒着绿水,一副桀骜不驯,死不瞑目的样子。
怎的还吐绿水?
还能怎的?胆被吓破了呗!要不然能站在那任凭风急雨暴,我子岿然不动?
但凡能动一点,早他妈撒丫子撩了!
倒是让一帮衙役纷纷望了那穷凶极恶的班头迷茫,这还打不打?
却遭那班头的一个暴怒过来:
“死了也要打!”
我们要的就是一个态度!
且不说这帮衙役嚷嚷了鞭尸。
说那听南提了那口腰刀直闯太原府大狱。
且是人还未到便搅得那太原府的大狱一团的慌乱。
那两个参与打人的差人,还听那顾成话还没说完,那叫一个抹头就跑啊。
他俩这一撒丫子,看得顾成都傻眼了。然顾成是谁?心道:想跑?姥姥!你跑了我怎么办?赶紧指了两人大喝一声:
“与饿拿下!”
手下巡防营的官兵听罢,便呼喝一声,追上前去,七手八脚将那两个打人的差人按了,腰带布条一起上,将那两个差人绑一个磁实。
顾成上前一屁股坐在那班人身上,用手中马鞭抽了道:
“且跑?你跑了饿咋求办?”
说罢一指那班太原府的衙役,望那巡防营官兵道:
“都与饿绑了起!”
得,这一嗓子喊出,那大狱院内且是一个人喊马嘶的大乱。
倒是那巡防营的边军有些个手脚,不出片刻,便将那帮衙役,一个个抢了军械,摘了帽子。两人抬一个扔进了大牢之中,又觉得不安心,便呼啦啦的扯了铁链锁了门。任凭那些个衙役差人,呼了冤喊了屈也是个无济于事。
此时的,顾成便是一口长气吐出。慌忙四下了拜神佛,心下庆幸了道:阿弥陀佛,总算是把自己摘出去了也!
那太原府尹得了消息倒也是个干脆!将那来报信的一顿乱棍打出,随即,便咣当一声关了大门,任由那可怜的大狱主事在门前磕头泣血。
而后,便是听闻这太原府的府尹莫名其妙的得了恶寒。传,此翁已浑身抽搐,口吐白沫的不省人事。就差叫救护车拉IcU了。
那大劳中的衙役也不甘着祸事让自家独自担了去。且是一眼的攀咬,让那些个巡防营的官兵也是一番慌乱。且是围了那顾成为自己辩解。
“这人是我抓的不假,但打人的是地方差役。我等只是分些个小钱,倒是个天大的冤枉。”
那太原府的差役也是个有理有据:
“这人是你巡防营送来的,我按规矩打了怎的怪我?况且,你们也分钱了!”
如此且是各自喊冤想尽了办法推脱了责任。毕竟,听了那顾成一句“见牌如见殿帅,打了他跟打殿帅一个罪过!”
打童贯的屁股棍?这事别说干,想想都他妈的一身汗!
于是乎,便都想了怎么免去这泼天的大祸。
一时间,两下且都一个哭天抹泪,诅咒发誓之声不绝于耳。
最后,众人一致认为,是那柜坊的铺主该死,行这违法不义之事!又纷纷揭发这柜坊掌柜笔笔不义!该当就地正法!衙役之中更有人请命操刀!
那铺主一听这话也不干了!我干什么了我?怎的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就地正法?真皮真肉的,你们真砍啊!分钱那会的情谊呢?
不爱了吗?就这般的恩断义绝?
倒是冤枉的那柜坊的掌柜一个欲哭无泪。
然看这帮人众失一的,众志成城的样子,倒是一个绝望,这会儿说什么都是个白费牙!想是躲不过这劈头盖脸的脏水。
于是乎,便做出个可怜相,含了泪左右看了两边,后又自家掌嘴不止。
心道:你等分钱之时且是痛快,如今出了此事倒是推脱一个干净,独独留我独自顶缸?
