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眼看庆功宴都要结束了。
沈鸣谦也没有露出他的獠牙。
秦阳懵了!
不对劲!
十分有一百分的不对劲!
他试着问道:“岳父大人,您就没有什么话,想对朕说吗?”
沈鸣谦眼睛还落在场中间跳舞的舞姬上。
这可是他花大价钱请来的,不看够本心疼!
所以秦阳对他说话时,他的眼睛也也没有从婀娜多姿的舞姬身上移开片刻。
至于大不敬,早就被他抛之脑后。
再说,秦阳是他女婿,秦阳也不介意这个。
喝了一口酒,沈鸣谦心不在焉地说道:“该说的话下官刚才都说过了,这一战,陛下厉害,真厉害!简直是英明神武,指挥得当!”
秦阳挠挠头,“不是这些,就没有其他的,比如你想从朕身上得到点什么,钱或者人?”
沈鸣谦终于看向秦阳,觉得今天秦阳真奇怪。
好好的庆功宴,他问秦阳要钱要人干什么。
要说前几年,他问秦阳要钱要人也就罢了。
因为那时襄州百废待兴,他需要人和钱发展。
可是现如今,襄州在大玄各州之中,早已经是排的上号的富硕之州。
钱财,他们襄州不缺。
人,就更不缺了。
今年年初,他甚至还在想办法,怎么阻止更多的人涌入襄州。
“不用,陛下把下官想成什么了!”
“今天,就是一场普通不能再普通的庆功宴!”
一听这话,秦阳直呼邪门了。
沈鸣谦改性了?明天太阳要打西边出来。
不过下一刻,沈鸣谦皱皱眉,说道:“不过陛下的话,倒是提醒了下官……”
“这才对嘛,继续说。”
秦阳松了一口气。
改性的沈鸣谦,比不改性的更可怕。
他还是习惯不改性的沈鸣谦。
说话前,沈鸣谦先是看了一眼赵西棠。
赵西棠何等精明的人物。
怎么会看不出沈鸣谦的意思。
她道:“国公,有什么话尽管说,楚国与我,已无丝毫瓜葛!”
闻言,沈鸣谦这才放心地说:“而今,经陛下一试,楚国虽大,却不堪一击!”
“我襄州天然与楚国接壤,日后,若襄州从楚国获利颇丰,引起其他各州的嫉妒,他们心有不满,告至朝廷,希望陛下千万顶住压力,不要下令封锁襄州和楚国的接触。”
闻言,秦阳嘴角抽了抽,有点不相信。
“就这个?”
沈鸣谦重重点头:“就这个!”
喝了一杯酒,沈鸣谦高兴地说道:“这一次,下官不要陛下的钱和人,陛下此番出征,撕下了楚国大而不强,华而不实的遮羞布,这便是给下官,给襄州,给襄州百姓最大的赏赐。”
“日后,无论是我襄州官府还是民间,都要从楚国身上大量获利!在此,下官感谢陛下,敬陛下一杯!”
其他襄州官员也都举起手中酒杯,说道:“敬陛下!陛下万岁!”
听到这,赵西棠脸都黑了。
虽然她嘴上说着,她和楚国没有瓜葛。
但她前不久还是楚国女帝,怎么可能不关心楚国。
可是现在,大玄襄州的官员,竟然在提前开庆祝会庆祝日后从楚国获利。
听话茬,襄州要狠狠咬下楚国一块肉。
襄州吃的满嘴流血,独留楚国慢慢舔舐伤口。
脸色越来越黑,赵西棠有些坐不下去了。
她拉起赵小楼的手,“公主累了,我带公主先下去休息。”
“好。”
送走赵西棠,秦阳轻轻叹了一口气。
此情此景,他不能帮赵西棠。
只希望时间,能让她逐步认同自己已经不是楚国人的现实。
赵西棠走后不久,沈鸣谦也自在些。
他悄悄问道:“陛下,你打算如何安置她们母女二人?”
秦阳实话实说,“赵西棠封后,日后和婉君灵儿同住后宫,小楼虽然没生在大玄长在大玄,却是朕的第一个孩子,立为长公主,一生尊荣!”
沈鸣谦点点头,并不因为她女儿沈婉君是皇后,就怕赵西棠封后后,对她女儿造成什么威胁。
虽然赵西棠曾经是楚国女帝,但她觉得,在他女儿沈婉君面前,无论是才智还是智谋,赵西棠都差了不少。
在他心里,他女儿沈婉君在秦阳心目中,地位始终排第一!
至于赵小楼,他更不担心。
“对了,朕这一来一回,也有段时日,北戎和高丽东瀛那边情况如何?”
秦阳问道。
闻言,沈鸣谦心里直呼秦阳还能想起这个,真是不容易唉。
北边打的正热闹,秦阳二话不说,为了一个女人和孩子就抛弃了北边。
这件事,在朝中和民间都引起不少不满。
秦阳这些年好不容易好一点的风评,又跌了回去。
“北戎的战事基本结束,随着混邪王率部属归降我大玄,北戎王庭被武皇后率兵一锅端了,北戎国内几乎没有什么力量能够阻挡大军,再加上天花肆虐,以及马上就要到来的寒冬,北戎将成为历史。”
“只不过,事后打扫战场,收拢降兵,纳土入玄需要时间,至少也得大半年的时间才能完成!”
“至于高丽东瀛那边,高丽全境已被我军征服,东瀛岛国,需要乘船去,北海虽大,可我朝北海水军算是刚刚起步,远没有我襄州玄湖水军厉害。”
“半个月前,武相还下令,命我襄州水军调拨五艘铁甲舰,沿玄河东出入海,支援东瀛战场。”
秦阳点点头。
这么来看。自己离开,并没有对北部战场造成太大的影响。
有没有自己,结果都没差。
正说着,沈鸣谦话锋一转,“不过陛下,凉州那边的情况就……”
秦阳明显一顿。
凉州?
他看向席间早已喝趴下的周屠。
“说,他喝醉了。”
沈鸣谦这才道:“几日前,从凉州来的锦衣卫就已经到了襄州,就等着陛下回来汇报情况!”
“事关凉州,不在下官的管辖范围内,下官就没有多问。”
“不过听话茬,正如陛下担心的那样,凉州真的有问题。”
秦阳心情一沉,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深吸一口气,秦阳起身道:“朕去出恭,让从凉州过来的锦衣卫立刻过来。”
“是!”