心下虽是如此想来,嘴上却也只得一个苦苦的哀求,泣血的折辨。
然,这会子你倒是能把天上的云彩说成个麻花也是个无济于事。
大家都知道你冤,但是,这冤总比落在自己身上好!只能豪迈的与你一声:
“安心上路!”
这边两厢的一番吵吵嚷嚷的热闹,倒是凉了那陆寅,光了个血淋淋的屁股趴在那刑凳之上哼嗨挨疼。
不是就这几棍吗?赖好你也是个汉子,值当的叫疼?
你当是拍电视剧啊?
来,趴下,让我打几下试试?
别说是古代衙役们用的板子,且将那家里当爹的七匹狼,当娘的鸡毛掸子,男女双打的竹片炒肉丝先挨过去再说吧。有本事你来一个宁死不屈啊!
这几棍下去倒是难捱,别说二十下,便是几下下来,也是一个血肉模糊,让人疼的动弹不得。
真打啊?真打!
而且那板子且不是电视剧上演的那样就是个一头黑,一头红的木头板子。
那叫水火刑棍,上刑用的!比你想象的要狠毒许多。
板子上饶是用铁钎烫了眼的,一板子下去便是成排的血泡起来,再一板子下去那就是一个皮开肉绽的血肉模糊,要不然怎叫的“皮肉之苦”?
这还是屁股棍,打完了还有仗脊。都是棍棍奔腰背上打的!那就是伤筋动骨了。
就这几板子下去,那陆寅便是个疼的一个头晕眼花。
朦胧之中,却听得那些人纷纷嚷嚷吵闹了喊冤。然身上的疼痛灼心,却也听不大个真啄。
倒是个事不关己,吵吧,都把我遗忘了吧!总好过一帮人商量着打我屁股玩。
于是乎,也不敢大声的喊疼,只得小声哼嗨的咬牙。
心下却盘算了,刚才打了几棍来着?
如此倒是个难办,倒不如长痛不如短痛,索性,让他们一并都了去,让我一并疼了去罢。
且在心烦意乱的胡思乱想,却见门口又是一番的炸了窝的吵嚷。然这吵嚷中,却听的又女子的声音。
心下奇怪了,怎的这大牢中还有女犯?
抬头一看,便是一个喜极而泣!
心下哀叫一声“我的亲娘姑奶奶!你可算是来了!
怎的?泪眼朦胧中,却见那听南提了口腰刀闯入,倒是没有那平时的温文尔雅,弱不禁风的样子。在她的脸前身后,且是前撅后躬的呼啦啦跟了一票人。宁肯狼犺了躲了那听南手中的刀,也是不死缠的不肯离开?
心道,这帮人谁啊?这贱?倒是像欠了听南不少钱样子。
见为首的疤脸,手忙脚乱的躲了挥舞钢刀,口中絮絮叨叨的好言相劝个不停。
心下且是一个庆幸:有救了也!
料想这太原与那京畿路途遥远,这灭口的消息还未曾到这。如此,却讨来一个便宜也,让那听南得手。
也不妄他咬牙切齿的于此忍了疼,护了她。
想罢饶是心下一松。然,他这一口气松下来且不打紧。此时便觉那皮开肉绽的屁股饶是一个难忍。实在是疼它不过,索性,将那身子瘫了,将头垂在那刑凳之上。
他歇会儿倒是没事,然那些个跟了听南的人见了,且是个个魂飞魄散!人人瞠目结舌!
傻了眼,看了那瘫软的陆寅,心下纷纷乞求了满天的神佛。可不能让这货死了!要死也不是这会儿!
那听南本就是担心郎君受苦,但见那陆寅长出一口气,一头载到在那刑凳之上,而后,便是一个了无声息。
这心态立马崩了呀!
顿时便是一个两眼腥红,一把推开那旁越挥刀就砍,口中凄厉的一声:
“尔等!纳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